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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晨若梦(99)

陈以宸见惯了这种攀龙附凤的女人,所以对孟紫苑有些隐隐的鄙夷。

第二天方晨没课,连日里兼职打工的累得够呛,再加上昨天一个大大的惊吓,身体终于有些支撑不住,一大早醒来就头晕目眩的。

方晨干脆没起床,窝在舒适的小床上给家里打了个电话。

她家是没有电话的,每次都是打到隔壁家,然后喊她父母来接。隔壁家跟她非亲非故,麻烦多了别人也不好,所以她很少打电话回去。可是人在脆弱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寻找自己最信任的依靠,方晨也是如此。

电话接通,听到久违的声音,方晨总是忍不住勾起嘴角。对家里她从来都是报喜不报忧的,只跟他们说了自己找到了几分待遇不错的兼职,这里的同学和老师都非常友好之类的话,因为她如果说一点点不好,他们都会在想象中无限制将其夸大,然后急得睡不着吃不好,非得亲自来看看不可的。她的爹妈就是这么傻气,可是她就是爱这样的他们。

B市的长途话费比H市贵了许多。她很快就挂了电话,睡到中午的时候,才爬起来,准备去校图书馆转一转。

借了几本书出来,天竟然下起了毛毛细雨。她抱着书疾走,只想着赶快回去宿舍。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她面前。

她绕过去,车子也绕过去;她绕回来,车子也绕回来。

方晨怒,抬头大骂:“干嘛呢你?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

没想到,是他。

那个强吻她的混蛋!他还敢来找她?她不给他一巴掌才怪呢!

陆以辰昨晚也睡不着,而且是整晚都睡不着。闭眼、睁眼都是她的身影,恍惚中都能闻到她身上清新的香气,回想起夜色里那个火辣辣的吻,他就浑身燥热难受,身体的变化挡都挡不住!

他甚至半夜里爬起来把楚青杫从被窝里喊出来,让他给他找一个女人。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久没尝过女人的味道,所以才会中了邪一般沉沦。

只可惜,那个妖艳美丽的女人没能帮他解决问题。

她赤i裸的身体丰满妖娆,在他眼前极尽挑逗之能事,可他只是愈发郁闷。不仅没去□,反而增添了闷火。

最后还是回家睡觉,仍是辗转难眠。

他怀疑他莫不是真遇上了妖精?

狐狸修成的妖精,集清纯和妖媚于一体。

真是要人命!

就这么直到天亮。他驱车出门,也不知是怀了什么心态,就等在第一次看见她的十字路口上。

等了大半天,总算是看见了她。

“上车!”

陆以辰对她道。

方晨简直无语,“我不认识你这种变态!”说着转身就走。

不料还没走几步,又被跨下车的他拉住。

“不认识我们就开始认识啊!”陆以辰一边拉她一边解释。他今天来的确就是为了好好与她认识的。

方晨笑了,“你谁啊你?我干嘛要跟你认识?”

幸好现在还是上课时间,附近一个人影也没有,要不然两人的拉扯必然要遭到许多路人的注目。

“再不放手我可喊人啦!”方晨作势大喊。

陆以辰懊恼而无奈,可是还是不放手,反而大手一伸,一手搂腰,一手搂着头部,将她紧紧按在怀里。

她其实并不矮,可跟他一比,只到他胸前。他将她的身子紧紧贴住自己的,女孩儿的头被按在微热的胸膛,然后他部头略前倾,低低地靠着她的头顶。一个将她保护着的姿势。于是,忽然变大的雨滴“啪啪”的全部打在他的身上、头上、名贵的衬衫上……

陆以辰准备搂着她进车子,可她挣扎着不肯。

拿她没办法,只得就这么抱着。她再怎么挣扎也不让步。

“笨蛋,下雨了!再动淋湿了我可不管!”

男人的声音响起。方晨终于没动了。

她今天本来就有些小感冒了,要是再感冒就得进医院了。

想到他竟是为了不让她淋湿才这样抱着她,她心里怪怪的,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两人就这么站在雨里,旁边有车他们也不坐上去,就这么淋着,其实,真是很傻。

陆以辰事后回想起都觉得自己傻得无可救药了。

可是当下,他却想不到那么多。只是觉得满足。抱着她,让他无比满足,一种从心里而发的淡淡的喜悦和幸福,一种破土而出然后盈灌了整个胸膛的温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方晨终于感觉到雨声小了,一把推开了他。

跟上次一样,他毫无防备地被推得一个趔趄,恰撞到了车门上。

陆以辰靠在那里,眼睛沉沉看着她,身上白色的衬衫湿透了,黏在皮肤上,精壮完美,没有一丝赘肉,又丝毫不显瘦弱的男人的身体表露无疑。要是秦月在的话,肯定要吹吹哨子赞美一番。可方晨注意到的却是他满头的雨水,滴滴答答的从发梢落下,顺着轮廓俊美、线条明朗的脸上流过,身上也湿透了;再看看自己,几乎没怎么湿。

她顿时有些愧疚。自己这做法着实不大厚道。如果方才上了车就淋不到了,可是她哪里敢上这个男人的车?万一把她强行载出学校怎么办?

“我可没叫你帮我挡雨啊,所以这也不是我的错。”方晨有些心虚地喊道。

见他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一会儿,转身一溜烟跑了。

男子靠着车门上,一动不动,也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道的尽头,他才回过神来。拉开车门上车。

于是,此事成为陆以辰毕生以来的第一次求而不得。真是值得纪念。

☆、chapter68

白然然在成为新娘的前一个星期,被白妈勒令不许出门闲逛。孟紫苑知道后引以为奇,在电话里大笑,“哟,你在闺阁里是绣嫁衣呢还是学规矩啊?”白然然默了一会儿,悠悠道:“我学驭夫手段。真正在家里绣嫁衣学规矩是晨妞。”

同时,在陈家别墅王女士的书房听训的晨姑娘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正在教授女儿为妇之道的王女士终于转了话头,顺便喝水润润嗓子。

呼!

晨姑娘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完了!

她乖巧地凑上去,“我没感冒妈妈。妈妈渴了吗?我再去给您倒杯水来!”

大约是听完了训导太过兴奋,晨姑娘出门的步子都带点蹦跳,活像个快乐宝宝,惹得王女士连连皱眉。

看着被自己宠得一团孩子气的女儿,想到即将到来的婚期,她眼里有淡淡的水光。她不禁担心,这个孩子她嫁人后会不会受婆家欺负啊?虽然与陆家知根知底,可谁知道等女儿嫁过去了他们会不会变坏?

待晨姑娘屁颠屁颠端着水回来时,便听到母亲忧虑的声音:“晨晨,你也不小了。你这个样子,嫁人了可怎么办?”

这话可严重了,晨姑娘顿了顿,心道我也没犯什么错啊,怎么跟罪不可赦似的。最近妈妈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尽天看她不舒服,做什么都是错,早上还因她光脚朝地板蹦跶将她批了一顿,语气严厉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