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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综]福尔摩斯夫人日常(91)

作者: 春韭 阅读记录

“你说什么?他说维希往外跑了?!”

夏洛克蓦然回头。

眯起眼睛打量了远处演出厅的大门,一瞬间,脸色冷漠得可怕:

“你把门锁了?”

雷斯垂德因夏洛克脸上冷峻的神色吓了一跳:

“那是因为有记者,我只好拉封锁线……她可能只是出去买东西了……夏洛克!你去哪儿?”

他的话音没落,夏洛克已经穿过拥堵在T形台阶道路中央的相关人士,跑到门口。

一脚踹开木质的坚硬的大门,冲了出去。

雷斯垂德脸色阴沉,他朝其他警官挥挥手:

“一部分人留守,另一部分人跟上——出事了。”

……

时间倒回半个小时之前。

路德维希站在黄色封锁线外,朝里张望。

身着保安服的年轻男子从走廊里走出来,隔着封锁线,对她温和地说:

“抱歉,小姐,我们询问了,您并不在警官和相关人员的名单之内,所以……恐怕您不能进去。”

路德维希笑了笑:“我知道了,我在这里等就好。”

她今天穿一件深红色亚麻裤子,搭配她从意大利买的白色宽袖上衣。

袖子卷到手肘,随意坐在绿色的草地上,黑色的长发铺散下来,就像一道风景。

埃德加警官走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

“路德维希小姐,您怎么在这儿?”

“我不能进去。”

她指了指封锁线,并不在意地说。

他朝里面看了看:“也不必要进去了,破案向来只需要夏洛克,苏格兰场只负责安保……对了,您看见上原二郎了吗?”

路德维希抬起头:“怎么,上原二郎先生不在吗?”

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埃德加明显不愿和她这个“无关人士”说太多,只是微微欠了欠身:

“他一直没出现……那您在这里等夏洛克吧,我去那边找。”

路德维希望着远处绿色的缓坡,缓坡上方,天空红的像燃了一团火焰。

——上原二郎先生,没有出现?

她伸手抚了抚胸口——总觉得,心里沉甸甸的,像是,遗漏了什么。

不过……

这样的傍晚,这样的夕阳,这样的绿草地。

三天前,佐久间相子的尸体,就是在这样的夕阳下,被运送到考文特花园剧院门口。

半个月前,施密特,也是在这样的夕阳下,跳海自杀。

……

她心里突然咯噔一下。

——上原二郎先生,没有出现?

在……傍晚?

☆、第67章 日落{贰}

昨天晚上,她遇见上原二郎时,上原二郎说的话,就像沉在水底的铅字。

在她想要把它们打捞起来的时候,一字不差地,重新呈现。

——“还记得《雪国》里的叶子吗?她从二楼跳下来……因为失去生命,而获得自由。”

——“无论相子在哪里……我总是和她在一起的。她或生或死,这一点都不会改变。”

……以及在她被夏洛克带走时,他郑重得,有些不同寻常的告别——

“再见了,路德维希小姐。”

……

她蓦地站起来。

埃德加警官已经走远了。

她冲到黄线边缘,拍打着值班室的门:

“抱歉,我有很重要的事,很重要,可以让我进去吗?我只想找一下福尔摩斯先生!”

年轻的保安走出来,对着她怜悯地摇了摇头:

“我不是警察,没有这个权限……请不要为难我。”

“……那您有手机吗?我想借您的手机打一个电话。”

年轻保安微笑:“这个可以。”

路德维希接过手机,刚想编辑短信,就愣住了。

她没有她的室友,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的号码。

她也没有雷斯垂德探长的号码。

在这个世界上,她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号码。

路德维希站在黄线之外,像是恍惚了一下。

但下一秒,她眼神清明,地把手机还给年轻的保安。

“谢谢,突然不用了。”

大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

上原二郎的每一句话,像拍下来的图片一样,一帧一帧地从大脑里掠过。

——“当时在书架上,看见这本书的书名,就仿佛看见自己人生,最后的结局。”

他人生最后的结局——书名?什么书名?

……Las personas caen.

路德维希立刻叫住那个保安:“等等,您会西班牙文吗?Las personas caen……您知道它的意思吗?”

保安惊讶地说:“恰好会一点,Las personas caen……好像是‘从高处坠落的人’的意思。”

路德维希怔了一下,随即,转身就跑。

上原二郎……打算自杀。

她从没跑的这么快,即便是在她自己逃命的时候。

感觉不到喘,感觉不到累。

肌肉的潜能,在这一刻,爆发,不可思议。

一边跑,她的大脑还一边飞快地旋转着。

——地点,上原二郎会选择的自杀地点在哪里?

昨天晚上她和福尔摩斯先生说的话——

“他说,在剧院里,只有这里和钟楼能看到日落。”

……是钟楼。

路德维希上气不接下气地爬到十二层钟楼的顶层,就看见上原二郎,穿着全黑的浴衣,坐在罗马柱边,雕花的扶手上。

他一条腿危险地悬在半空,背靠着罗马柱。

白色的鸽子停在他修长的手边,又被路德维希的响声惊动,扑棱棱地飞走。

他背后,是如血如荼的夕阳。

他身边,是教堂的大钟,寂静地,等待在婚礼,或葬礼上,敲响。

上原二郎听见响动,淡淡地转过头,就看见扶着门框,累得几乎要瘫倒的路德维希。

他狭长的眼睛,因为惊讶,而微微睁大。

路德维希扶着膝盖,觉得腿上的伤口又裂开了。

她喘着气说:

“施密特会跳海自杀,不是因为佐久间相子玩弄他的感情,而是佐久间相子告诉他……她真正爱的人,是女人,施密特接受不了这个打击……”

路德维希向前走了一步,总算平缓了呼吸:

“……施密特的死,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佐久间相子的错……上原二郎先生,死一个人就够了,你没必要为此付出生命。”

上原二郎沉默了一下,淡淡地笑了。

“您误会了,我从没责怪过相子……我永远不会责怪她。”

他转头望着天边的残阳,柔软的,长到耳朵的黑发,被夕阳染红。

“我不过是,想结束她的痛苦……也结束我的痛苦,罢了。”

他微微笑着……那是路德维希从未见过的轻松笑容。

“世俗鄙夷的枷锁,是樊笼,她永远无法自由,而我,也永远无法得到她……”

他叹息了一声,一只手里拿着他黑色掐银丝的烟盒,大拇指习惯性地开关盖子,反反复复。

“如今,她死了,我也将追随而去……我们都获得了自由……我承诺过她,无论何时,何地,在何处,我总是和她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