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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183)

作者: 阿涛ckann 阅读记录

“明副官,你最好清楚,自尽和逼我杀你,都不会有任何好处。”

“哪里,我得活着,才能看你的下场不是。”

没有人押着他,他独自大步走在前方,白衬衫,黑长裤,仿佛褪去了所有的伪装。

方步亭坐在沙发上,捏着手杖的手一直在颤抖。

谢培东波澜不惊,泡着茶。

“明先生的话,你觉得可信吗?”方步亭似乎在问谢培东,但是马上又自己回答了,“坚持三日,不出三日,他能把阿诚一切的嫌疑和之前的身份洗干净,好好地把阿诚送走。”

“阿诚是他明家养大的,他对阿诚的感情,不会比那个明台浅,上次能保下明台,这次自然也能保下阿诚。”

“还有呢?”

“我不明白行长的意思。”谢培东低垂着眉眼。

“他说,这次只是政敌的栽赃。上海军统在抗日战争期间,出于一些困难,不得不和共产党合作过几次,留下了一些痕迹,对方以此发难,想要咬死阿诚共产党的身份,扳倒明楼。”方步亭任由茶汤的热气上冒,在眼镜片上凝了一层薄雾,“你觉得,明先生,会不会是共产党?”

“共产党不会这样做事情。”

“你不了解共产党,”方步亭放下茶杯,“我也不算了解,但是我觉得他像。他做事看似不择手段,但是至始至终,都在维护某一样东西。”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着。

“他若是共产党,阿诚也是了吧。”方步亭喃喃道,“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了。”

“您真的觉得不重要?”

“早就不重要了。”

————————TBC——————————————

114.

中统,地下审讯室。

明诚再次来到了这个地方,上一次来,是给了崔中石一枚速死的刀片、

屋子里只有一盏白得晃眼的灯泡。

他并没有坐在审讯椅上的待遇,这位赫赫有名的军统特工,待遇自然不同一般,特务迅速地将明诚的手反铐在身后,一条长长的铁索从上而下,穿过手铐,将明诚的双臂从背后牵了起来。

明诚被迫保持着上半身前倾的姿势,艰难地站在地上。

吕昇搬了张椅子,坐在明诚的正前方,翘着二郎腿,眼神里具是冰锋,“听说当初在军校里,你的成绩很优秀啊。不过明副官位居高位也多年了,不知道如今的刑讯,能受得了几种?”

明诚木然着一张脸,“你做的每一件事,最好想清楚后果。”

“后果?”吕昇仿佛听见了一个巨大的笑话,“你是共产党,你的老子别说是个央行北平分行的经理,就是傅作义,是李宗仁,都救不了你了。”

“吕站长年纪轻轻,就位居高位,”明诚带着戏谑的语气,嘴角弯了弯,“还是少点历练。我老子是谁,不重要,我死与不死,也不重要。你打了那么多人的脸面,中国人,最爱的就是脸上的那张皮,到时候,无论我是不是共产党,你还跑得掉吗?”

旁边拿着皮鞭的特务劈头盖脸地就抽了明诚一鞭子。

鞭痕从明诚左边的锁骨而下,贯穿了上身,衬衫划破了巨大的口子。

吕昇知道,简单的刑讯对明诚不会有任何作用,但是他就看不得明诚永远一副高高在上,睥睨他的样子——

他比明诚还年轻两岁,已是北平中统站的站长,他明诚是什么东西?明楼又是什么东西,一次次掣肘他,一次次地威胁于他?

不久之前,方步亭那个响亮的耳光打在他的脸上,不就是看不起他么?他吕昇不是东西,那方步亭又算什么东西?

他默认了手下的行为。

鞭子狂风暴雨一样地落在明诚身上。

明诚一丝闷哼都没有。

吕昇抬手叫停,挥了挥手,另一个特务把一叠文件摆在了吕昇身后的审讯桌上。

吕昇一张张地摊开。

“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夜莺——这个代号不错啊,身上的胶卷,就是你的。”最上一张是放大的照片。

就是木兰。

明诚抬了抬眼皮。

“早些招了吧,”吕昇叹气,“我知道刑讯没有什么用处,我想不出什么更奇妙的法子逼你开口——或许你想试一试?”

