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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4)

作者: 阿涛ckann 阅读记录

“小哥!”木兰八爪鱼一样爬到方孟韦身上,亲昵无比。

明台看着这张和明诚一模一样的脸,差点不能自制。恍惚间想起,他小时候,也常常这样缠着明诚。

明诚瘦,抱着他很吃力,可是从来不撒手。

眼前的人像极了明诚,却不是明诚。比明诚白净许多。而且脸上带着青年人的血气,眼神清澈,一望到底,哪里是他那个成了人精,人来人往之中世情练达的阿诚哥。

“方先生客气了。”明台笑得不卑不亢。

“你知道我姓方?”

明台汗颜,这样天真的人也是少见,“听谢同学提过几句。”

场面话都不用寒暄几句,明台就知道这个翻版的阿诚,耿直得无与伦比。

不知道自己的兄长们看自己,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感觉。

方孟韦不顾木兰耍赖,硬是拉着她走了。

明台继续涂着笔下的肖像,原本画得是自己,然而忍不住地,给了自己一双方孟韦的眼睛。

“先生,这眼睛不像您。”

“这是我。”明台补了一笔,“以前……还没有近视的时候,我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满腔热血,没有一点儿的伪装,只是明台。

上海,一切都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毫无意外的,和林小姐的相亲又吹了。明镜暴跳如雷,明诚跪在客厅里,被数落了一个下午还不能起来。

明镜生气是有原因的。

林小姐对明诚,按林太太的话来说,那是仰慕已久了。大约是哪个舞会上见过明诚弹钢琴,一见钟情了。林家原嫌明诚是个仆人,林小姐却据理力争,说看人不论出身,是兰草,种在哪里都庭院生香。

林太太过来说亲,明镜也拍了胸脯,说明家向来当明诚是二少爷,绝不是仆人。

“我是宠我们明台,可是明台命苦,走得早。我现在满心里,哪里有不疼阿诚的呢?”

结果倒好,本来水到渠成,只是让明诚去见个面,走走过场的事情,都能吹了,说是没有明诚的手笔,打死明楼她明镜都不信。

明楼也好奇明诚做了什么好事,愣是不去劝,在一旁看着明诚被数落了一个下午,明诚居然一句实话也没有吐出来,只说自己不争气,惹林小姐生气了。

明镜气得昏了头,“你到底存得什么心呀?就没有一个你看得上的人?那你别结婚了,先给我生个侄子好不好呀?”

明楼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

明诚愣在原地,“大姐……”

明镜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但是突然觉得是个好主意,“那又有什么?你若喜欢了什么不敢带回来见我的人,那也没关系,你们趁早生了孩子,我不计较这些。”

“还有你!”明楼尚来不及笑,就被明镜用报纸打了一下,“你也一样,我也不管你喜欢了看上了什么人了,上不了台面也罢,若是有了孩子,我自会善待她。”

明诚非常后悔没有把明台的儿子带回来。

“我上哪里给大姐整个侄子回来?”明诚坐在明楼屋里的沙发上揉腿。

“你要是敢,我打断你的腿。”明楼晃晃杯里的茶。

明诚抬眼,直直地看着明楼。

明楼却避了过去。

“我和你,走不了大姐想要的,娶妻生子的路了。”明诚说得直白,步步紧逼,“大哥,我上了你的船,哪里还有退路。”

“船总有靠岸的时候。”

“若我做你的肋骨呢?”

“你是我的罂粟花。”

“罂粟籽才会让人失了灵魂。”明诚不依不挠。

“无花如何结果?”

明诚最终还是赖在了明楼的房间里不走。尽管他第二日需要比阿香起得还早,回到自己的屋子里,装作什么事都没有。

确实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两人同床,明诚总是贪恋明楼身上的气息,靠得很近。

他今年三十了,还是像当年十岁的时候一样,以为一个怀抱就是一整个世界。明楼对他说,这是一份畸形的感情,他是罪人,没让明诚过上堂堂正正的日子。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能堂堂正正的。”

“你看得透那么多事情那么多人,这件事看不清么?”

“大哥若是舍得开这份感情,断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念想。”

明楼投降。

明诚像罂粟,哪怕万劫不复,明楼也回不了头了,因为第一口,是他禁不住诱惑,主动做了罪人。

“大哥要知道,我这么多年,每一分努力,除了后来是为了保家卫国报效国家,哪怕是为了报国,一点一滴,全都是为了可以有资格站在大哥身边。”

明诚的眼睛大而清澈,只有在面对明楼的时候,可以一眼到底。

04

“都什么时候了,你少走两船货能死?”

明诚下班的时候再次被梁仲春堵住,心烦意乱。

梁仲春,“我少了兄弟你的好处了?你也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他背着人,对明诚做了一个“完蛋”的手势,“我有家有小,不能为以后打算?”

“你他娘的还有知道有家小啊,作孽。”

梁仲春平日里若是走私一些紧俏商品,一般不会被堵住。货若是不通了,只能说明他又倒腾了什么“好”东西了。

“鸦片膏?”明诚压低了声音,“我上次买通了人了,你让手下去找码头的李三爷。”

梁仲春讪笑着。

“……”明诚恨不得赏他一掌,“这种时候不要走私那些玩意可以么?想死不要拉上我。”明诚做了个一枪爆头的手势。

日本渐显穷寇之势,加上西方对其的禁运,枪支军火全靠国内弹丸之地的工业和东北沦陷的工厂供给,此刻若是走私军火被发现,谁也保不了他们。

梁仲春还是讪笑。

明诚越发不解了,不是军火,不是鸦片膏,药品比军火还难弄,梁仲春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吧?

当下明诚便回办公室和明楼交代了两句,又吩咐另外的秘书送明楼回去,就上了梁仲春的车。

“阿诚兄弟神通广大,一定有办法。”梁仲春赔笑。

自从孤狼和藤田芳政死后,梁仲春多多少少也知道明楼明诚两兄弟远没有旁人眼里看得那么简单。

明诚既然能和他合伙做生意,还能有这么多的门路,说是明楼没有出力,连死透了的汪曼春都不信。

看破不说破,这是梁仲春的第一法则。

明诚去看见那些“货”的时候,转身就赏了梁仲春一拳头。

梁仲春腿脚不便,躲不开,被明诚打倒在地。他的手下急忙扶他,还没掏出枪,就被梁仲春呵斥了回去。

“你们都出去。”

货仓里只剩了明诚和梁仲春两人。

“梁处长要升天啊。”明诚咬牙切齿,“怎么,要带着阿诚炸了?”

整整两条大船卸下来的货物,除了箱子表层是掩人耳目香烟雪茄,还有一些茶叶,里面,全都是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被分拆开来的美式轰炸机和运输机的零件。

梁仲春真的是长本事了。

“阿诚兄弟好眼力。”梁仲春理亏。

“我他娘的没开过飞机还没见过洋文?”明诚敲着一个拆开的部件上面的英文标记,“你怎么掩得住这些东西?日本人没来查?不对,美国和日本打得那么胶着,早禁运了,你上哪里弄来的?”

这些玩意,可是西南驼峰死亡运输线最需要的东西啊。

“中美友好。”梁仲春摇摇头,“不是日本人的东西。军统借了我的运输线,自然要留下买路财。好处一人一半。至于码头的日本人……日本自己国内都快山穷水尽了,日本人也是人,要吃饭,我给了钱,暂时不会有问题。可是现在找船运出去就不成了。”

明诚深吸了一口气。

发这样的财。居然发这样的财。明诚混迹人情世故那么多年,军统中统那点屁事见得多了,看破不说破,领自己的工资干自己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