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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286)+番外

徐老侯爷对他递了个感激的眼神,跟着同盛老太爷说:“敖老哥这主意却是好!正好抱墨邀了睡鹤同行,他们两个做哥哥的一块护送乔儿,必能万无一失!哪怕家里没大人陪着去,料想也不会有事的。只要到了长安,自有子敬夫妇照看,那就更加不用咱们操心了!”

盛老太爷故意说:“这——倒也有些道理!不过,是不是太麻烦抱墨还有子敬他们了?”

“怎么会麻烦呢?”徐老侯爷赶紧道,“老哥哥这话可是打我脸了,前年我让抱墨跟来盛府小住多日,什么时候客气过?现在鹤儿、乔儿要去子敬那边住,他们夫妇敢有半点怠慢,只管告诉我,我马上带着他们娘去长安抽死那两个混账!”

又说,“何况我跟夏侯早就写信同他们说过乔儿,他们对乔儿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巴不得早点见到乔儿才好呢!”

盛老太爷担心盛睡鹤的安全,一早同意盛惟乔随行,这会拿捏了一阵,过足了被徐老侯爷讨好吹捧的瘾,方矜持的点了点头:“那我回头跟兰辞夫妇商议下吧!毕竟他们有多疼乔儿你们是知道的,怕就怕兰辞媳妇舍不得乔儿离开跟前啊!她如今怀着身子,若是不肯,我这个做公公的也不好强求,免得她郁结在心,对自己跟孩子都不好。”

徐老侯爷信以为真,回头就催着夏侯老夫人不顾身份的一天跑了三趟乘春台,愣是“磨”的冯氏松了口,允诺会让女儿前往长安。

老夫妇自以为计成,在客院里开心的不行,连连叮嘱徐抱墨把握好这次机会,务必让盛惟乔去的时候是盛家三小姐,再回南风郡探亲时就是徐盛氏,至少也是准徐盛氏——徐抱墨难得跟他们一样开心,但想到自己真正的目的,他还是试探了句:“长安人杰地灵,因着明年春闱的缘故,又肯定云集了天下俊才。万一大乔去了之后,看上别家子弟……”

“那你就去死吧!”老夫妇毫不迟疑的说道,“你这又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是咱们这把老骨头都赔上脸面的替你操心,又是去长安一路上的朝夕相处,若还能叫其他人横刀夺爱成功,你说你还活着做什么?!你活着除了丢咱们老徐家的脸,还有其他用处么?!”

徐抱墨:“……”

怎么办?

这情况就算引祸水东流成功,他也不会有好下场啊?!

“不管了,毕竟娶了大乔的话,前途是必然昏暗无光的!”徐抱墨惆怅良久,最终咬牙,“不娶大乔的话,尽管祖父祖母会有一番雷霆之怒,可是熬过之后,也就是雨过天晴了!”

为了天晴,他一定要撑住啊!

想到甩脱了盛惟乔这个阻挡他踏上实现丈母娘遍天下的野望的绊脚石后,幸福快乐的生涯,徐抱墨眼中满是憧憬。

……当然这时候盛家也很高兴,盛兰辞夫妇边听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如何串通盛老太爷设计徐家的经过,笑的直打跌:“鹤儿居然这样促狭!明明是帮乖囡下台,最后却成了徐家求着咱们!你这孩子,我们都道你老实呢,没想到你不声不响的,居然是蔫儿坏!”

第五十二章 心如死灰徐抱墨

本来徐抱墨去朱嬴小筑的事情,盛惟乔之前因怕冯氏操心,是没跟她说的。

但这回一家人联手小小的算计了把徐家,夏侯老夫人都亲自求到冯氏跟前了,也就没必要隐瞒了。

冯氏知道事情的整个来龙去脉之后,又好气又好笑,点着女儿的额,说她:“你那泼辣劲儿,到了外面千万给我收敛些!外面可不像家里,一堆人向着你,帮你遮掩,不落井下石添油加醋就算是对得起你了!万一落下蛮横凶狠这样的名声,把人家好好的新科进士给吓跑了,我看你怎么嫁得出去!”

盛兰辞忙替女儿说话:“这成亲过日子,哪可能一直压抑着本性不暴露呢?”

“那也得把人家骗到手之后再暴露啊!”冯氏愠道,“生米都没煮成熟饭,人家看到乖囡就这么凶了,不跑不是傻子吗?你看那徐抱墨,他不就是抱头跑出了朱嬴小筑?!”

盛兰辞哭笑不得道:“到时候人家觉得上了当,还能跟乖囡同心同意的过日子?少不得要和离,与其这么折腾,还不如从一开始就别哄人家了呢!再说各花入各眼,不定有人就是喜欢乖囡这样的真性情哪?”

“什么话!岂不闻三人成虎,乖囡只是一分刁蛮,叫外头传啊传的不定就成了十分!到时候人家先入为主,见到乖囡就敬而远之,哪怕乖囡的真实性情很投他们脾性,说不得这件姻缘也就这么无知无觉的错过了!”冯氏狠剜了他一眼,对女儿说,“别听你爹的,他又没嫁过人,他哪懂这些?”

盛惟乔本来就坐在她面前一抬手就能捞到的地方,这会悄悄朝后挪,挪到了盛睡鹤身后之后,才借着他的遮掩朝冯氏吐舌头扮鬼脸:“我当然相信娘啦!毕竟娘才是嫁过人的过来人——当年娘没出阁时,见着爹爹,肯定也是温温柔柔说话细声细气的!这才叫爹爹一见之下眼前一亮:好个贤惠真淑女!继而想方设法的求娶。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动不动让爹爹捶肩捏腿睡脚踏!那样爹爹一准才照面的时候就跑的不见人影啦!”

这话说的大家都是哈哈大笑,冯氏满脸通红的拿了个隐囊砸女儿:“没良心的小东西!好好的教你,你倒揶揄起为娘来了!我不管你了!”

盛惟乔朝盛睡鹤身后一躲,待见他轻舒猿臂把隐囊接住了,才探出头来继续朝冯氏扮鬼脸,又嘻嘻笑着夸盛睡鹤:“究竟还是哥哥好!我要躲爹背后啊,爹一准会让开把我暴露出来,好给娘出气!”

“我的儿,没有办法,毕竟你爹现在三不五时就要给你娘捶肩捏腿,怎么敢当着她的面给你做屏障呢?那样的话你爹我晚上岂不是又得睡脚踏了?”盛兰辞抚了把短髯,对于服侍妻子,一脸的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呵呵的打趣女儿,“所以你此去长安,千万擦亮了眼睛,好好的给自己找个愿意处处护着你的如意郎君才是!不然回头你哥哥也给你娶了嫂子,你娘再要打你,可就当真没人给你挡着啦!”

因为这时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正浓烈,盛惟乔也就暂时忘记兄妹俩没血缘的事情了,她笑着轻捶了下盛睡鹤,说道:“怕什么?反正现在嫂子的影子都不知道在哪里呢,哥哥就是想做护花使者都没地方找花去,少不得要帮我挡着娘。等到了明年,固然哥哥要去护着嫂子了,娘也该生了,不拘是弟弟还是妹妹,终归又可以挡我前面啦!”

盛睡鹤从出玳瑁岛的山谷起,起意要跟她保持距离,但前两日两人打闹一番后,他又惊觉这样的情愫一味的躲避堵塞,根本不是上策。

所谓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导之。

是以现在又调整了策略,决定不再刻意疏远这女孩儿,免得本来只是些许朦胧好感的,因为太过于想着斩断,竟成执念,最后反而是剪不断理还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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