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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虞我嫁(1069)+番外

“乖囡囡,你这是怎么了?”容睡鹤暗擦一把冷汗,只好承认自己是接到消息跑回来的,“分明是大喜的事儿……怎么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既然说开了,他也就光明正大的猜测,“是不是想到茹茹,在西疆安胎不放心?”

盛惟乔不耐烦的说道:“你少扯人家茹茹!之前我去戴府寻倪寄道他们三个理论,他们也是扯茹茹!还有前两年碧水郡的事儿……茹茹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们遇事就推他们出来做幌子,也是够了!”

复冷笑着说,“我是问你呢!你说这是大喜的事儿,却不知道是怎么个喜悦法?”

“这个……嗯,咱们两情相悦又结为夫妇,盼望骨肉诞育,乃是理所当然之事。”容睡鹤看着她很有一个回答不好就掀桌子的意思,迅速思索了下,才小心翼翼道,“这个……嗯,咱们就要做爹娘了,这个……应该是……很高兴……吧?”

盛惟乔斜睨着他,说道:“就这样?”

还有怎样?

容睡鹤赶紧想,边想边说:“那什么,这样的大喜事,南风郡的岳父岳母啊,长安的祖父祖母啊,都应该报喜!岳父岳母知道这消息,肯定很高兴很开心!”

“谁叫你说别人了?”盛惟乔不满的说道,“你自己呢?你自己的高兴,就是因为快做爹了?!”

不然我还能为什么高兴?

容睡鹤腹诽着,讨好道:“乖囡囡,你家睡哥哥一向人笨,跟乖囡囡的聪慧伶俐,完完全全就没法比!所以,好囡囡,要不你提醒下睡哥哥呗?”

“当然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添人了!”盛惟乔没好气的说道,“我记得前两日你召见江南来的那个高家家主高且仪,人家还想把俩义女许给你做妾,还陪嫁高家泰半家产的?”

她冷笑出声,“人家高家可是江南积年的名门望族了!江南那种自古以来的繁华地,可不是小小的南风郡能比的!在那地方都称大户,可见门楣之高、底蕴之深!泰半家产,只怕比我盛家零零碎碎加起来都要超过了吧?”

“这么大的手笔,哪儿是来做妾的?”

“这是叫我赶紧收拾东西滚回南风郡去,麻溜的退位让贤呢是不是?!”

“老子就说这小祖宗虽然偶尔也会找个麻烦,但稍微哄哄也就喜笑颜开了,今儿个又是断出喜脉的大喜之日,怎么就忽然这么胡搅蛮缠、还不肯轻易揭过了?!”容睡鹤听的目瞪口呆,心中咆哮,“合着都是高且仪那老家伙惹的祸!!!”

天地良心,虽然那天高且仪顺嘴那么一讲,他顺嘴也那么一拒绝,双方都是压根没放在心上的,但容睡鹤为策万全,事后也是同盛惟乔巨细无遗的汇报过的啊!

当时盛惟乔怎么说的来着?

这小祖宗一边咯咯笑,一边揶揄他:“怎么人家不管是想把女儿给你做妻子还是做妾,都喜欢许诺陪嫁丰厚的?这到底是你看起来显得穷困万分,叫人觉得不给女孩儿陪嫁多点,过了门就必然要生活清苦乃至于困顿;还是你就是那么讨做岳父的喜欢,把好好的女儿给了你不算,还变着法子想给你送银子?”

那会儿容睡鹤自认为表现也没有问题的啊!

他义正辞严的表示:“我可是有乖囡囡养着的人!就算这高家不安好心觊觎我,但我也绝对不会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的!什么高家泰半家产,就算这大穆江山,在睡哥哥眼里,连乖囡囡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这个回答按说很让盛惟乔满意啊!

因为她当时笑的直打跌,还伸手托起他的下巴,左看右看了会,欣然点头:“看在你这副如花似玉的俊俏模样儿的份上,本囡囡决定了,一准儿要养你一辈子!你也记得好好表现,不要给本囡囡丢脸!”

那晚上夫妇俩不是挺开心的嘛?!

第二天他都比平时足足晚了小半个时辰才起身!

为什么才几天,这小祖宗忽然变脸不说,还要翻旧账了?

容睡鹤想不通,但就算想不通,祖宗总归要哄的:“乖囡囡!是不是高家那边私下里给你传了什么乌七八糟的话?你可千万不能相信啊!你想高家不但是孟氏的亲家,那高且仪的独子高承烜,是个什么样的货色,早先元宵节,在不夜阁底下,咱们可都是看的清清楚楚!后来的赏花宴上,应姜同徐世兄的事情,还有乖囡囡你当日的遇袭,背后也疑似有高家的影子!”

“就这么个龌龊、无耻、歹毒、狠辣、尖酸刻薄、心胸狭窄……的人家,且不说你家睡哥哥压根就没见过他们家女孩儿了,就算见过,你家睡哥哥不坑她就不错了,还妄想同她有什么首尾?!这完全就不可能啊!”

他痛心疾首道,“乖囡囡,你可以嫌弃你家睡哥哥在穿戴打扮上没眼光,但你绝对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否认你家睡哥哥在选妻子时的眼力!想当初为了娶你过门,睡哥哥就差给岳父大人写卖身文书了好吗?!”

看着他努力表忠心,盛惟乔心情总算缓和了点,暗自觉得自己好像有点过分了?

不过思及众多耳濡目染的教训,她还是沉着个脸,说道:“我听说很多大户人家,做正妻的有了身孕,就要心领神会的给丈夫纳妾,免得自己有孕不好跟丈夫同住,叫人家过的不自在?你当时拒绝了高且仪,那会儿我不是还不知道怀上了么?!谁知道你现在,是不是就懊悔了?”

“………”容睡鹤可算明白她主要在纠结什么了,无语良久,才幽幽道,“乖囡囡,咱们相处这么多年,你居然还不信任我的为人?莫非你真要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么?”

盛惟乔冷笑着说道:“姨母以前给我讲过,你们男人撒谎的时候,最爱赌咒发誓,怎么恶毒怎么来!反正就是一个字:哄!”

容睡鹤深吸了口气,沉声问:“那你要怎么才能相信我?”

盛惟乔这会儿主要就是她在娘家一路千宠万爱长大,出阁之后,因为不跟公婆同住,没有小叔子小姑子侄子侄女的打扰与烦恼,即使因为西疆局势特殊,最近颇有成长,但心性跟做女孩儿时的无忧无虑,还没有特别本质的差距。

这么着,她自己还觉得自己是个掌上明珠呢,忽然要当娘了,又想到了许多跟妊娠有关系的坏的例子,心里头既是七上八下的忐忑,也是七荤八素浑浑噩噩的,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样才高兴?

此刻闻言,想也不想就怼道:“有本事,你当真把心掏出来给我看看啊!”

“这可是你说的啊!”容睡鹤在原地定定站了片刻,忽然眯眼笑了,说道,“你等着!”

说着转身大步走进内室……外头的盛惟乔愣了愣,依稀记得夫妇俩的枕头下,似乎一直压了把削铁如泥的匕首,顿时有点茫然,低声自语道:“他该不会当真去拿了匕首来要剜心给我看吧?”

又想到容睡鹤除了枕下的匕首外,随身也有一柄不离左右的匕首的……当真要剜心,还用得着跑里头去拿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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