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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男妻(73)+番外

易谦脸色古怪下,摇头:“见是见着了,不过如果不是认识,还真以为六叔才是长子。气色憔悴神情黯淡,比三叔要显老不少。”

易云春比易云青那是要老实不少,庶三爷庶三娘那也不是水端平的,这几年一家生计恐怕都差不多落老实的易云春身上了。

冬阳想着就想去见见。

易谦拉了他:“小爹爹你这时候去纯粹是给自己添堵。在大门作戏就嚎的那样,见了太爷爷更要死劲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瞧着都影响食欲。”

冬阳颇为哭笑不得:“那是长辈,”

“可长辈也要有长辈的样子不是?”易谦反驳。“刚才在门口小爹爹是没看见,既然假装哭着冲向大门,要不是我身边的两个书童机灵与其对撞,让其得逞这笑话准能笑掉好些人大牙!那呀,爹爹的脸算是丢尽了。”把冬阳拉回软座上,捧了热茶塞他手上道:“反正我已经让人去守着那了,问起就说小爹爹你不舒服我正陪着。那些嚎哭作戏的,没得让人糟心。”

冬阳也不想去听庶三爷如何辩解如何求原谅,打发大丫环去听消息嘱咐随时通报,这才又静下心来陪易谦念书。

易谦所料不差,庶三爷庶三娘一见着老太爷老夫人就是跪在脚边各种嚎,说这几年如何如何想念呀如何如何担忧呀如何如何找呀,当初就是如何如何失散呀,反正总之,把他自己说成个十全大孝子。

老夫人被嚎的头疼,再一看一屋子哭的惨不忍睹的脸,心里就犯堵。要不是不合规矩,她恐怕能找出十七八个理由的躲回里屋躺着。

嚎叫哭丧似的哭的老太爷也心烦,拍桌子恼道:“够了!”

庶三爷忙噤了声:“爹~”

老太爷摆手,看这一家子:“两年前云淑那孩子也找着了,如今正在来京的路上,到时候一家团聚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庶三爷擦了眼泪,哭道:“托爹的洪福儿子得以保全一家…”

被打断午睡又被这么一闹,老太爷脸色就显出一股子疲倦来,抬手打断其话,看向余氏道:“老大媳妇,你让人收拾间院子先让三房住下,以后如何看云卿的意思。”

老太爷话中的意思让庶三爷跟庶三娘心中惊了惊,交换下视线还待哭嚎,那厢老太爷已经不愿再多谈。余氏接过话头吩咐两句,钱管家忙让人领路,嚎了半天的一家子就这么被半强迫的领出院子。

余氏告退。

老夫人身边的得力大丫环瞧了眼,招呼其小丫环手脚麻利的把东西收了尔后自守到门边。

“老爷也不要多想。这么多年过来了也不差这半点了,想多了是给自己找不自在。”老夫人劝了劝,老太爷叹口气。

一上门就跪在门前哭丧似的给人看戏,还赖在门口想让嫡房接,进门后只顾嚎哭倾诉自家的不容易当年兵祸发生如何艰苦,他也不想想再艰苦,他三房加他自己有三个成年男丁,比冬阳只一人就照顾四老再带易谦还更艰辛?

“老大那已经派人去通知没有?”

“听老大媳妇说,已经派人去了。”

老太爷抹了下脸:“云卿那也派人知会了?

老夫人点头。这事不管易云卿赶不赶回来,都要知会声让其知晓。

“等老大回来让他来见我。”老太爷说完,觉着眼皮直累就着软座躺了。老夫人招手让丫环拿来棉被接到手里,亲自给老太爷盖好。

瞧老太爷疲惫的神色,老夫人叹气:“唉,儿女呀,真是上辈子的债……”

易云卿听了消息不致一辞,不过晚间还是推了宴请回家吃的晚饭。饭桌上庶三爷一见着易云卿那叫一个热情呀,夸的跟神仙似的,老太爷打断两三次都没减其热情。

易云卿只淡淡的笑,淡淡的应酬,不过从庶三爷那一番夸神仙似的夸赞中听出,当初兵祸庶三爷一家逃出扬洲逃到个小山镇住下,一住就是几年,那镇子消息不通又穷乡僻壤的,这次得知消息还是因为易云卿海外通商给国库赚了大钱弄的人人皆知才被他们无意中听到消息的。因为担心老太爷跟老夫人,所以急忙贱卖了镇上的土房子做为盘缠赶往京城。

旁边易谦听了冷笑。担心老太爷老夫人是假,来分富贵才是真,还说什么卖了房子为盘缠不就是想告诉他们已经无处可去了吗?想让太爷爷可怜收留他们在宅子里就直说就是,何必这么拐弯抹角的暗示呢?那点心思谁看不明白?

