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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90)+番外

大老爷的灵柩在易云卿跟冬阳的扶送下运回平阳入土为安,牌位放入易家祠堂。守了七七四十九天回京,余氏却是想回扬洲那个小村子看看。

易云卿跟冬阳当即跟皇上、太后请假,护送余氏回扬洲。

康婉儿不放心想要跟着,余氏却是阻止。易谦有公务在身离不得京城,四个小的也要她照看,京城这边离不开她。

临出门时余氏拉了康婉儿手,慈爱道:“京城人都说你嫁给谦儿是你的福气,可要奶奶说呀,谦儿能娶到你才是福气。又孝顺又懂事还能干贤惠,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媳妇呀。”

康婉儿被夸的红了脸。

余氏笑开。

易云卿交待易谦一些需要注意的事,冬阳交待侯府管事,卫承曦虽是侯府的正经小少爷但也是易府的小二少爷,有康婉儿跟易谦在京城照看着,冬阳也放心。

四个小的也在那舍不得,特别是小承曦对冬阳,那股黏乎劲连康婉儿易谦这亲生爹娘都要靠边站的。其实要说四个小的中间最不像冬阳性格的就是小承曦,活泼好动还爱调皮嘴巴又甜,三句两句就能哄得人又是吃又是玩的白给,连太后见了都喜欢搂在怀里疼宠,皇帝朱礼也时常赏赐,皇后跟长公主那就更不用说了,可偏偏就是这种与冬阳性格南辕北辙的小承曦最是黏冬阳。说出去都废解呀。

“小爷爷……”卫承曦小小的脸蛋上一幅要哭不哭万分不舍的模样,委屈的把玩手指低着头,那小模样儿把余氏心疼的呀,张口就要改主意把小承曦带上了。

易云卿却是伸手提了他衣领拉开,斥道:“少给我打鬼主意。”

小承曦委屈的看向他亲爹。

易谦轻咳声:“爹,要不就把承曦带上吧,有丫环婆子在,累不着他。”

承曦忙看向他亲爷爷,小脸哀怨着糯糯开口喊:“爷爷……”

易云卿伸指弹他一脸门:“少给我装。你这些把戏都是我当年玩剩下的。”

卫承曦捂了被弹疼的额头,眼眶含泪。易谦对其扬眉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冬阳也舍不得卫承曦,只是现在气候逐渐转寒怕几个小的受不住这才决定没带。

余氏心疼不已,抱着是又哄又骂易云卿的,足过了一刻多钟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上了马车。易谦带管事直送到城门外这才打道回府。

康婉儿等在门口,见了人回来快走两步迎了上去。回到屋子又亲自给易谦解了披风,递上热茶。

易谦喝茶暖身,问:“四个小的呢?”

“承曦在你们走后哭了好一阵子,宁曦、文曦、阳曦陪着哄了好久才哄好,这会哭得累了睡着了。宁曦去了小书房,文曦跟阳曦”说着接过丫环捧来的暖脚炉要给易谦用上。

易谦摆手:“不了,我就要出去趟。你这阵子辛苦下,家里家外的还有侯府多废些心,每初一、十五准备些东西让承曦入宫代小爹爹给太后请安。承曦是个机灵的,入宫规矩到不用担心,只礼物上怕要多废些心思。还有,若三叔公四叔公大姑奶奶他们上门打秋风,你斟酌处理就是,要是求你什么别的事,万不要善自作主。”丫环婆子已经自行退下,易谦沉吟下道:“若不出意外,爹的守丧期一过恐怕会再动一动。”

闻言,康婉儿一惊。这七年来易云卿已经是正二品了,要再动一动那不就是一品?!别小看二品跟一品的区别,有的人穷其一生都做不到。

“如今爹跟小爹爹都不在京城,难免会有些宵小眼红打些歪主意,所以,万要注意不要让人有空子可寻。”

康婉儿的政治觉悟不低,知晓此事的重要性,当下点头道:“少爷放心,我不会让内宅闹出事情来的。”