“谁能想到呢,前上海军统站赫赫有名的特工,功勋无数啊,北平方家的小公子,竟然是共产党——”吕昇拖长着音调,“还是说,你不是共产党,你只是在掩护你那个宝贝妹妹?”

“哦,不是妹妹,是表妹才对,要不怎么急着把人送走?”吕昇慢慢地踱步走到明诚的面前,揪住明诚的头发,迫使明诚抬起头来,“我们再往前算算啊,夜莺被我抓到踪迹的那天,是范琢抓了明台去方家对质的那天吧?”

“你后悔吗?保住了你们家的小少爷,放弃了夜莺?”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明诚仍旧面无表情,“我只知道,你凭一个子虚乌有的胶卷,攀诬我。”

“不见棺材不下泪。”吕昇甩了明诚一个耳光。

“胶卷底下有编号,你当我是傻子么?”吕昇冷笑一声,“等南京方面调来你的档案,坐实了你的编号,你还有活路?”

“啊,我差点忘了,”吕昇敲敲自己的脑袋,“你手下人命不少吧?崔中石算一个吧?你那么着急地让崔中石速死,为了掩盖什么?”

“崔中石也是共产党,你怕崔中石招供。”吕昇一字一顿,狰狞如厉鬼,“摆了我这么大一道,你们好大的本事啊……”

他转身,将一桌的文件都扫在地上,最后一张飘到明诚和吕昇之间。

吕昇抓住了。

“夜莺是不是你的情人?”吕昇凑在明诚的耳边,轻飘飘地说话,“等你招了,我就一刀刀地剐了她,把她扔到乱葬岗里,去喂狗,让她知道,给你这样的人卖命的后果……”

明诚带着锁链猛地冲上去,又被巨大的牵引力拖得一个巨大的趔趄。

明诚目眦欲裂。

“你承认你和夜莺的关系了?”吕昇急切地想要得到明诚的口供,只要明诚愤怒,只要明诚口出恶言,一切就可以证明了。

明诚的恨意喷薄欲出,扭曲了五官,却不肯置一词,带着不屑又悲悯地眼神看着吕昇,仿佛在嘲弄一个小丑。

吕昇果然被激怒了,他抬起膝盖,击中了明诚的胸口。

明诚听见了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却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方步亭夜不能寐,熬到了清晨,熬到了明楼上门拜访的那一刻。

“我必须得到你的确定的答复。”方步亭坐立难安,“我不能接受任何万一的结果。”

“您不能失去阿诚,”明楼道,“我也一样。”

“说罢。”方步亭深吸了一口气,“我是应该向南京方面施压,还是去逼陈继承出面?”

“您应该早有决断。”

“我逼着他放了我儿子不难,”方步亭拄着手杖的手有些颤抖,“但是这个终究是个隐患,我要他以后再也不会被为难,我要他把所有的过往都脱得干干净净。”

“我还需要一日的时间。”明楼说道。

“他撑得住么?”

“他必须撑住。”

方步亭扔了手杖,“培东,你亲自开车,我们去和陈继承谈。我倒要看看,老虎不发威,他真当我是老不中用的了!”

方家的车直抵警备司令部。

谢培东把车一横,堵在了司令部办公楼的门口,方步亭独自一人大步地走了进去。

陈继承是两个小时之前才得到的消息,中统站的吕昇把方步亭的小儿子抓了。

他第一个反应是吕昇吃什么吃撑了去为难方孟韦那个炸药包,手下提了一句,陈继承才想起来,方步亭还有第三个儿子。

他屏退了左右的卫兵,和方步亭单独谈话。

方步亭拒绝坐下,包扔在桌上,“陈司令开个价吧,要多少钱,饶我的小儿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