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网王同人)[网王]来自三次元的信(51)+番外

“可以试试。”过了一会,幸村精市看到拿到搅搅糖的孩子会先舔上几口,然后基本都是在两根竹棒搅来搅去地玩。等到手上多了所谓的搅搅糖,幸村精市看向了竹井结衣,对方拿到手后就一直在互相搅着。

感觉到幸村精市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竹井结衣一边继续搅着,一边对他说道:“我喜欢把它搅到白色再吃,不记得是从谁那里听来的,这样会比较好。”

幸村精市听了,也开始对着两根竹棒互搅。“这里是不是还会有糖人?”

“糖人在这里不常见,偶尔会有。”搅得差不多后,竹井结衣把两根竹棒合起来,往上面浅浅地添了一口。夜色下,幸村精市看不太清楚对方的表情,但是知道表情应该还不算坏。“戏台快开始了。”

不多会,幸村精市听到了一阵敲锣的声音,下一刻,戏台上的灯光亮了起来,接着是一女子的唱声,慢慢地,出来两个孩子扮相的小孩和一个妇人。那妇人唱的词,幸村精市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侧过头,竹井结衣听得有些入神,再看周围那些人,除了孩子都在一起玩闹,那些大人特别是老人,都听得格外认真。

“这是唱的什么?”粗看那三人的扮相,幸村精市并没有看出什么特色,倒是那些乐器的弹奏吸引了他的大半注意力。

“铡美案,是包公案里的一个案子。”说着,竹井结衣对幸村精市简单地介绍了下这位历史上特别有名的包公,“这个案子也叫做秦香莲,说的是一个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在高中状元之后,抛弃了相伴十多年的妻子,娶了公主当驸马。”

“那后来的结果呢?”

竹井结衣听着台上的唱词,低着嗓音将故事的后续一一说给了幸村精市。

听完后,幸村精市将手上的搅搅糖含了一口。不过是浅尝一口,糖的甜味就弥漫了整个口腔。他又看向了身边的这个人,视线望着戏台,手里在搅着糖,似乎对这个故事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结衣,”等到竹井结衣把目光看过来,幸村精市接着说道,“这世界上,或许有的人喜欢把自己的事业建立在各种利益的交换上,但我不会。我更喜欢靠自己的一双手,拿到我应得的那部分成功。”

对于他近乎承诺的话,竹井结衣没有什么反应,淡淡地说了声“我知道了”,便又转了回去。幸村精市看了她一会,才把注意力重新投向戏台。

这一出戏,他们没有留到最后,中场的时候,竹井结衣就表达了回去的意愿。比起看不懂的越剧,幸村精市自然更愿意满足竹井结衣的要求,于是,两个人穿过人群走回了客栈。

隔天下午,幸村精市和竹井结衣回到了杭州,并在第二天坐上了直飞东京的航班。

走下飞机的一刻,幸村精市又一次在竹井结衣身上感觉到了颇为明显的变化。好像从踏上国土的一刻开始,这个人又变回了他在这四年多所认识的那个冷静自持的人,而在古镇看到的那个有着活泼和脆弱的人,仅仅是昙花一现。

“结衣,等等。”将竹井结衣送到家门口,幸村精市拦下了想要开门进去的人,“这是给你的手信。”说完,把早就单独拿出来的袋子放到墙边,转身离开了。

竹井结衣望着从拐角处消失的背影,弯下腰把袋子提了起来。

回到家,竹井结衣和家人小聚了一会,走上自己的房间。稍作整理,竹井结衣打开了幸村精市的手信。里面是一件水墨画风的旗袍,一双布鞋,一根簪子,还有一张当地的明信片。将明信片翻了过来,一行字随之映入眼帘——结衣,我想在很多年以后的一天,能够牵着你的手重游古镇,然后,让我们在一起的回忆成为你的留念。

竹井结衣在这行字上看了很久一会,随后,把明信片放回到桌上,拿起那套旗袍在身上比划了下,长短差不多。又拿起里面的布鞋试了试,依旧是适合她的尺寸。看着摆放在桌上的这些东西,竹井结衣沉默了下来。

幸村精市,这个曾经在她年少时占满了记忆,又在成长之后褪去记忆的少年,她一度以为两个人是站在两条永远无法交集的平行线上。然后四年多前的一天,她穿越到了这个熟悉又极其陌生的世界,他们所在的直线线也变成了两条相交线。而现在,这个少年又一次向她剖白了那份始终在坚持的感情。

竹井结衣不由想起了这几天的旅行,有关幸村精市的画面随之不断闪现在脑海。有对方毫不犹豫蹲下来给她系鞋带的画面;有去古镇的路上握着她的手给她鼓励的画面;也有在她陷入失意时,对她表露疼惜的画面;也还有在古镇带她去野炊去画画想让她开心起来的画面……

慢慢地,竹井结衣又想起了幸村精市在这四年多里的变化。最初认识的时候,幸村精市在她眼里就是一个完全处于不成熟状态的少年,只要是自己想要获取的目标,就不论自身的情况是什么,都会硬撑到底把这个目标达成。这一点,就好像对方认定了她是清夏,就一定要在她身上找回清夏所有的一切一样。

等到了告白的那个时候,竹井结衣感受到的不是幸村精市对自己有多喜欢,更多的是一种追求上的胜利的渴望。之后的种种,也确实证明了这个少年对于这份感情的喜欢,停留在了追赶她并和她在一起的执着上。这样一份建立在对结果执着上的追求,她是不可能会接受的。那对她来说不过是这个少年的一种冲动,喜欢了就想要在一起,而她,已经过了那个会冲动的年纪。

后来,最明显的一次变化是她骨折在医院的那次,这个人看她的眼神有了一种平静。所以,高三最后一年的相处,对于幸村精市摆出的普通同学的交往态度,她没有排斥。

只是,竹井结衣没有想到,幸村精市对她的感情已经有了对未来的期许。

这样的一份喜欢,她不能再以对方的不成熟来拒绝。

竹井结衣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打开了窗户,有些微凉的春风一下吹了进来。竹井结衣侧身靠在窗台上,半阖起了眼。在她穿来之后,就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短期内再接受一份新的恋情,这不单是和这具身体的同龄人有着某些无法逾越的代沟,也有她对这个世界仍旧无法真正投入的归属感。

但是古镇一行,打破了她对那个世界的最后一点期望和留念。

而在她最脆弱的那个时候,幸村精市站在了她的身边。

竹井结衣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份感觉,感动和动容都不是,是一种“那个时候,那个人能对她说上那样的一番话,真好”的感觉。对她来说,感动和动容都不足以打动她,那都是一时的感性所产生的一瞬间的感觉,但这份说不出的感觉,却恰恰打动了她。

竹井结衣走回到了书桌上,将那张夹在画板上的素描纸取了下来,上面是那天在古镇所描绘的桥和人的轮廓。注视着纸上这张虽然是轮廓仍可以辨认的脸型,竹井结衣放弃了心底的坚持。有些时候,无意识的举动最能反应一个人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既然她做不到完全的无动于衷,那么,就放手试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