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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你不可(52)

温晴先说道:“不用改地方,我们就去那里吧。”

话语上听起来,言默好像在温晴面前矮了一截,有点语无伦次又无所适从。其实,温晴心里才更不是滋味。言默是谁?何时会在自己面前卑微至此?只不过是因为真的还在意,在意她,在意她们的友谊。

温晴知道,言默并不是变了,她依然还是当年那个骄傲地不可一世的才女。只是,面对她自己在乎的人,她往往会失去理智,把自己的智商情商通通都遗忘抛弃在脑后。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叶陌离开她以后,她竟然会去放下身段哭着求他回心转意,哭着求他再给他们彼此一次机会的原因。陷入感情里的言默,也只是个平凡的女人。没有冷静自持、没有安然淡漠。

顾晨阳怕温晴应付不来,硬是要陪她一起,温晴不让。因为有些事情,只有女人之间沟通才能说得清楚,男人不方便参与。

时隔四年,再次回到A大,温晴只觉得一切回忆都像开了闸门一样地涌进来。这个绽放她整个青春的校园,她人生中最珍贵的最难忘的时光。在这里,有她们宿舍四个人相携吃饭的身影,有顾晨阳向她表白时候的声音,有看到顾晨阳抱着言默时的心碎。这里的所有,都充满了温晴的内心,快乐的、幸福的、心碎的,都是她满满的回忆,走到哪里好像都有她曾经的身影。

明明已经这么多年了,却还是这么清晰这么深刻。原来,记忆真的是可以封印的,一旦有意识地去打开,便会如洪水般排山倒海而来,侵袭你所有的思想所有的心绪。

温晴走到咖啡厅的时候,伫立了一会儿。这里和四年前有了些许不同,装潢变了,曾经这里的装饰显得很幽静很典雅,花藤缠绕之下的门匾,轻音乐下的怡人,古色古香的桌椅和插画摆设。现在,这里多了几分热闹,多了些许旺盛的生命力。没变的是,它依旧还是那家咖啡厅,充满她们闲谈笑语的地方。

温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老位置上的言默,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人,叶馨。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要见言默了。。。温晴虽然别扭,但还是拎得清重点的。。。言默没有任何必要像个做错事的人一样。。是温晴该去面对

☆34、回不去的年少

温晴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老位置上的言默,而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人,叶馨。

哦,对了。温晴怎么能忘记了呢?叶馨,是叶陌的妹妹,现在自然也就是言默的小姑子了,何况,她们三个大学里就是室友了。

言默一个人也许她还可以应付,因为言默的性子是淡漠的、寡言的,可是叶馨就不同了。

温晴几乎在看到她们的第一秒就想立刻转身出去,她后悔了,就当她胆小好了,就当她没来过。可是,来不及了,言默的视线已经跟她对上了,还向她挥了挥手。

言默的眼里闪烁的是兴奋、是忐忑、是不安,很复杂。而温晴只有尴尬和狼狈,根本还不敢看叶馨,眼神对视的下一秒,温晴就低下了头,左看看右看看地慢慢挪到她们身边。

如果说言默还是怀着对她抱歉的心情,那么叶馨,对她就只有不满了。

在叶馨看到温晴的第一秒,就收起了原本和言默说说笑笑的表情,端正地坐好了,双手交叉着放在胸口,又向后朝椅子靠了靠,左腿翘在了右腿上,还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晴。

叶馨这个姿势是很罕见的,因为作为一个品性善良的淑女,这不太符合她的风格,但是温晴知道这个姿势也是很具有威胁性的,叶馨摆明了就是告诉自己今天来是要被审问的。

温晴走到她们那桌的时候,叶馨先开口,茫然地朝着言默问:“哟,这是谁啊?嫂子,你认识吗?”

温晴无言以对。

言默化解尴尬地骂她:“你别闹了。”然后起身招呼温晴坐下。

温晴觉得自己就像个突然闯入的外人。是啊,都已经分别四年了,结果现在坐在这一对亲如姐妹的人面前,自己不是外人是什么呢?

言默先解释道:“小馨是知道我要来跟你见面,非要跟着我一起来的,你别介意啊。”

叶馨听到这话,又坐不住了:“谁说我是知道你们要见面非要来的?她以为她是谁啊?本小姐是顺便来喝东西的。而且,什么叫介意啊?我们好歹也一起当了大学三年的室友,既然回来了,见见都不行?”

如果说,刘璃是温晴最讨厌的那种娇气假面的千金大小姐,那么叶馨,却是她怎么都无法去讨厌的对象。不同于刘璃的虚情假意,叶馨其实是纯良可爱的个性。而且叶馨说话也很直,有什么说什么,她不用担心话语之间是不是会得罪人,毕竟,叶家二小姐能怕什么人呢?她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有叶陌为她保驾护航。可是,叶馨虽然在家里极受宠爱,却不会像刘璃一样恃宠而骄,叶馨虽然心直口快,但也是给人可爱俏皮的感觉。

所以温晴并不觉得她的话很刺耳很难听,因为叶馨对她说什么都是应该的,都是她无法反驳的。

其实,温晴不知道的是,也许,在外人看来,言默还会对温晴抱有一丝丝的歉意,但是叶馨,绝对有足够的理由,这么对她。

温晴在外人面前的那种牙尖嘴利、巧言令色的样子全部都消失了,在她们俩面前,什么也说不出口。

你能理直气壮,是因为你是对的,所以你怎么说都行,怎么说你都有坚定的立场。可是做错事的人,该如何趾高气昂?该有什么资格去据理力争?理由,根本都是站不住脚的。

温晴坐下的时候,相比较言默来说,最不敢面对的,居然是叶馨的眼神。带着斥责、带着冷笑、带着怒意的眼神。

“已经帮你点了你最爱的抹茶拿铁了。”言默打破一片让人无所适从的沉默。

叶馨闻言对着言默冷笑嘲讽:“嫂子,你少自作多情了,你怎么知道人家在法国呆了这么多年,口味还没变?”感情都能说变就变,何况是口味?

这样咄咄逼人的叶馨,是温晴不熟悉的,同样,也是言默所不熟悉的,言默担忧地看着温晴,又责怪地朝叶馨瞪了瞪眼。温晴,什么都没说,只尴尬地笑笑。而叶馨还是一副我没说错,我就该这样的神情回视言默的眼色。

温晴只想快点把当年的事说清楚之后,马上离开。如芒在背的感觉,真的很难受,她很少会有这样的时刻,面对着别人,居然什么都无法反驳,什么都无法辩解。

其实,她也没有真的做错多少不是吗?是她太自卑又太骄傲,可是,谁让对方是言默呢?而且顾晨阳对言默,确实那么好,她有什么理由去自信?

温晴清了清已经发干的嗓子,说出从她来了之后的第一句话:“我是来向你道歉的。”眼神正对言默。

言默对她这样的态度有点慌,就像是两个没有多大关系的人一样,只是来道歉,她刚想说不是谁的错,就听到叶馨尖锐的质问:“向谁道歉?你只欠我嫂子一个人吗?我呢?知书呢?你究竟把我们都当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