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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千里逃夫记(6)

方惟深如蒙大赦,冲周龙说了句:“谢了啊,小学同学。”就乐呵呵得拉着孙曼回了自己的车。

上车之后,孙曼知道也不会回去了,便给舅妈打了电话说了一声,然后指挥着方惟深把车开向郊区,她可不想自己因为这车再被围观一次。

方惟深在孙曼打完电话后漫不经心般问了句:“原来你住舅舅家啊?”

孙曼没理他。孙曼心里想的是,新帐旧账,都等吃完饭再一一跟他算。

郊区有家饭庄还算不错,方惟深总算吃到了来N县后最合口味的一顿饭。饭间,方惟深不停得找话和孙曼说,孙曼却硬是忍住了一句也没搭理,等到吃饱喝足,孙曼擦了擦嘴,开始和方惟深严肃交涉。

“你怎么到N县来的?”

“你在公司的档案上不是写着籍贯的么?”

“你到N县来干嘛?”

“当然是找你啊,曼曼。”

“曼曼是你叫的?”

“那我叫你什么?小曼?老婆?”

“你有病!”

“我有没有病你还不知道嘛,老婆。”

方惟深贫得过了,孙曼怒火中烧,捏紧了拳头眼看就要控制不住掀桌而起。

方惟深终于发现不对,连忙一把抓起孙曼的右手,认真的用双手握住,然后深情得看着她,说道:“曼曼,我喜欢你,你做我女朋友吧!”

孙曼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震住,愤怒、害羞夹杂着似乎还有一丝丝欣喜的情绪在她心里纠结来纠结去,终于让她承受不住爆发了。

“你神经病!”孙曼怒吼一声,起身使劲推了方惟深一把,转身摔门出了包间,打上一辆出租车火速逃离了饭庄。

姥姥家

下午舅舅和舅妈都去上班了,孙曼独自在家陪着姥姥喝茶。中午的事情对她造成的震撼还是挺大的,这会偌大的客厅里虽然放着姥姥最爱听的红楼梦配乐,再和着袅袅茶香,宁静雅致到没边,孙曼还是静不下心。一会翻翻周易,一会翻翻毛泽东诗词,脑子里却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曼的姥姥是裹了小脚的旧社会女子,没读过书,但却自有一股娴静宁和的气质。老人家90多岁了,仍然坚持自己裁剪缝制衣褂小鞋,这时,老人家正一边缝着衣服,一边温和的对孙曼说话:“曼曼,喝茶呀。”

低低的声音奇迹般得稍稍抚平孙曼的焦躁,“哦”了一声,孙曼静下心慢慢品茶。

突然,扣扣的敲门声传来,打破屋内的平静。因为姥姥喜欢,所以舅舅家住的是平房,有个小院子,正门是舅舅专门托人打造的厚实原木门,有着古老的门环,所以敲门声是“扣扣”的声音。

孙曼放下茶,起身去开门。绕过影墙走到门口,手搭在木头门闩上,孙曼随口问道:“谁啊?”

门外传来的竟是方惟深的声音:“曼曼,是我。”

孙曼登时收回了手,怒道:“你怎么阴魂不散啊!快走,我才不会给你开门。”

说罢也不听方惟深说什么,径直转身走开。

方惟深早料到不会那么顺利,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他继续锲而不舍的敲门,一声声呼唤着“曼曼”。

孙曼走回了客厅,姥姥摘下了老花镜正看着她,声音依旧温和:“曼曼,客人呢?”

孙曼不屑的说:“姥姥你不用管了,不是什么客人,我们家才不欢迎那样的坏人。”

姥姥略微沉下脸:“曼曼,上门的都是客人,你怎么可以把客人关在门外呢?叫旁人看到,要说我们家没礼的。”

孙曼苦着脸:“姥姥,他真不是什么……”

姥姥道:“你不去开门,我去。”

声音虽然依旧温和,但孙曼知道姥姥生气了,只好乖乖回去开门。

方惟深提着孙曼留下的露露,又拎着两盒茶叶进了来,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但在看到孙曼不满的脸色之后,又连忙换上讨好的笑。

那张在孙曼之前的记忆里一直都是挂着所谓“邪肆”的笑容,潇洒游走于旖旎花丛的花花公子,忽的就变作了这等痴情不悔、情深似海的演技派情圣了。孙曼怎么也想不通,方惟深究竟为什么来到N县,为什么还要追到她家里来。难道就只因为她是那个什么,就要她当他女朋友?干什么,他方大公子又不缺女人,她孙曼也不是贞洁烈女,用不着他可怜。再说她孙曼也看不上他方惟深,不就是帅了点,可她就是嫁不出去也不会嫁一花花公子的,整天介光看那些莺莺燕燕飞来飞去也能气死了!

想到这里,孙曼又恶狠狠地瞪了方惟深一眼,在进门前低声对他说:“我警告你,今天回去,不许你再来我家。你赶快回你的C城,别再在我面前出现!”

方惟深却聪明得假装没听见,径直进了房间。

姥姥这时已经放下了手中做的活计,端坐在沙发上等着客人。

方惟深上前将茶叶放在茶几上,认真对姥姥自我介绍:“姥姥您好,我叫方惟深,是曼曼的朋友。”

孙曼听后撇了撇嘴。

姥姥温和的笑着:“小方啊,坐吧。”

方惟深坐下后,向姥姥面前推了推带来的两盒茶叶,说:“姥姥,这是我专门给您带得茶叶,我爸爸就很爱喝这个。”这是方惟深昨夜想通之后打电话叫人连夜从C城送来的,当然除了这个还有其它一些东西,早上他已经去了孙老爷子家一趟了。

孙曼姥姥虽然不识字,却也省得这是年轻人的一番心意,又唤着曼曼:“曼曼去把茶壶洗洗,换上小方拿来得茶叶吧。”

方惟深忙道:“我去吧,我去。”

姥姥伸出一只枯瘦的手轻轻按了按方惟深,温和平静看向孙曼,孙曼只得领命而去。

待得孙曼洗完了茶具回来,方惟深和姥姥俨然已经相谈甚欢。方惟深接过孙曼手中的茶具,说:“姥姥,还是我亲自来吧,我知道这茶叶怎样泡出来最香。”

姥姥慈祥地笑:“好。”

孙曼想不通,虽说姥姥一直很和蔼很温和,对所有人都没有厉色,可她老人家此时对方惟深的态度绝对是少有的亲切和喜欢。舅舅总说姥姥是“老神仙”,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心里比谁都看得清,那姥姥怎么就看不出方惟深的恶劣本质呢?

方惟深和姥姥喝着茶,随意的聊着,从听姥姥谈建国前N县来得日本兵,一直聊到孙曼小时的趣事,老人家被方惟深哄得很是开心。孙曼虽然很不豫方惟深的到来,但见姥姥难得这么开心,心里对他的不满总算少了些。

就这么聊着,竟然一直聊到舅妈都下班了,方惟深还不主动识趣离开,被舅妈挽留了一下吃饭,他竟也不推辞就答应了。

孙曼还记得舅妈看到方惟深时那晶亮的眼神,喜色立时就上了眉梢,春风满面满含期待的问孙曼姥姥:“妈,这小伙子是谁?”

姥姥笑着说:“曼曼的朋友。”

方惟深也连忙起身:“舅妈好,我叫方惟深。”他狡猾得随着曼曼一样称呼“舅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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