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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曼千里逃夫记(3)

孙家

入住之后,方惟深稍稍吃了点东西,便轻装上阵准备去拜访孙曼爷爷家,因为凌翊濬打探的消息说孙曼是回来看堂妹的。询问了小保安几句,大致知道了孙爷爷家小区的方位,并且知道了那附近有小县城最大的一家商场,方惟深便开着车向孙家方向前进。

小县城的商场比之C城的普通超市尚且不如,方惟深只得买下商场最好的酒和茶叶,作为送给老人家的礼品。快到孙爷爷家住的小区时,方惟深有些找不清路了,便不时的停车下去问路人怎么走。好在这时已经是晚上,路上多是些乘凉的中老年人,对于方惟深来问路也很热心的回答,偶有几个小孩子围着他的豪车赞叹一番,倒也没有引起多大的轰动。

就这样一路问着,方惟深终于到了N县县委家属院一院的大门口,门口亦有不少男女老少在乘凉聊天。方惟深把车停在路边,走到一位摇着蒲扇的中年男子面前,礼貌询问:“叔叔您好,请问您知道孙伯震孙老爷子住哪么?”

摇着蒲扇的中年男子听了方惟深的询问,先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和周围正聊天的几位男子交换了下眼神,略略有些严肃的问他:“你找孙老爷子什么事?”孙老爷子在N县身份举足轻重,常有些不知老人脾气的来找老人家办事,平白惹得老人生气。而这些中年人多是孙老爷子的后辈,对老人家尊重有加,平常见了这样的人能拦的便都拦下了。

方惟深愣了愣,倒不是因为这人问他,而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来做什么,似乎从早上被孙曼打了之后,他做得所有事自己也无法解释。讪讪得笑了一下,一句话竟脱口而出:“我是孙曼的男朋友,来看看爷爷。”方惟深被自己的话惊了一下,但却又很快自然的说下去,“第一次来,所以不知道怎么走。”

“哦,原来是曼曼的男朋友。”中年男子听了方惟深的回答,立刻和蔼多了,“我说今天好像听说曼曼回来了。孙老爷子家在大院最里面,你顺着这路一直走,到了头再右转,看到一排二层小楼,左数第3幢就是了。”

方惟深礼貌得道谢。

中年大叔往方惟深身后瞧了一眼,脸色猛然一惊,讶声道:“哟,小伙子这车不错嘛!”

旁边几个男子这时也都对方惟深放松了警惕,听闻这句也都转头去瞧方惟深的爱车。其中一位大叔似乎对车颇有研究,即便是在昏暗的路灯下,也一眼就瞧了出来,“蹭”一下就起来蹿到方惟深的车旁,一边抚摸一边啧啧有声:“哟,这竟然是布加迪威龙啊,小伙子真有你的!”那个痴迷的样子真不像是活了近半百的小老头子。

方惟深也走回车前,对痴迷的大叔说:“大叔要不要上来试试?”

那大叔却连连摆手:“不行不行,我今天喝酒了,不能开车。”

方惟深笑:“那麻烦大叔您上来帮我带下路好吗,我怕我走错了门,到时爷爷生我气。”

大叔喜笑颜开:“那敢情好。”说着也不再推脱,开心的开了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很快便到了孙老爷子家,下了车那大叔还犹自乐陶陶的,开心了半天才对方惟深说:“小伙子行啊,车开得不错,我看孙老爷子会喜欢你的。我跟你说,你要娶曼曼,先让孙老爷子点了头,再陪曼曼姥姥喝壶茶,聊个半天,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

方惟深被大叔略带酒气的话逗得挺乐,连忙掏出盒好烟递过去:“大叔,谢谢您啊!”

大叔也不客气得接过,看了一眼就满意得揣在了兜里:“不用谢不用谢,应该的应该的。”

大叔估计是很开心,见方惟深提了满手的东西,就过去帮他敲门。开门的依旧是孙曼奶奶,同时迎出来的还有家里养的一只小白狗。

孙奶奶姓徐,大叔见了便叫“徐姨”,然后一把拉过方惟深,献宝般给孙奶奶看:“徐姨,我把你孙女婿给你领来了。”

孙奶奶“咦”了一声,奇怪地看向方惟深。

方惟深连忙自我介绍:“奶奶好,我叫方惟深,我是曼曼的男朋友。”

孙奶奶仍然有些纳闷,一边让着方惟深进门,一边自己嘟囔着:“曼曼今天回来没说带男朋友来啊。”

一路走进了正屋,孙爷爷正看焦点访谈,孙奶奶一边指挥着方惟深把拿来的东西放下,一边对孙爷爷说:“老头子,这小伙子说是曼曼的男朋友。”

方惟深放好了东西,直起身不卑不亢的又对孙爷爷自我介绍一番:“爷爷好,我叫方惟深。”

孙爷爷打量着方惟深,饱经沧桑的双眼里深沉无波,不知在想些什么。

也跟了进来一直没说话的大叔突然开了口:“老爷子,我看你这孙女婿不错。”

孙爷爷瞪了大叔一眼:“小邱啊,我看你又喝了不少。”

那邱大叔闻言一缩头,讪讪道:“老爷子好眼力。那个,我还是先回去了啊,徐姨我走了。”

这边的一老一少,一个继续严肃沉默打量,一个继续昂首沉默被打量。孙奶奶看了看这对奇怪的爷孙,转身道:“小邱我送你出去。”

邱大叔连忙摆摆手:“不用不用,徐姨你忙吧。”走到了阳台门口,那大叔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又折回身走到孙老爷子面前,俯首低声说道:“老爷子,我看您这孙女婿挺有来头的,您要是看好了,别忘了叫他给咱县投资几个大项目。”

孙老爷子又白了邱大叔一眼,不过之后却点了点头,说了句:“行了,你回吧,我记着了。”

邱大叔终于乐陶陶的走了,孙奶奶也拿着蒲扇拎着个小马扎,到自家院子里去纳凉了,屋内又剩下了沉默的爷孙俩。

过了许久,孙爷爷脸上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下,开口道:“刚刚那个是我们县的邱县长,负责我县的民生工程项目建设,他说得你可以考虑考虑。”

方惟深松了口气,连忙答应着:“是,爷爷。”

孙老爷子点点头,又突然说:“至于你和曼曼的事,你说说吧。”

方惟深愣了愣,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想起前晚的事,如果他告诉了老爷子,老爷子会不会将他打出去?

孙老爷子看方惟深并不言语,也没有生气,只是看似很漫不经心的转了话题:“那好吧,我换个问题问你,你来我这干什么来了?”

方惟深想起自己来的目的,连忙说:“我来找孙曼,她在吗?”

孙老爷子微微一笑,精明的眼里一道利光一闪而逝:“曼曼是因为你才回来的。”并不是询问。

方惟深微一低头,语气里不自觉得带着些惭愧和懊悔:“爷爷,对不起,我做了对不起孙曼的事情。”孙老爷子原是N县的县委书记,曾经历很多风雨的老人说起话来威而不怒、严而不利,每次的问话并不太逼迫,却让方惟深甘愿说出实情。和这样的一位老人说话,年轻历浅的方惟深一点心计也不想耍,当然耍也未必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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