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这才放开他,何方拿出一个箱子,从里面拿出雕刻成生肖属相的玉佩,这些玉佩都是何方在晚上临睡前雕刻而成的,按照不同兄弟的属相刻成,上面还有他们的名字。
还剩一枚胤礽的没有被领走。
“保成呢?”
“他昨晚读书受了风寒,现在喝了安神药已经睡下了。”
何方见天色也晚了,让下人将他们各自的主子抱回去,明日还要早起念书,让他们早些睡。
何方第二日先去给皇后请了安,比起何方这个长子,因为相处的时间不多,母子之间有礼而疏远,远不如她和胤礽来的亲近。
“保成一直念叨着你这个哥哥,前日病了,你去看看他,你们是亲兄弟,可别疏远了。”
“皇额娘说的是。”
“你们是嫡亲的兄弟,自然要比其他兄弟更亲近些。”
“都是阿玛的儿子,都是我的弟弟。”
皇后不再说什么,何方见此向皇后告辞,去阿哥所看胤礽。
胤礽已经退了烧,但身上还没什么力气,可还是命人给他穿好衣裳套上鞋子。
“病还没好,这是要去哪?”
胤礽听到何方的声音,欣喜地扭头望向他,眼神热切,但脸上却没什么表情,他越发会隐藏自己的情绪了。
“哥哥回来了。”
“嗯,昨个就回来了,没见到你,胤褆说你病了。”
“已经好了。”胤礽低头看小太监给他整理腰带。
何方走近前,从怀里掏出一枚虎形玉佩系在他的腰带上,“生辰礼物。”
胤礽拿起玉佩放在手心端详起来,玉是好玉,只是刻得有些粗糙。
“我亲手刻的。”
胤礽听了再看上面的万兽之王,越看越觉得形神具备,好看得不得了,下面还刻着他的名字。
胤礽病才好些就要去上书房,何方见他勤学好读书,也不能拦着他,送他去了上书房才离开。
课间休息的时候,几人围上来关心他的身体,胤礽翻开书本温习落下的课文,无意瞄到兄弟们腰上都系着生肖玉佩。
“这个啊,哥哥给我们的生辰礼物。”胤褆拿起自己的玉佩,上面是一只米老鼠,胤褆属老鼠的,他没见过老鼠,但哥哥说这是老鼠那便是吧,瞧着还挺可爱的,有机会可以抓几只当宠物养。
“哥哥也送你了吗?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胤礽扯下腰间的玉佩往地上一扔,“有什么稀罕的?”
玉佩应声碎成了四瓣。
作者有话要说:赶在十二点之前写好了,他们兄弟二人势必有一争,即使不想争也要被人推着不得不争,不再多剧透了
☆、第六十六章
老康头一回下江南巡视,路上带着胤礽和胤褆两位皇子,何方留在京城负责批阅奏章,老康走得倒也放心,就将偌大的紫禁城都交给了何方。
老康前脚刚走后脚就有人上折子参索额图的两个弟弟,列举了二人的罪状,主要是在其位不谋其职,吃空饷,挂着职位却懒散无纪律,想不来当值就不来,想也知道是仗着谁的势,何方将此事交由索尔图处置,在索额图看来这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事,只罚了两位兄弟一年俸禄,让他们在家反省,职位却依旧保留。
索额图也只是从一个三等侍卫慢慢爬到了今天的地位,如今皇后是他的侄女,皇太子是他的外孙,且二人都荣宠正盛,他们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平日目无法纪,仗势欺人也算不得什么事,也没人敢招惹他们。
朝廷上下早有人看不过眼,朝廷中一部分人与索额图站在一条战线上,隐晦地被称作太子党,少部分保持中立,还有一部分与索额图站在对立面,老康一走就有人写了折子,不敢直接说索额图的不是,而是从索额图的弟弟下手,借此为难何方。
何方从不认为自己相当皇帝还需要旁人的协助,尤其是这个叔姥爷索额图,历史上就是他撺掇太子胤礽谋权篡位,胤礽当了三十几年的太子,自己的弟弟们一个个长大成人,都成了他的潜在威胁,一日不坐上那个皇位,一日就只能背个太子之名。
康熙不喜欢皇子结党营私,何方也不喜,尤其是他们在没有何方参与的情况下,自说自话地成立了太子党派。
何方正好借着此事先是严厉斥责了索额图处事不公,革去了索额图两个弟弟的职位,但仍保留他们爵位,索额图被何方这个小辈当着众人的面训斥,心里又气又怒,便赌气地说自己年事已高要回家养老。
何方料到他会这么说,好像没了他的支持何方就当不了太子一样,何方偏不买他的账,顺势革了他议政大臣、内大臣之职,让他下课回家。
此事过了没多久,皇后找来何方,话里话外都是为索额图求情。
“他毕竟是长辈,你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般呵斥他,这让他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承祜,这事你做得不妥当,伤了你叔姥爷的颜面。”
“朝廷之内不谈亲情,我是君,他是臣,有错便该罚。”
“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革了他们三人的差事,这朝廷里没了咱们赫舍里家族的人帮衬,你以后可就孤掌难鸣了。”
“皇额娘,这乃是政事,您身在后宫,前朝的事还是不要妄议的好。”何方起身,“儿臣还有奏章要看,告辞了。”
皇后见何方连自己的帐都不满,重重拍了下桌子,之前她为何方大婚挑了几个合适的女子,皆被何方回绝,如今又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自此更加不喜何方。
康熙南巡三个月回京,何方亲自率百官相迎,待老康上朝,便有索派的人出面求情,希望老康能恢复索额图原职,又细数了索额图除鳌拜的功劳,希望康熙能念着索额图的功劳。
老康最受不得别人总拿这事出来说事,仿佛一直在提醒他,让他无法忘记那段屈辱的历史。
再者说这件事是何方处理的,此时要是让索额图回来,那岂不是在打何方的脸。
老康看向面无表情的何方,问他这事因何这般处理。
何方出列不紧不慢条例有序地陈述完理由,老康只说了句:“太子此事并无不妥。”他一言九鼎,没人再为索额图求情,至少这段时间不行。
等退了朝,何方与老康一道往乾清宫走去。
“你如今根基不稳,现在又自己斩断了别人的援手,是何故?”老康轻描淡写地问道。
这父子二人有事都不藏着掖着,这也就没了猜忌伤了父子感情。
“单纯地不想看到某些人打着我的旗号,尤其讨厌某人在我面前居功自傲,我成了太子与他们何干?”何方斜睨他一眼,“再者说,我不结党,阿玛不该高兴才是。”
“这大清的江山迟早是要交给你的,培植自己的力量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这话说的早了些,阿玛正值壮年,我这个太子恐怕要做个五六十年,到时候有更合您意的儿子出现,我这个太子可就做到头了。”何方用调侃的语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