“侯府那有太后她老人家在,应该没人敢趁小爹爹不在时去招惹。只你要侯府管事多盯着些仆役们,别被人利用了。还有,”伸手握了康婉儿手,柔声道:“要忙完了有空,多回府去看看侯老夫人,节气礼物多备些没关系,别怕人说什么闲话。出门应酬想去就去,不想去就推了,如今我们家怕不是这点小事就能影响的。还有上门拜访的女客想推就推,有说酸话的不用客气撵出去就是。”

康婉儿羞红了脸,手轻轻的挣了挣见没挣开也就任其握着了。“……少爷放心,我都记下了。只少爷在外也该小心才是,爹跟小爹爹都不在京城,少爷万不要把什么事都自己担了。我虽然是女儿身,帮不上什么忙也出不了什么主意,但至少能让少爷说出来不用憋在心里。”

易谦轻笑应了。

☆、不算番外的最后一章

易云卿一等到扬洲那小村子时,已经是年底腊月。白绒团似的雪满天飞舞,路上、树上、屋顶上、田地中、整个村子就像包裹在白霜中似的,很漂亮。

到村门口,易云卿把冬阳裹肉粽似的裹好拉下马车,说是要带冬阳走行一阵,让管家护送余氏的马车先走。

余氏听了,让管事派人小心伺候才扭身对一直伺候她的婆子笑道:“这云卿呀,都做爷爷的人了还讲究这些。真是,”摇头叹气,伺候的婆子掩嘴笑回。

“老夫人,别怪婆子说些主子们的闲话。婆子活了这么些年,跟着您也见了不少京中贵妇女妇,要说感情好,老爷跟侯爷那是排在这个的。”说着竖了竖大拇指。“不管是京城人还是京外人,知晓了哪个不羡慕?都说家和万事兴,只有家和了万事才能兴。这是恒古不变的理。”

余氏笑了,保养得宜的眼角的那抹笑意是真心诚意而不是像京中贵妇那般假笑。“跟你叨唠些小事你怎么还扯到什么‘恒古不变的理’了?”

一直伺候余氏的婆子是她院子里的管事婆子,在她管家那些年也是心腹婆子,相处了那么些年,大事小事经过不少,交情不比其他人。

闻言,婆子也笑了。

余氏枕在引枕上,撑着额角想起这些年的过往,道:“我呀,出身商户人家,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不想懂什么大道理,只知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有了儿子之后就儿子重要。 儿子想要什么,只要于儿子是好的是正确的那我便没拦着的道理。想开些爱屋及乌,和和美美才是正理。”

婆子递上热茶,笑说:“也就碰着老夫人和老祖宗这么开明的长辈,老爷跟侯爷才能走这么远这么幸福。”说起这些,婆子笑道:“老夫人别怪婆子笑话,想当年老爷刚到京城那会儿可把好些京中贵女给弄的芳心暗许。”

老夫人笑骂:“你这婆子,平白编排人家女子干嘛?”

“这可不编排,这是十成十的事实!”

余氏笑了,这些事情哪个比她这亲母还清楚?那时可有好些女妇明着暗着上门试探,冲着的可不就是易云卿的前途无量?“什么女妻不女妻,什么男妻不男妻,什么面子里子,做娘的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儿子要的是什么。云卿对冬阳真心诚意,冬阳对云卿也是真心一片,我这个做娘的还有什么好奢求的呢?”

“老夫人说的是,只要儿女好,做娘的便什么都不求了。可惜这世道呀,有多少人看不清本质被假象迷了眼?到最后弄的是家不像家,亲人不像亲人到像仇人似的。”婆子想起自己家儿女家事,颇为有感而发。

余氏又笑了:“所以说我当初拒绝别家结亲是对的呀,当时好些人说我易家只有谦儿一个子嗣单薄了,可现在谦儿媳妇为易家开枝散叶了四个嫡子,谁还敢说我易家子嗣单薄?”

婆子笑掩嘴:“说起这事婆子到是知道一件笑话,少夫人在怀四小少爷时就非常想要个女儿,连御医都摸不准脉时少夫人就开始准备女孩的小衣服。可不想生下来还是个男孩,可把少夫人失望的呀,婆子看少夫人的意思呀,怕是还准备生。所以老夫人安心等着吧,没准这一年半截的回去,您呀,又要做回太奶奶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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