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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长赢(486)

“我就想你给我揉一揉。”沈藏锋伸手摸上她手背,似笑非笑的道。

卫长嬴嗔他一眼,却也真把手里捏的帕子塞进镯子里,抬手替他捏起手臂来,一面捏一面道:“除夕的时候要请些什么人,你可有章程?”

沈藏锋心里想的是除夕那时候狄人差不多该乱了,届时这顿饭能不能在西凉吃都是个问题,但这盘算是机密军情,他没打算告诉妻子,就笑着道:“你看着办就好,横竖近支都请罢。”

“这些自然都在内了,我是说远支里头可有什么人需要留意的?还有那些不是咱们家的人。”卫长嬴解释道,“比如说西凉这儿不姓沈的州官、缙绅,还有你之前说过,迭翠关的那个人才,要不要借这机会请到一起亲近亲近?”

沈藏锋沉吟道:“州官、缙绅这里,你可以跟通情达理的耆老们商议着请。我虽然比你先到这里,然而这一年多来都是在阵上厮杀,先前在西凉城里住了几日,也是为了迷惑狄人,成日里呼朋引伴的宴饮取乐,并不曾很留意族中俊杰。再说即使我留意了,要说对这些人的了解,还是土生土长的耆老们更深刻。”

他这话说到一半,就觉得卫长嬴给他捏臂的手停了,丹凤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沈藏锋诧异,笑道:“怎的了?”

卫长嬴盯着他看了片刻见他还不自觉,就把袖子一挽,探手捏住他耳朵,喝道:“成日里呼朋引伴的宴饮取乐?!你都是怎么个取乐法的?是只喝酒吃菜,还是叫上一般艳妓丽婢,白日宣淫?!”

沈藏锋尴尬的道:“没有的事情!那么一说罢了……我其实就是在城中楼阁里住了几日,由甲借机打发人出去传扬我不学无术好大喜功的名声……”

“在那些地方住了几日?!”卫长嬴咬牙切齿的揪紧了他的耳朵,喝道,“你住的什么楼阁?以你的身份和阔绰,怕是整个楼子里的女子都要簇拥上来了罢?左拥右抱高兴不高兴啊?温香软玉在怀很是**罢?怪道之前那使女名叫软玉!你是不是离了那里,被军务耽搁着不能再去享受温香软玉,所以才恋恋不舍的给那使女起了这个名啊!你给我说清楚!不然,看我怎么揍你!”

沈藏锋被她揪得连连告饶,哭笑不得道:“好嬴儿,为夫如今可是有伤在身,你这样胜之不武!胜之不武啊!”

“不武又怎么样?”卫长嬴怒道,“趁着你如今还没全好,就是要揍得你乖乖儿得不敢学坏!不然等你好了,你难道还想还手?!”

沈藏锋嘴角含笑,正要说话,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脸色一变,喃喃道:“不错……如今虽然说是伤筋动骨,但此人既然手腕过人,未必不能渡过这次难关!现下等着内乱的消息,反倒是给了他喘息之机!”

卫长嬴听得一头雾水,然也察觉到他似在说军务上的事情——这一点上卫长嬴早就在临行前得了两位姑姑的叮嘱以及黄氏的提醒,那就是到西凉来之后,在后方可以可着劲儿的折腾,为了辅佐丈夫,纵然有所出格,靠着娘家以及已有嫡长子沈舒光,也不怕承担不下来。然而在军务上,如非沈藏锋主动向她说起,决计不要去多嘴。

军国大事非同儿戏,不是妇人应该主动插手的地方。

此刻就慢慢松了手,免得再闹下去打扰了沈藏锋的思路。

就见沈藏锋脸色变幻不定,不时轻声自语,所说的无非就是“此人”、“内乱”、“机会”之类,卫长嬴一声不吭的托起腮,打量起不远处的青瓷瓶中新插的一把腊梅花来,心里记下这些词暗自揣摩……

她正把一瓶腊梅的花骨朵儿数了一大半,猛然被沈藏锋一把抱进怀里,在她颈侧狠狠的吻了起来,边吻边大笑道:“嬴儿真是为夫的贤内助!为夫还在等着狄人内乱的消息,以图趁火打劫,却险险因这份算计误了大事!怪道这几日探子传来的消息前后矛盾、使人如坠五重云中!若非嬴儿一语惊醒了为夫,怕是穆休尔真能熬过这一关!”

卫长嬴自幼习武,养就了武人的本能,猝然遇袭之后本能的想要反击,亏得及时醒悟过来收住了手脚,惊慌失措的提醒丈夫:“你的伤!”

这厮莫不是高兴的糊涂了?他最重的两道伤可全伤在胸膛上啊!这会把自己一把抱住,也不怕把才愈的伤口又碰开吗?

卫长嬴动也不敢动,惟恐一动之下越发伤了他——沈藏锋却是丝毫不管,硬着拥着她缠绵好半晌,才意犹未尽的放开她,又在她颊上亲了亲,笑着道:“好嬴儿,你先打发人去把由甲叫来。一会为夫再给你解释先前的事儿,保准你不会再生气。”

“好好的话说到一半,你却惦记起了军务,我这会就生气得很!”卫长嬴故意板起脸,嗔道。

嘴上这么说,然而卫长嬴也晓得事情大小,还是立刻站了起来,要出去喊人。

沈藏锋语气暧昧的道:“那等为夫伤口再好一点,能与嬴儿同榻而居了,三更半夜夜深人静之后,再……好好儿的给嬴儿赔礼?”

“没个正经!”卫长嬴啐了一口,转身抬指在他额上用力戳了戳,理一理裙裾出去叫了人吩咐。

因为外头的人去叫沈由甲、沈由甲再赶过来也有些辰光,是以卫长嬴又回到房里,道:“好啦,人去给你叫了

,你怎么解释之前的事儿?先说好了,你要是解释得好,这会就免了你一顿好打!要是解释不好……”

卫长嬴扬起粉拳,在他跟前晃了晃,冷笑着道,“看我不把你打得别说除夕、到元宵也休想下榻!”

沈藏锋摸着下巴望着她笑,道:“嬴儿不想为夫下榻,何必这样的劳动呢?只要为夫伤好之后,嬴儿每晚在榻上乖巧一点……为夫……自然就不愿意下榻了!”

“油嘴滑舌没有用!”卫长嬴坐到榻边,用力捏了捏他的鼻梁,道,“好啦,说罢,你当时都是怎么个欺瞒穆休尔你是个绣花枕头的?你是吃喝嫖赌呢,吃喝嫖赌呢,还是吃喝嫖赌呢?嗯?”

这番话说完,她手又滑到沈藏锋耳朵上,大有一个回答不中她的意,立刻先把沈藏锋的耳朵揪上一番之势。

沈藏锋很是可怜的哀求道:“好嬴儿,为夫对嬴儿之心,可谓是日月可昭、天地可表——这不都是在帝都金桐院里的时候,为夫就说与你听过的吗?”

“那又怎么样?”卫长嬴哼道,“不许岔开话题!快说,你才到西凉那会子,都做了些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就是寻了家楼子,打发其他人闹出些动静,我与由甲等将尉在内中僻静的小院子里关了门琢磨策略。”沈藏锋叹息道,“毕竟我是去做诱饵的,那些日子忙着记地形、练武、认人都来不及,哪儿有功夫忙旁的?不信你去问沈叠,那几日往往我一日忙下来,往榻上一倒,连晚饭都不想用了。”

卫长嬴怀疑的问:“认人?认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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