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楼诚同人)【伪装者X北平无战事】长歌行(133)

作者: 阿涛ckann 阅读记录

明楼翻过桌上的日历,他知道,不久之后有一班飞机会从南京飞去香港,香港每周,都有一班飞机飞去巴黎。

巴黎的一个乡下小镇里。

镇子的东边有一条河,贯穿了一片树林,河畔旁是一个小型的农场,据说是被一个中国富豪买下的。

冬日了,农场里没有什么东西,前几日一场大雪,到处银装素裹着,这边少人烟,积雪绵延几里都没有脚印。

树林间隙之中隐约可见一座红墙白瓦的房子——是不是白瓦呢?总之屋顶上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啦。

阳光破云而出。

女主人裹着一件斗篷,牵着一个孩子,孩子裹着一件大红色的斗篷,小小一团,看不出男女。

“姑妈,出太阳了,姆妈那儿也出太阳了吗?”

“当然,她们那儿,出太阳比我们这里早的呀。”

87

北平城内,一个戏楼里。

明诚和马汉山坐在楼上的包间里,一个年轻娇俏的女子在一旁殷勤地倒茶奉水。

戏台上的一班戏子百转千回,唱着《四郎探母》。

马汉山半眯着眼睛,拿着根筷子抑扬顿挫地跟着打拍子哼调子。

明诚把那个女子叫来,塞了两张美金给她,“下去吧。”

女子喜滋滋地收了钱,“要不我替先生把我妹子叫来?我妹子今年刚十五,那叫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明诚又从兜里翻出两张十元的美金,“别废话了,别让人进来了。”

女子扭着腰走了。

底下正好一出戏了了。

“阿诚兄弟,你点一段?”马汉山放下那根筷子,自己往杯里倒酒,“啊,我忘了,阿诚兄弟可是留洋的人,咱这些遗老遗少的东西阿诚兄弟看不惯。”

“祖祖辈辈留下来的东西,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脸面说看不惯。”明诚翻出一支香烟点着,深吸了一口,“马站长,咱就直说吧。今天来,也不是听戏的。”

戏班子的人却殷勤地上了楼,问两人还想听什么。

“阿诚兄弟,想不想听一出《牡丹亭》?”

戏班子的人讪笑,“老爷,咱可是老北京的京剧班子,您这……”怎么还点上昆曲了。

“《苏武牧羊》。”明诚道,递出去一叠十元美金的钞票,“一直唱,唱到我让你们停为止。”

戏班子的人急忙拿了钱走了。不一会儿,戏台上锣鼓就响了起来,扮苏武的戏子唱得极好,不过在明诚听来,少了那么一点儿味道。

戏子唱戏,多数是为了谋生,谋生的东西,精于技巧,却不知道其中真昧。

“不知道阿诚兄弟是自比杨四郎,还是自比苏武?”马汉山给明诚敬酒,明诚接了,“啊……忍辱负重……”

“怎么,马站长希望我那么惨?”明诚习惯性地晃了晃酒杯,才想起来这不过是一杯烧酒,“杨四郎就算了,隐姓埋名,为了见老母亲一面还得跪在女人的脚下。苏武……冰天雪地十九年,最终被记功与麒麟阁上,可不是因为他的节义。”

“莫非你也有赐爵关内侯的野心?”马汉山打量明诚,“兄弟你三十出头,确实年轻,我可是五十多岁的人了……”

“这些日子我和马站长合作无间,马站长还以为我能是那一派的人?”明诚嗤笑,“老的还在呢,小的蹦跶什么。”

“你看得通透。”马汉山放下酒杯,“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那个女人到底什么来路?你要保她?她可是个货真价实的共产党,她自己也没有否认。”

“招了什么?”