易云卿也看的清楚。如果真是孝顺,当年兵祸时就不会只顾自己逃跑连问都没问一声,兵祸结束后也不会连扬洲城的消息都不仔细打听下,如果仔细打听下或回扬洲看一眼,不管是村子里重建的屋子还是他任扬洲知府的消息,随便一人都能知晓。可惜庶三房并没有,想来对方怕从来没想到他能从军中活着回来还挣了不错前程,冬阳也不可能一人照顾四老一少安全躲过兵祸吧?

晚饭后各自休息。易云卿在床上搂了冬阳道:“三叔那一家小心思多的很,你躲着点。”

冬阳点头,惹不起总躲得起,对方总不能追着他算计。半晌,问:“云卿,这事你怎么看?”

听着冬阳喊自己名字易云卿就是高兴,搂紧了在其后背安慰的拍拍道:“就算三叔一家住在这里我也有办法让其使不出坏来。不过素日只有千日抓贼哪有千日防贼的?听爷爷的意思,他已经让爹在外面找房子了,只等房子找到收拾好恐怕就会让人搬过去。”

“三叔会肯?”看今天这架式,已经是把自己当这家里的主人了。

易云卿笑着啾冬阳一口,道:“不肯也得肯。如果他安份守已住在京城不惹事生非,一生安宁是不差的,可要不是,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挖坑。”在京城这重子嗣的地方,庶与嫡根本没可比性,更何况还是早早就分出去的庶子?嫡子在家享尽荣华富贵庶子却朝不保夕过活的大有人在。如果这三叔实在拎不清,他不见意让其成为朝不保夕里的那一员。反正,关于他的流言蜚语已经够多了不差那一点。

71麻烦

屋外大雪纷飞,寒风刺骨,屋内冬阳歪在躺椅上昏昏欲睡。粗使丫头轻手轻脚的给炉子里添炭火,生恐吵着欲睡不欲的主子,添完炭火提了竹蓝,打开帘子后却被屋檐下的人影吓了一跳。眨眨眼回神:“……六少爷?”

听了声响的大丫环掀了帘子瞧,也是一怔:“少六爷?”说着忙把人让进花厅。“六少爷来怎么也不让丫环们通报下?”

易云春不好意思笑下,尴尬的由着丫环把他身上的雪花拍落。肩上的雪花落了不少,要不是丫头掀了帘恐怕还在呆站更久。

小丫头捧了热茶来,易云春接了在大丫头的迎领下坐下。

早有机灵的丫头到里屋去瞧冬阳睡着没,睡着了当然要告诉大丫头再权衡要不要叫醒见客;没睡那自然是禀报了。

冬阳午睡时浅眠,丫头掀了帷幔进来就醒了。“……?”

丫头福了身行礼,轻声道:“少夫人,六少爷来了。”

“是来找大少爷的?”

丫头摇了摇头,帮着拢了拢衣袖再把躺椅上的棉被折了:“没说找大少爷,瞧着好像在屋檐下站好久,而且,连小厮都没带。”

余氏做事是个设想周到的,庶三爷一住下,余氏便送了两房人伺候。易云春两兄弟连带庶三爷身边都配了小厮服侍,可谓是照顾的极周到。

厚重挡风的帷幔拉开,虽然花厅里要比外面温暖不少可对从更温暖的地方出来的冬阳还是有点不适。

大丫环忙捧来参茶跟手炉,小丫头把炭火添暖些。

易云卿起身行礼:“大嫂。”这礼行的僵硬拘捉似乎有什么事难以开口,可又不得不说。

大丫环瞧了给旁边伺候的小丫头个眼色,让其退下,尔后自行退到一边。让两人独处可不行,但至少可以离的远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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