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菱和他迈着相同的步伐节奏,她多希望从落地窗到门口的这条路,可以远一点,再远一点,让她的梦做得再久一点。
他们循着来时的玫瑰花路,走过去。
沈延洲推开门的同时,江思菱把手从他手里抽离。
他由着她挣脱,却在她完全挣脱前,轻轻掐了下她的手心。
江思菱在一边看他把店门锁上,不禁有些恍惚。
来这里之前,她还在担心沈延洲是不是要在同一个地方杀死她两次,可没想到他却是带她来这里消除心理阴影的。
对这里最深的印象,就只剩下刚刚那一场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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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车,江思菱才顾得上看手机。
这才发现叶晨曦在两个小时之前给她发了信息。
“思菱姐姐,对不起,放你鸽子了。我不想和段彦宁一起吃饭,所以……呜呜呜,思菱姐姐,你还有哪天有空?我请你吃饭赔罪。”
江思菱看完这条信息,便问身边的沈延洲:“晨曦和段王有什么故事?”
段彦宁是世纪娱乐旗下最红的艺人之一,叶晨曦是世纪娱乐的千金。却有点郎有情、妾无意的意思。
江思菱八卦的心被吊了起来,沈延洲的注意力却都在别的地方。
他目视前方,话却说得坚定,“你不许叫他‘段王’。”
这莫名其妙的醋味,随即蔓延了整部车。
江思菱心里一乐,面上却狡黠地笑了笑,无辜地问:“为什么不能?大家都是这么叫的。”
“反正你不许。”
切,闷骚霸道男。
这才刚谈恋爱呢,就不许她这个,不许她那个了。
但她竟然意外的受用。
“你要是羡慕‘段王’这么风光的称呼,也可以叫‘沈王’、‘延王’……”说着说着,江思菱声音一顿,然后不可抑制地笑出了声。
“噗,阎王。”
红灯,车停了下来。
沈延洲偏眸看他一眼,脸色有些青。
江思菱清咳一声,收了笑。
她得意忘形了。
沈延洲问:“在和晨曦聊天?”
“嗯,我中午本来就是约了晨曦吃午饭的。”
说起来,就是他让她打电话告诉晨曦,段彦宁也在,晨曦才突然说不来了的。
等等!
他又说“不止咖啡”的那些东西都是他叫徐立准备的。
那他,早就计划好了会带她来?
江思菱不可置信地张了张嘴巴,话却是肯定的,“你是故意支开晨曦的!”
沈延洲挑了下眉,“反应还不算太慢。”
江思菱:“……”
心机好重。
她真的道行太浅了!
沈延洲问:“还会在上海待几天?”
“三天吧。严宁老师那里还要再去一次,还有《清宫迷雾》的试镜。”
“还去严宁那里?”
“嗯,还要录制。”
沈延洲舔了下嘴角,“那你告诉严宁,你已经谈恋爱了。”
江思菱失笑,“严宁老师又没表现出什么,我这么说,多尴尬啊。”
而且,说好的地下恋情呢?
他又叮嘱:“记得,去他那里,自带矿泉水,别碰他给的杯子。”
江思菱:“……好好好。”
第43章
“不止咖啡”离江思菱住的酒店距离并不远, 但是车开出去好一段了还没到, 沿途的路标也越来越显得陌生。
江思菱看了眼窗外,疑惑地问他:“我们是不是开错路了?”
沈延洲却答非所问了句:“我今晚的飞机去香港。”
江思菱一愣, “……今晚就去?”
沈延洲:“嗯。”
江思菱:“……”
所以,他们才刚刚确定关系, 就要面临分离了吗?
江思菱抿了抿唇, 情绪霎时间就低落了下去。她本来还在想是不是能找个理由再在上海多待几天, 和他多见见面, 他却突然就要走了。
她垂着脑袋,闷声问:“要去几天?”
“三天。”
江思菱:“哦。”
遇上红灯, 车停下来。
沈延洲偏眸看她,见她沮丧地低着头,心底一片柔软。他抬起右手,轻轻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柔声说:“所以, 想跟你待久一点。”
所以开错了方向,不想那么快送你回去。
江思菱心颤了一下, 点了点头。
他的手从她额前移开, 握了握她交叠着的手背, 给她安抚。
江思菱的心情比刚刚好多了。
片刻, 一个不成熟的想法在脑海中慢慢形成, 她眨了眨眼睛, 偏头问他:“你不会是……怕我这几天会和严宁老师发生什么, 所以才……”
她话还没说完, 沈延洲就捏了捏她的手指,不动声色地笑了下,“这点自信,我还是有的。”
江思菱:“……”
她心里嘀咕了一声。闷骚。
明明她和严宁老师还什么都没有,他就已经吃醋吃成那样了。
“说实话,你是知道我今天上午要去严宁老师的工作室录歌,才陪‘段王’去的吧,”提起这个,江思菱瞬间又联想起了一件事儿,“还有,严宁老师来片场找我的那次,你也是知道我们在徐立店里,所以才跟过来的,对不对?”
两个问题,沈延洲都没有正面回答,避重就轻道:“说了不准叫他‘段王’。”
江思菱:“……”
看他不否认,那就都是了。
脑筋稍微转个弯,江思菱就想明白了。她早上要去录歌的事儿,肯定是叶晨曦告诉他的,她出门前刚和叶晨曦提起。
江思菱嗔了句:“你到底在我身边安插了多少眼线呀?!”
沈延洲挑了下眉,纠正她:“叫‘助攻’比较合适。”
她哼哼一声:“闷骚。”
如果没有严老师,他这个闷骚都不知道还要等到何时才能开口。
吃醋,果然是对暧昧时期最好的催化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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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最终在一段空旷的山路边停了下来。
江思菱坐在车里,往外看了一圈,当真是荒僻得人迹罕至。
她问:“这里怎么这么偏僻?”
沈延洲拿她的地下恋情论来堵她:“你说怕被媒体拍到,要谈地下恋情。”
江思菱:“……”
沈延洲熄了火,下车,冲她扬了扬眉,“去后座。”
江思菱惊魂未定,“啊?”
孤男寡女,荒郊野岭的,还要一起去后座,干嘛啊?!
她死死地捏着安全带,当作救命稻草似的,脸憋胀得通红。
切,还好意思说严宁老师危险,他比严宁老师危险百倍好不好?!
江思菱脑袋都快垂到膝盖上了,迟疑着问:“那个……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快了?”
第一天就牵了手,接了吻,然后……
沈延洲一手撑着车门,一手撑着方向盘,似笑非笑地看她,“你在遐想什么呢?”
他调笑的语气,点出她的想入非非。江思菱一阵心虚,睁圆了眼睛否认:“……我没想什么啊!”
不敢再去看他,她迅速地推开车门下车,然后坐到了后座。后座很宽敞,她却在紧靠着车门的位置,把自己缩成了一团,只占了后座的四分之一都还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