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总算是走了,黄泰京把文件袋丢到一边,过了好一会才拿起来打开,里面有一张光盘还有一份谱子。
“作词作曲高才贤,呵,不知道是她的哪个情人。”
“高才贤?”
“你听过?”
“我爸爸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黄泰京拧着眉头看过来。
“也可能只是同名同姓。”
“高美男,你爸爸是做什么的?”
“姑妈说爸爸是写歌的。”我声音低了下去,我觉得我们说的应该是同一个人,但是情人这种没有根据的话,我只当黄泰京是说的气话。
黄泰京手里攥着乐谱,一会看看乐谱一会看看我,好半天才呵笑一声,“恭喜你啊高美男,你找到了生母也说不定,要不要我把那位女士叫过来,让你们认个亲。”
“队长,您真是爱开玩笑,只是一首歌而已,能说明什么。”
“你自己看。”他把手上的歌交给我。
看了眼歌词,是一首挽留爱人的歌。
“那位女士到处说这是她的爱人为了挽留她而创作的,恭喜你们母女团圆了。”黄泰京起身来回踱着步。
“您冷静点,这只是您的猜测而已。”黄泰京不搭理我,他一旦认定一件事,就听不进去任何劝说。
我放下谱子冲出去找那位大婶,但已经来不及了,那个大婶既然认识我父亲,应该也知道我母亲是谁。
我本来并不热衷于寻找自己的生母,她抛弃我十九年不管不问,如今活或许已经有了新生活,即使不知道她是谁,找不到她,我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影响,但那个大婶的出现让我迫切地想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第二十章 被黄泰京扔下
“晚上帮我约那位大婶,拜托您了,队长,您难道不想弄清楚吗?”
黄泰京盯着我看了好久,才拿出电话像安社长要了大婶的电话,然后约她晚上见面。
我在脑中想象出了许多种可能性,我无法阻止自己去想,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做成。
黄泰京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也一直在纠结这件事,“你出生那年,他们还没有离婚。”
您想表达什么,非要我说自己是私生子才满意吗?
“那时候他们总是争吵,后来闹到分居。”
哦,我父亲是破坏人家家庭的第三者是这个意思吧。
黄泰京还在碎碎念。
“我们晚上再见吧,我先走了。”我受不了黄泰京的唠叨,起身说道。
我去练舞房找新禹哥,一身休闲装的新禹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跟着音乐调整自己的动作,头发因汗水黏在两颊,认真的样子更有魅力了。
我推开门走进去,脱掉外套,在镜子里朝大家打了招呼,就晃晃悠悠地走到新禹哥的旁边,跟着他的动作跳起来,这支舞我没练过,在最后转圈的时候没衔接好后面的动作,身子一打晃就跌倒在地上,真是丢死人了。
“没伤到吧。”新禹哥把我扶起来,蹲下身检查我的膝盖和脚踝,捏了捏我的脚踝,仰头问我:“疼不疼?”
我摇头,“我没事。”把他拉起来,“继续跳啊。”
“累了,休息会。”新禹哥和大伙打了声招呼跟我走到一边的长椅上休息。
我拿起边上的毛巾递给他,他接过擦汗,“怎么过来了?”
“想你了。”
新禹哥擦脸的动作一顿,耳朵竟然红了,我偷笑着伸手捏捏他的耳朵,“耳朵红了,嘿嘿。”
“我晚上有事要和队长出去一下。”
“可以问是什么事吗?”
“嗯,等我自己弄清楚了再从头告诉你,是关于我父母的消息。”继续捏他的耳朵,他的耳垂很薄,上面打了几个耳洞,“怎么有这么多耳洞?”
“高中的时候打的,一只耳朵有四五个吧。”看来他高中的时候是真的叛逆过。
“哇~” 我凑近了无聊得数起来。
他把我的手抓在手里,“不能一起吃晚饭了吗?”
“是呢,不过我会尽量早点回来的。”
“天气预报说晚上会下雨,记得带伞。”
“好的。”
练舞房的音乐停止,新禹哥这才放开我的手,Jeremy跑过来坐在我身边,“你们在这里说什么悄悄话呢?”
Jeremy往边上挪了挪,把我往他那里拽了拽,探出身子对新禹哥说道:“我也有悄悄话要和美男说,新禹哥不可以偷听哦。”
“是什么?”
“嘻嘻。”Jeremy咧嘴一笑,“晚上六点,我会参加××音乐电台节目,一定要收听哦,有很重要的话。”
“我晚上有事,有什么话不可以现在说吗?”
Jeremy摇头,从包里翻出一个小巧精致的MP3,调好广播然后递给我,“这个先借给你,我已经调到了那个电台,六点钟的时候要听哦。”
“拜托了拜托了,就几分钟而已,千万不要忘记。”Jeremy双手合十嘟着嘴扮可爱。
我笑着将MP3收进口袋,“知道了。”
晚上我和黄泰京如期赴约,大婶依旧打扮地华丽丽的,让我感觉自己是来觐见女王大人的。
我看了下菜,果然没有海鲜了,但看到桌上瓶子里插得鲜花,我动作迅速地将那瓶花拿起来交给服务员。
大婶差异地看我一眼,“咳,队长花粉过敏。”
黄泰京等花拿走了,才坐下。
“他是你情人高才贤的儿子。”黄泰京一坐下就开门见山地说道。
这令我真是尴尬极了,我躬身对大婶问了好,“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高美男,是高才贤的儿子。”
“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个妹妹是不是,我小时候还见过你们,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真是很帅气精神呢,才贤哥要是地下有灵,肯定很欣慰。”
她一下子变得十分和善,让我坐在她身边,拉着我的手,问我现在过得怎么样?
“您是我的母亲吗?”我已经能感觉到黄泰京的眼神像刀子一样丢向我了。
她笑着摇摇头,“我很希望成为你们的母亲。”
黄泰京站起身走了,我想去追他,却被大婶给拽住了。
我可不是过来和她闲聊的。
“女士,那您知道我母亲是谁吗?”
“叫我阿姨吧,我和你父亲的关系很好,你母亲是一位歌手。”
“您知道她现在哪里吗?”
大婶低下头,“已经过世了,听说是难产生下你们兄妹之后就过世了。”
我的脑子一瞬间空白,我以为她抛弃了我,我以为她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以为自己是她想去抹掉的一段记忆,我从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我是她用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带到这个世界上的,想到自己之前的冷漠,我又是自责又是难过。
天花板上的吊灯发出的光照在我的身上,将我心底的那些阴暗念头照的无处遁形,我怎么能曾用那样冷漠的态度去揣测一位伟大的母亲,我又失去了一个亲人,一个和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巨大的冲击让我险些坐不住,我捂住自己的脸,大婶拍着我的肩膀安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