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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42)

作者: 阿涛ckann 阅读记录

“我不要!”木兰见方步亭竟然也这样决绝,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恐惧了,“大爸……爸爸……我求求你们……不要那么狠心好不好?”木兰泪水决堤一样,“小妈……你劝劝大爸……还有……还有……”

木兰急忙抓住了方孟韦,“小哥,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们不要赶我走……小哥……我求求你……”

方孟韦年长木兰十五岁有余,从小对待这个妹妹,百依百顺,何曾见过她这么悲伤的样子?他咬了咬牙,“木兰,我们不是赶你走……”

“是阿诚哥哥的主意对不对?是阿诚哥哥的主意对不对,”此刻的木兰像极了一个被野兽追到无路可去的小鹿,“那我去求他好不好……我去求他……不要赶我走……”

那一个晚上,木兰几乎哭死了过去。

方孟韦知道木兰肯定会反抗,却没想到她居然会那么激烈,深夜十二点,电话接去了南京。

明诚还在外面办事,不在,是明楼接的电话。

方孟韦并没有直接和明楼说过太多的话,此刻也有些忐忑,“明先生,我小弟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明诚其实才刚刚出去不久,半夜出去,自然是做不能见人的事情。

“估计要明日了,方二公子若不介意,可以留个口信。”明楼隐隐听见电话另一头似乎有抽泣的声音,略想想,也知道了是什么原因,“您若信得过,不妨让谢小姐接一下电话。”

方孟韦看看哭得眼睛肿成桃子的木兰,终究是不忍心,碰了碰她,让她接电话。

“哥哥……”木兰嘶哑着声音开口,对方却浅笑了一声,“谢小姐。”

木兰的心一下子坠入了谷底,“是明先生么?我哥哥呢?”

“谢小姐年纪轻轻的,风华正好,有什么事情,值得那么伤心?”明楼说道,他的声音比明诚低沉一些,也是带着磁性胸腔的共鸣,深夜里的轻声说话,像极了一个慈爱的兄长。

木兰抽泣了许久,“明先生,我知道,我哥哥到现在,都只叫您大哥……您能不能帮我和我哥哥说说,不要送我去巴黎?”

“那你可知道,阿诚为什么要送你去巴黎?”明楼问她。

明诚告诉明楼他的打算之后,明楼便觉得明诚太想当然了。

木兰不是他,一个人去异国他乡,怎么肯?明诚一厢情愿地替她着想,可是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木兰又哭了起来,“我再也不会和家里闹了……我不想离开家里……”

明楼握着电话筒,心想,这一家的孩子,都是恋家的。

“谢小姐,我听阿诚说过一些你的事情,他真的很疼爱你。”明楼低声说话的说话,尾音总是带着气声,“阿诚三十一岁了才找到自己的家人,他只是想给你最好的东西,你不是很喜欢巴黎么?阿诚十六岁的时候,也去了巴黎……”

明楼像是带有魔性一样,充满着诱惑,“巴黎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尽管不是故乡。谢小姐,你总说你是有信仰有理想的人,你有没有问过,家里人的信仰和理想,到底是什么?”

木兰愣住了。

“明先生,你没有理想和信仰吗?”

“谢小姐,我也有信仰,也有理想,不过可能和谢小姐不太一样,”明楼笑道,“实现理想实现信仰,固然是人生一大幸事,可是啊,家国天下,匡扶国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也不是一些学生运动可以改变的事情。”

“您也反对学运和进步青年吗?”

“谢小姐好像忘了我是什么人了,”明楼爽朗地笑了一声,“我反对很多人,也反对很多事情,唯独一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国家,也是为了我的家。有人说,有国才有家,可是你想过没有,那么多人都填进去了,国家仍旧在泥地里挣扎,你也填进去了,能有多大的作用呢?报国的人那么多,你可见过,谁是打着报国的名义,把自己的家人都置之于死地的呢?”

