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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雕同人)射雕之再见(53)

除了夏厚延,黄药师前脚离去,林无涯后脚追了上去。追到一半,一阵萧声蓦地响起,林无涯却变了脸色,当下掉转方向朝箫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知道身后林无涯没有追来,黄药师非但没有减下速度,反而越来越疾。

躺在黄药师的怀里,冯蘅只觉头昏昏的,越来越使不上力,双眼渐渐阖上。

低头看到冯蘅阖眼,额头不断涔出冷汗,唇色渐渐变紫,黄药师不由情急地唤道:“阿蘅,你再忍忍,一会就到。”

迷糊中,黄药师那一声“阿蘅”成了消音,冯蘅无力地点点头,并不答话。到最后,冯蘅只听得耳边似乎有谁一直在唤着自己的名字,却又听不真切。

意识再清醒的时候,冯蘅发现自己被带到了清早来的湖畔,此刻正背靠着一座假山,假山上栽有一棵低矮的树正好挡去上面看来的视线。

“别乱动。”在冯蘅低头去看箭枝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在耳边。

听到声音,冯蘅才发现黄药师蹲在另一边,手上拿着一把小刀烤火。下一刻,黄药师把刀搁置在地上,并用一方白净的帕子垫着,然后转身回到冯蘅的身边。

“我自己来。”见黄药师要替自己拔剑,想到箭枝那有些尴尬的位置,冯蘅出声拒绝。然而,黄药师不语,只是沉默的看着她,眼中的坚持不容拒绝。

皱了皱眉,冯蘅别过头,“你无须顾着我。”

言下之意大有催促的意味,黄药师点点头,一手按上冯蘅的锁骨处圈住箭枝,一手慢慢握上箭枝,接着,一个用力把箭枝给拔了出来。因冯蘅把脸转了过去,黄药师看不到她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从那紧紧扣在假山上的手便也能猜出个一二。对冯蘅的强忍,黄药师只做不见,侧身去拿帕上的小刀。

转过头,见黄药师拿刀又往火上烤了一个来回,冯蘅从身上扯出一块帕子捂住锁骨那一块,同时低声对黄药师说道:“把刀给我。”

苍弱的面容映着坚定的眼神,冯蘅直直看着黄药师,另一只手伸在面前不肯缩回。固执,不止冯蘅有,黄药师也有。看到冯蘅如此伤重还要逞他强,黄药师暗暗拧起了眉,但对方把手挡住箭伤之处,他也不能强行逼迫,不由劝道:“不要胡闹。”

许是人生病的时候特别容易脆弱,也特别容易和人叫劲,听到黄药师犹如安抚的话,冯蘅受不住瞪了他一眼。“黄药师,你若不想我难堪,就把刀给我。”

如果箭伤的位置在肩膀上,冯蘅不会这般坚持,但在锁骨下方这种有些难以启齿的地方,感觉便和一般的女子无二,同样的尴尬和难堪,即使知道攸关性命依旧不能释怀,坦然处之。“你把伤药留下便可以了。”

不曾见过冯蘅这般的小女儿姿态,黄药师微微一愣,终究不忍对方的伤势继续拖延,当下把刀递了过去,叮嘱道:“若是忍不住便唤我。”

冯蘅默默点头,看到黄药师没有离开只是把背转过去也不再说什么,伸手开始解衣服。过了一会,冯蘅把身上的衣服都褪到了伤口下方,然后盯着依稀泛着寒光的刀看了看,接着把刀徐徐靠近伤口。

刀身才触到伤口,冯蘅便感受到了刚才被火烤过的滚烫,忙咬上唇不让声音从口中溢出。闭了闭眼,冯蘅缓了缓神,眼中再无半点迟疑,刀稳稳的刺进了伤口。

背对着冯蘅,黄药师除了最开始听到衣服的悉悉索索声音,之后再没有一丝半点的声音,拧起的眉拢得更紧了些。又等了一会,黄药师听到瓶罐的声音还有一阵撕扯布条的声音。

“可以了。”

闻言,黄药师转过身,随意地扫了一眼地面便把视线锁在冯蘅的脸上。原就苍弱的脸此刻更是苍白得骇人,额上布满了冷汗,视线下移,一双唇留有几丝血渍,似是被长久咬着而涔出的血。

见此,黄药师才舒展的眉又皱了起来,手下抓着冯蘅的手搭向脉搏,“回去我再替你配几味药。”

话音落下,黄药师忽的解下身上的衣衫,同时解下里面那件由金丝和千年滕枝编织而成的软猬甲,并把软猬甲塞到冯蘅手上,道:“把这个穿上。”

“这是你用来防身的,我不能收。”之前的打斗,冯蘅自然注意到黄药师凭的便是这件刀剑不入且能避毒的软猬甲才在林无涯那一掌下毫发无伤。现在,对方却把这件足以在紧要关头保命的软猬甲让予自己穿,冯蘅断然是不肯的。

送出软猬甲之前,黄药师便猜到冯蘅不会轻易接受,当下也不急,不疾不徐的说道:“方才,你虽假借他物让人误以为地图在我身上,但事后,有心之人略一细想定能猜到真正的地图还在你身上,那个时候,我怕是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顿了顿,黄药师洒然一笑,“莫不是你以为他那一掌,我若不借这软猬甲便不能接下?”

冯蘅垂下眼,良以她的弱势,确实难以在九阴真经的抢夺下全身而退。“那我便厚颜收下,待此事一了,立刻还你。”

于是,黄药师再一次背过身。

看着手上的软猬甲,冯蘅苍白的脸出奇地染上一抹红晕,迟迟没有把它换上。到底一直是黄药师的贴身之物,摸在上面,仿佛还能感觉到那人温热的体温,思及此,冯蘅忙敛下心神,快速的褪下衣服把软猬甲换上。

“我知道城内有一处较为安全的地方。”直到脸上的红晕淡去,冯蘅才开了口,接着把洪七公在扬州城的据点报给了黄药师。

“你先歇会。”

黄药师一提醒,冯蘅顿时觉得一阵倦意袭上,一直强撑的意志渐渐崩溃。对黄药师点了点头,冯蘅安心的闭上了眼。

这一睡,便睡到了天黑。

“感觉可好些了?”看到冯蘅醒来,黄药师问道。

冯蘅轻轻应了一声,适应黑夜的眼眸恍然发现黄药师的脸在自己上方,原来自己睡在了别人的怀里,难怪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冷。“谢谢。”道了声谢,冯蘅匆匆撑起身站起,却是不敢再去看黄药师。

黄药师跟着站起身,随即掏出两张人皮面具,把其中一张递给冯蘅。“把这个戴上,我们回城去。”

刚才让她歇着就是去做这个么?冯蘅接过面具,暗自想道。“谢谢。”知道黄药师是顾虑她才要换的面具,不然以他的心性,自然不会因为怕被人认出堵截就易容。

看了她一眼,黄药师默然不语。若是在白天,冯蘅定然能看出黄药师眼中闪过的不满之色。

“我还是自己走吧,你的伤药药效很好。”睡醒之后,除了伤口时不时的会阵痛,头晕之类的都没有了。

“伤口裂开……”

“好吧。”冯蘅已经领教到黄药师的良好口才,实在不想和这人再起争执,左右也不是第一次被抱,不差这么一次了。

听到冯蘅的妥协,黄药师熟练的抱起冯蘅,朝城内赶了过去。不知是不是云染山庄事变的缘故,彼时城门并没有关上。而黄药师确实准备周到,因为城门口站守的卫兵手上皆拿着一幅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