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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209)

作者: 阿涛ckann 阅读记录

“孟韦也是从小学琴的吧?”

“是啊,从小就学,很小很小的时候。”方孟韦往回弹音阶,渐次升高音调,“请先生到家里教,父亲有时候指点我几句,大部分时候都是不听我弹琴的。”

七八九岁时候的孩子,有几个坐得住的呢,方步亭让两个儿子都学钢琴,然而却不似别家里的大人,日日盯着,恨铁不成钢。他们哥俩,学便学了,不愿意练,就不练。

总算方孟韦从小就听话,一日日地坚持下来。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能够坚持那么多年,时至今日想起来,印象最深刻的,还是那日的景象——

那时候家里还住在南京,钢琴也是摆在客厅的一侧,十岁的方孟韦只是为了完成老师的任务,在反反复复地弹着一首练习曲。

一遍也不敢偷懒。

他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抬头,便见方步亭正站在楼梯的半中央,怔愣地看着他。

他以为他弹得不好,惹父亲不高兴了。却又立刻地发现,父亲不是在看他,尽管他可以正对着父亲的目光,可是父亲明明白白地是透过了他,在看别的人。

方步亭的失态转瞬即逝,很快就恢复一贯的温润却不容置疑的语气,“练完了?”

“嗯。”

“多和老师请教,技巧是够了,可是太刻意,不走心里去。”方步亭的声音越来越轻,轻到最后,方孟韦觉得,父亲并不是在说他。

“上大学之后就不大弹了,后来又进了三青团,中央党部,辗转几个部门工作。哪儿还有一点儿以前的心情?”方孟韦道,“不过倒是木兰也开始学琴了。”

“大爸多好啊。”木兰也凑去钢琴前面,“你不弹,大爸从来不说,我不弹琴,我爸就凶得要命。”

凶,也挺好的。

方孟韦知道,谢培东什么都不怕,无欲无求,唯一最在乎的,就是这个女儿了。

“你大爸不是不说,是懒得凶我,我弹得不好,不入耳。”方孟韦笑笑,“我还没有到那个水平。”

木兰想起以前明台和她说的话,“好与不好,只有自己知道。你若是从中得到了些许的意趣和欢欣,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了,其他的都是虚名。”

她挤开方孟韦,“我也好久没有弹琴了。”

方孟韦立在钢琴边上,明镜侧身坐在沙发上,索菲亚坐在地毯上,明安在摆弄着小火车。

木兰指落,音符如山涧的清泉缓缓流下,带着舒适的春日泥土草木的香味。

带着午后阳光的慵懒气息。

这首曲子,明镜太熟悉了,太熟悉了。

恍惚之间,她仿佛回到了十余年前的时光之中。还是在这座屋子里,沙发还是原来的沙发,钢琴还是原来的钢琴。

院子里青草萋萋,繁花盛开。

午后的阳光透过明诚新买的纱帘洒下,光影一跳一跳的。二十岁的青年坐在钢琴前,慢慢悠悠地弹着一首小调子。

明镜懒懒靠着沙发的扶手看报纸,乐声太柔和了,或是这样的天气刚刚好,让人打盹儿,她的呼吸慢慢绵长起来。

明楼站在另一侧的画架旁,手痒,拿起调色盘,给一副半成品的画添足,左右添了几笔,不甚满意,歪着脑袋眯着眼睛打量自己的大作。

明台咋咋呼呼的声音远远地闯了进来,他从院子里一路跑过来,使劲地敲着落地窗,明楼不理他。

琴声停了,明诚开了窗扇,明台几步就跃到了明镜的沙发背后。十几岁的少年,长手长脚,活力十足,穿着T恤和短裤,一身泥点,夹着个看不清面目的足球,“大姐!大姐!”