有的,明楼的心口,猛地痛了一下。

他就是那个把家人,爱人,都推入险地,几乎死去的人。

有的。

王天风,把自己都推入了死地。

“谢小姐不想去巴黎,我回头和阿诚说。”明楼知道自己说动了木兰,“你想去哪里,都可以,可是万万不要,轻易地被人蒙蔽了眼睛。你的家人,你最亲爱的兄长,都许了国,他们唯一的那么一点点的私心,就只剩你了。”

明诚是凌晨三点的时候回来的,直接翻进了自己的房间。

收拾好一切之后,见腹中空空,便想下厨房找些吃的,这才发现明楼的房间里依稀亮着灯。

“大哥?”明诚直接推门进去,“您这么晚了不睡么?”

明楼坐在床上,亮着盏台灯,看书。

“什么书明天看不行?”明诚走过去,把床头的半杯咖啡收走,又伸手去拿明楼的书。

明楼躲开,“事情办好了?”

“办好了。”明诚略微用力,从袖口出扯出了一个口子,推出一个微型的照相机,“缉私处的秘密账目,我洗出来之后,再仔细看。”

“左不过,是想要借着查走私的名目,把一些钱洗干净。”明楼说道。

“战争胜利才多久……就……真的是民不聊生。”明诚叹气,“我联系了南京地下党原来的人,负责人,代号813,年前,牺牲了。剩下的小组,都保持着上下级单线联系的状态,还能接上头,唯一的一点,行动组……缺乏人手。”

明诚的意思是,缺乏能够真正行动的人手。

明楼觉得这样的情况也不出奇,抗战期间,南京日伪政府对国共两党地下组织的清扫都十分严酷,南京的形势比上海严峻得多,又缺乏大批的租界做掩护,地下工作者,死伤无数,能保留这个站点,已经十分不易了。

“保持原态,你考查一下,选拔可以信任的下线,潜伏进要害的地方,必要的时候,发挥作用。”明楼让明诚也坐下。

明诚以为明楼想和他亲热,忙靠了过去,明楼推了推,明诚不让,结果他最终还是随他的便。

明诚自然高兴,贴着明楼的颈项。

“多少年了还是这个德行。”明楼指的是明诚喜欢贴着他,“真是一家的,你小妹也是喜欢贴着你们哥仨。”

明诚讨好地替他捏肩膀。

“我接了你家的电话。”明楼说道,“你送你小妹去法国的事情,暂且缓一缓吧。”

“可是北平的形势……”明诚想起这几日接到的,明台发来的工作汇报,北平的学运隐隐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而且各组织渗透得非常厉害,各个学校的进步青年的斗争,渐渐浮上了水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北平那边,可能出问题了。”明楼知道组织上断不会那么冒进地组织学生激进的运动,“哪怕是要占领舆论的优势,也不是这样的法子。况且两党内部,谁不知道,这仗,迟早都要打起来的。”

“你的动作太明显了。”明楼指的是明诚急切地保护木兰,“反而会露出了马脚,你明知道,木兰在很多人眼里,可是目标。”

“她……我怀疑有人利用她。”

“不用怀疑,本来就是。”明楼下了判断,“生在一个家庭,享受了旁人得不到的好处,总要承受旁人所没有的痛苦。”

谁又不是这样呢。

35

明台再一次接到程小云打来的电话的时候,距离他上一次到方家做家庭教师,已经两月有余了。

“先生多劝劝她。”程小云言语中带着恳求的意味,“您知道,她喜欢法国……您多说说吧。

明台连忙应是。

明台久未见木兰,不知道她怎么了。可是他到燕京附中以来,所见所闻皆让他心惊。明台从未组织过进步学生或者青年的地下团体或者活动,他高中到大学,都在巴黎度过。巴黎虽然学生运动也多,成日里游行罢工,加上经济不景气,各党各派也扯皮。然而明台那些年里不过是一个标准的富家公子,纨绔子弟,到处去玩,耍赖让他的阿诚哥帮他写作业,从未参与过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