马汉山玩味地看着明诚,却不言语。

明诚从西装的内兜里掏出一个钱夹子,打开,伸到了马汉山的面前。

马汉山猛地睁大了眼睛。

“其中缘由太复杂,这个锦云你抓了,也不过是个外围的共产党员,挖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明诚把钱夹子收好,“至于那个黎先生……他是我们大小姐的命。明先生无论如何都要保他的。”

“枕边人是共产党,自己却不是,这个说不通啊,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变着法来营救?”马汉山直直地看着明诚,“还是,你也是共产党?”

“马站长,说这话以前,你先回家数数上个月‘生意’的利润。”明诚冷笑,“共产党和你做生意?做这些走私的生意?南京军统已经开始查了,这些事情,过了今年,咱们也好聚好散,你这些日子赚的钱也不少了。”

马汉山沉默半晌,“剿总司令部亲自督办,一定要从她嘴里挖出共产党在北平的地下组织。”

“我也是军统的人,这些事情我也办过,你也别和我打官腔了。”明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二十万美金,这是支票,如果你不放心,我可以帮你转到你在海外的户头上。”

马汉山对着光看那张支票,上面盖着明楼的私印。

“明先生真是爱弟心切。”

“小少爷不懂事,他们是1940年结婚的——共产党这手美人计玩的太好了。”明诚摁灭了烟头,“我在家说话也不算数,劝不动他,明先生在南京很忙,没有时间过来处理家事。不过是一招偷龙转凤罢了。”

“这要是被查出来,我可是有命挣钱没命花钱了。”

“我能让您挣,也就能让您花。”明诚继续诱惑道,“二十万是定金。换那个女人一命,而后我希望马站长帮个忙,我把他们夫妻俩送走,他们在国外也翻不出什么浪来。事成之后,如果以后生意走不通了,我自然有别的方法帮马站长发财。”

马汉山沉默半晌,一咬牙,“罢了!就这么说定了!”

南京。

“请假?”航校的校长为难地看着方孟敖,“你说这也不是什么节日的……”

方孟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往日里校长多多少少还想着巴结他那个父亲,请个假根本不问理由,今天真的是难得了,他道:“家里的电话,我父亲病重,要我回去一趟。”

校长正端着个茶杯准备喝茶,闻言又放了下去,“近日都是戒备状态,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出任务……不过……”他回头用下巴指了指后面的几个箱子,“前几天你们家三公子还给你送了东西,怎么没听他说方行长病重了?”

方孟敖目不斜视,“这里是航校,一群刚学飞机的愣头青,出什么任务?还有,我父亲生不生病,好像不是您可以决定的吧?”

校长不理会方孟敖的出言不逊,“去吧,你手下的那帮学员给姚大队长带着。”

“这两天有没有执飞北平的飞机?我要顺路去。”

“没有。”

“真的没有?”

校长心想自己怎么就招惹上这个瘟神了,冷笑了一声,“扬子公司每天都有运输机往北平运东西,你要不要去开?”

方孟敖摔门而出。

他带的那几个学生,一直在外面听墙角,被他吓了一跳,于是陈长武就被推了出来挡炮仗:“队长,你要回家啊?”

方孟敖扫了他一眼,“你操什么闲心?”

郭晋阳方才凑得最近,也听得最清楚,“队长,飞机不行,您可以搭火车啊。”

“火车慢,还常常给军队运输让路,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北平。”

几个队员相互看看,“队长,您没搭过火车?”

一个队员继续说道:“客车慢,不过现在有的军事运输的货车也挂客车车厢,这样一路上都不用停几次,直达北平,就是……比较贵。”

“一般人也买不到,不过……”陈长武吞回了后半句话。谁都知道,方孟敖是这儿背景最大但是又绝对不靠背景,你敢提他的背景他就敢打你的人。

方孟敖原地犹豫了半晌,抬脚往通讯室走了。

电话拨往北平。

明诚此时刚和马汉山分别回来,才到行里的办公室里脱下外套,电话就响了。

“您好,这里是……”

“是我。”方孟敖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