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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婚后爱之娇妻难为(258)

好在,她见过舅舅们,也知道舅舅们的名字,还是能打听出来的。

问了几个人,便知道舅舅家在哪儿住了。

当郝贝的大舅舅看到郝贝时,还有点儿不敢相信:“你是,二贝?”

郝贝笑着点头,而后满脸忧色:“大舅,外婆怎么样了?我妈最近有点不舒服,所以……我来了……”

大舅舅苦笑了下:“大姐还真是的,二贝呀,难为你了,还能想着咱们这儿,走,带你去给你外婆瞧瞧去……”

郝贝诶了一声跟在大舅舅的后面,没多大一会儿,先到了二舅舅家,而后是小舅舅家。

三个舅舅在外面嘀咕了一会儿,才进屋跟郝贝商量着。

“二贝呀,你外婆现在也就挣着一口气了,人也糊涂,呆会儿,她要说什么你就应着就是了好不好?”

“嗯,舅舅放心,我会的。”

得到了郝贝的答应,舅舅们才带了郝贝往外婆住的地方去了。

入目之处,三间瓦屋,远远的就听到她小姨的咒骂声:“大姐也真是的,妈就撑着这一口气儿等她的,她就是个死性子,那二妞要活着,能有二贝出息吗?”

“小妹,闭嘴!”郝贝的大舅舅急急的冲进屋里喝了这么一句,又说了些什么。

郝贝小姨李燕才从屋子里走出来,眼晴也是红红的。

对这个小姨,郝贝是不陌生的,也是在南华市里郊区住的,一年中也能见个一两次的。

“小姨,我来看看外婆……”郝贝压下心中那些个好奇这么说着。

郝贝小姨走过去,一把抱住郝贝就痛哭起来:“二贝呀,还是你好,就你妈个死性子,要我就说……”

“好了,燕儿,赶紧让二贝去看看妈吧,等不来女儿来看,等来外孙女儿,妈也算能瞑目了。”

郝贝跟着她小姨和舅舅们往老人的屋子里行去。

破旧的被褥上,那个已经干瘦到圆睁了双眸,脸上全是一层皮,嘴巴也微微张着的一个老人。

骨瘦如柴不足以形容此时郝贝所见到的外婆。

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外婆,却是在这种时候。

眼泪不自觉的落下,她小姨在边上说着:“妈,妈,你看看,二妞来了,来看你了……”

那老人圆睁的眸子中,眼珠了缓慢的动了一下,再动一下,发出一个唔的单音节来。

“二贝,叫外婆呀……”

舅舅们在边上催着愣神的郝贝,郝贝哦了一声,抹了把泪,赶紧扑到老人的床前喊道:“外婆,外婆,我是二贝,我来看您了……”

“二,二,二……妞……”老人没有一丝生机的眼眸中折射出点点亮光来。

郝贝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名字,她小姨却在边上抹泪说了起来:“对,妈,这就是二妞,名字叫贝贝,我姐她们习惯叫二贝了,就是你抱过的二妞呀……”

“二,妞,二,妞,呜……”老人的声音很小,郝贝因为在床边上,才能听到这样艰难的吞字音来。

“对,不,住,二,妞,对,不,住,花,儿……”

最后这一句,断断续续的,吐出最后一个花儿俩字,郝贝外婆艰难的抬起的手啪嗒的落下,打在郝贝放到床边的手上。

激的郝贝打了个战栗,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呜呜呜的痛哭了起来。

瞬间,屋子里哀嚎的痛哭声震天响。

不一会儿,又传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披头散发的女人一把拨开众人,血红着双眸,嘶吼了一声:“妈,妈,妈,妈,你醒醒醒醒呀,我来了,我来看你了,我不怪你了不怪你了,你睁开眼看看花儿呀,看看呀……”

冲过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郝妈妈。

这个时候,郝妈妈的悲伤不是别人能比的,老母亲临死前想见她一面,她却拖到此时,老母过世,临死的遗憾全是她给的。

但这会儿,全都沉寂在丧母之痛的李家人,没有一人想安慰她。

郝家小姨更是激动的,走上前,啪的一巴掌就要抽到郝妈妈的脸上。

郝贝就在她妈边上,反射性的扑过去,挡了下来……

郝小姨的那一巴掌就抽在郝贝的后脑勺上,抽的郝小姨手疼,郝贝头疼。

郝小姨呜呜呜哭骂着:“李大花,你他妈就没长良心,你看看,看看妈,看看你家二贝,再看看我们这些当兄妹姐妹的,二贝不比你的二妞贴心吗?不贴心,你家出那么多事儿,谁弄的,你让人羡慕着过上好日子,谁给的?”

到此,郝贝才明白了——二妞不等于二贝呀!

心瞬间就像是跌落到千丈的悬崖底下一般。

她没有问二妞是谁,只是抱着怀中全身颤抖的母亲,护着她,替她承受着她小姨的怒骂和巴掌。

这是她这个当女儿的,仅能为母亲做的事情。

郝贝外婆的葬礼,郝家人到底是全来了。

全家出动,随后都来了,却只有郝贝一人见了外婆最后一眼。

农村的葬礼:守夜,锁呐,哭丧……

下葬后已经是两天后的事儿了。

等老母亲下葬了,这些多年未曾在一起说过话的姐弟几人才凑到了一起,不过是分一分老太太留下的那点儿私房钱。

郝家大舅,拿出一个老式的匣子,那里面全是毛票(过去的那种钱。)

满满的一匣子,全给了郝贝:“二贝呀,这是你外婆留下来的,给二妞的,终于见到你,就全给你了。”

“我……”郝贝嘴里瑟瑟,两天的时间,嘴角起了火泡,嗓子眼也跟着疼。

“二贝,你就拿着吧,不能让你外婆走得不安心,这些钱面值虽然没多少,但都是你外婆从年轻时攒下来的,老人的心血,你要是有个急用,拿去换钱,也能换不少的。”

郝家小姨也这么说时,郝贝看了看她爸,又看看她妈,最后才接下了那个装满老人一辈子积攒的毛票的匣子。

……

葬礼宴客后,郝贝跟她姐一起帮着清洗盘子,郝贝把这两人天听来的话问了一下。

“姐,二妞不是我吧。”

郝姐姐茫然的抬头:“你不知道吗?”

郝贝哑然:“那个,姐,小姨昨天说,怪不得我长的这么白,难怪小时候是从白菜堆里抱来的。”

郝姐姐叹气:“是呀,所以你长的白。”

郝贝眸底湿了,怯生生的问了句:“所以,二妞不是二贝,二贝是妈妈从白菜堆里捡来的对吗?”

郝姐姐又是一叹:“二贝,不管如何,你是我们郝家的二贝对吧,其它的你别多想。”

郝贝点点头,吸了下鼻子,苦笑道:“我就是挺意外的,可是姐,妈和爸平时就是偏小宝一点,对我还是很好的,我都不相信我不是二妞。”

郝姐姐又是长长的一叹气,伸手拢了下二贝落在前面的长发缓缓开口道:“当年的事儿吧,我也不太知道,就知道妈生了个妹妹,满月了回外婆家,等有一天,爸爸把妈妈接回去的时候,妹妹没有了,那会儿我六岁吧,还多嘴问了一句,妈上去就给了我一耳光。后来没过几天,爸爸又把妹妹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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