“你又去哪里野回来了,那么脏!”是明楼训斥的声音。

“好了好了你别骂他了,我去拿身干净的衣服给他。”明诚从来都偏袒明台。

明镜睁开眼睛,看见的是那张笑得跟只哈巴狗儿一样的年少无忧的脸庞。

“我们踢足球呢!我进了两个球!我的下午茶呢!我吃完还去!”明台的脸离她很近很近,眼神清澈见底。

像罩着个昂贵的水晶罩子,透明晶莹而美好至极。

她伸手出来,想给明台擦擦脸上的汗水。

水晶罩子突然破了,突然之间粉碎无踪。

明台的脸突然消失了。

画架之前也没有人,钢琴之前也没有人了。

一曲毕。

“大姐,您怎么了?”

木兰一转身,就见明镜脸上两行眼泪,有些慌张,“您怎么突然难过起来了?”

方孟韦也才看见明镜如此反应,“您……”

“没什么。”明镜回过神来,擦擦脸上的泪水,“弹得真好……阿诚教你的吧?”

“是黎先生……我是说是明台先生教我的。”木兰有些局促地站起来,“这首曲子怎么了?明台先生说,是他们几个朋友胡乱填的……”

方孟韦却想起了什么。

明镜道:“这个……其实是阿诚写的。以前他常在家里弹,我一时间……有些情难自禁了,不好意思,吓着你们了。”

“这曲子叫什么?”方孟韦问道。

“《无题》。”

“《家园》。”

木兰和明镜同时说话了,截然不同的答案。

方孟韦明了。

木兰睁大了眼睛。

明镜却想起一件事来。

她走得太急了,太急了。仓皇地离开了故国家园,她没有能够回去一趟,带上那副《家园》。

——————————TBC——————————

【伪装者】【楼诚】长歌行番外之谁说了算

南京,财政司司长办公室。

黄秘书站在门口,想了很久都没有勇气敲门进去。

是的,明秘书处长去北平出差,已经接近半个月了,然而目前看起来似乎还没有要回来的迹象。

因为明司长的脾气一如既往的糟糕。

明秘书走的第一天,司长还能勉强喝她送进去的咖啡。

第二天表示只喝茶,要用明秘书办公桌抽屉里的那种茶。黄秘书听话地去找了,明司长虽然不满意但是没有说出来。

第三天明司长说,该拿进来的文件才拿进来,不该拿进来的,不要拿进来,不要让他说第二遍。

负责文书事务的刘秘书被骂的狗血淋头。

因为送错了报纸进办公室,王秘书被挖苦得无地自容。

因为放了来找明诚走关系的某司的秘书进来,该秘书以及负责杂务的陈秘书被明楼骂得差点自绝以谢党国。

但是黄秘书幸免于难。

导致办公室众秘书对她侧目,表示她是不是和明诚处长有一腿——毕竟这些天以来,秘书处五个秘书,只有黄秘书没有自绝以谢党国的光辉欲望。

明楼每天都要找点理由生气,但是一直没有骂过黄秘书。

直到前天,黄秘书,一个二十岁的,风华正茂的姑娘,嚎哭着从明司长的办公室里奔出。

你见过没有理由反正就是想骂人的上司么?

暗中观察,同样是风华正茂的女性的林秘书表示,明楼司长在骂黄秘书之前,好像听见了谁说黄秘书和明诚处长有一腿,明诚处长曾经给黄秘书买过珍珠项链云云。并且该人信誓旦旦,表示明诚处长就是喜欢黄秘书这种身材好长得白瘦瘦小小但是很可爱的女人。

所以黄秘书现在很忐忑。

“进来。”明楼发现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黄秘书战战兢兢的,忙低着头把咖啡放在明楼的桌上,“长官请用。”

“不是说喝茶吗?”明楼看着那杯已经没有热气的咖啡,“你们做的什么事情?阿诚出差之前怎么吩咐你们的?你们带耳朵了么?”

完了,来了,明司长每次骂人的前奏。

黄秘书觉得,自己应该为了自己的清白,好好地解释一下,本想婉转一些,结果明楼的气场太强大,他一拍桌子,黄秘书就腿软地坐在了地上——

“明司长,我真的和阿诚哥没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