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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凤华(原名:谁许良辰、夜欢)(81)

季少君在一旁轻哼,这样你侬我侬的画面在他看来却极为刺眼,影飞与焰冰两个男人,也算得上是人中龙凤了,竟然愿意同侍一妻,他们心里就当真不会有嫉妒,当真容得下对方?

苏心禾,倒还真是坐享齐人之福,再加上远在兰州的沐清尘,这苏家还真是热闹。

季少君双手抱胸,横立在不远处看着依依话别的一家三口,眼神中已经有了不耐,喝声道:“苏会长,时辰已经不早了,我们还要赶路。”

季少君话语刚落,焰冰便射去一道狠光,两人眼波在空中交汇着,电流激荡,火光阵阵,苏心禾暗自抹了抹汗。

自从焰冰知道季少君故意为难她的事之后,对他本就没有好感,如今两人这样针锋相对,就怕要上演一场火拼。

苏心禾一个眼色,影飞连忙挡在了焰冰身前,阻断了两人相触的电流,苏心禾对着影飞与焰冰挥了挥手,极快地道别后,便向季少君走去。

不管送到哪里,终会有分别的一刻,她只要保重好自己,早日归来,便是对他们最大的安慰。

苏心禾右手一挥,整个商队便整装出发,长长的队伍蜿蜒绵长,几乎用了半个时辰才全部通过城门,向北地的方向行进。

这次,宜州知府也委派了官员一同前往押送粮食。

对于苏心禾,沐知府是信任有佳的,几乎将这执事权交到了她的手里,明面上,依然是官员为主,但暗地里,这一队的人都得听苏心禾的命令。

“回了吧……”

影飞的手轻轻地搭在焰冰的肩上,苏心禾的队伍已经越行越远,渐渐形成几不可见的黑点,他才轻轻一叹,这一去,只希望她能平安归来。

“嗯。”

焰冰点了点头,眸中依然是化不开的牵念,转身扶过影飞后,两个挺拔的身影,慢慢地向城门内走去。

只是,那脚步却是沉重的……

前途未卜,愿君珍重!

……

运粮的车队前进的速度不是很快,但尽管这样,苏心禾却要求大家日夜不停地赶路,只在用食时做简单的休息、调整。

毕竟,在宜州已经用去了不少的时间,就算北方近地的粮食能够先期抵达,解决一点当前的困境,但却也维持不了多久。

在途中,燕州官府已经来信催促了几次,所以,她不得不带领大家咬紧牙关,硬挺上去。

脚底早就生出了水泡,走得久了,水泡被踩破之后,脓水和着血水流出,是钻心的痛,这些她都忍住了,之后再结痂,成厚厚的茧,长久下来,也慢慢地适应了过来。

这一切,可能都归功于她前世时的韧性,再困难的环境,她都能坚持下去。

可季少君却也让她刮目相看,这样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虽然说在外经商,但从来也不会亏待自己,走到哪里享受的待遇也绝不会低。

而这一次,他竟然能跟她一起吃下这份苦,并且半点没吭过一声,这一份倔强,也值得让她重新省视。

越近北方,气候越见干燥,空气中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闷,连嗓子眼似乎都干得冒烟了。

北方干旱,水源尤其缺乏,在出发之前,苏心禾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充足的水源,但也不忘就地取材,用去多少,及时补充多少;只是越近北方之后,水源也是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节约着使用。

南方的地形一般都是山地、丘陵,而北方的一般都是平原较多。

海拔在0-500米地形的陆地地区。在地理学上被称为平原。一般都在沿海地区。海拔0-200米的叫低平原,200-500米的叫高平原。陆地上海拔高度相对比较小的地区称为平原,指广阔而平坦的陆地。它的主要特点是地势低平,起伏和缓,相对高度一般不超过50米,坡度在5`以下。它以较小的起伏区别于丘陵,以较小的高度来区别于高原。

平原不但广大,而且土地肥沃,水网密布;但如今北方的平原,因为干旱的缘故,水分早已经流失殆尽,整片土地干裂成一块一块,纵横交错着,就像乌龟壳上的纹路。

这一日,运粮的队伍又歇在了一处平原。

越近北方,苏心禾他们的步伐便作出调整,不再没日没夜的赶路,而是适当地修整、调息。

因为到了北方后,遇到的情况可能更严苛,他们要有足够的精力,才能应付各种突发的状况。

出发已经有半个月了,再走上十天,他们的目的地,燕州也就快到了。

这一路,不时地遇到零星逃难的灾民,苏心禾救济了他们,也会向他们打听情况,但每了解上一分,她脸上的表情便严峻上一分。

北方的情况不容乐观,可能比她想得更糟。

落日缓缓下坠,在西方的地平线上洒下最后一抹炙热,撤去了笼罩在这片干裂土地上的强光,整个平原渐渐覆上一层夜的轻纱。

运粮队的工人将粮食整齐的排在路边,长长的队伍每隔五十米便聚成一组,俨然是一个有组织有安排的队形,如果有突发情况,可以随时应对,要护要撤都很便利。

季少君坐在角落里,小心翼翼地躲开了众人的视线,慢慢地褪去了自己的鞋子。

这一路行来,确实很苦,只是没有一个人发出怨言,或者叫过一声苦,他当然也要挺下,不能让苏心禾给小瞧了去。

但这次北行的男人本就不多,加上他,一共才不到十人,但一个都比一个健壮,相形之下,他的身型便显得单薄了些。

虽然他走南闯北,但从商之路都很通畅,他倒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这次,和苏心禾一起前往北地,他才真正知道了什么叫做辛苦。

商场卷 第【88】章 伤患

脚上的水泡已经磨破了,但季少君却没有哼过一声,碍于面子,他也不会开口向苏家的伙计要药膏,就这样拖着,这一路行来,脚底一阵一阵钻心地痛。

好不容易苏心禾叫停,队伍可以坐下,好好休憩一晚,他这才躲在一旁查看自己的脚伤。

袜子已经粘稠一片,还散发着一股腥臭味,估计是脚底的脓水流了出来,在行进的过程中,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如今已经粘在了脚底板上,与血肉混在一起,轻易脱不下来。

季少君试了几次,那棉袜都像是在脚底生根了似的,一拉扯就是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倒抽了几口气,拳头已经紧紧握住,指甲深陷在皮肤中……

苏心禾回头,目光扫过人群,定格在那抹窝在角落里的蓝色身影之上,那是……季少君。

这一路行来,她与季少君没有过多的交流,平日里张扬的贵公子,在这路上,却很少言语,甚至连视线似乎也在尽量回避着,她还曾纳闷,是不是自己什么地方又得罪了季少君?

如果说是她曾经出言阻止过他这次的北行,那么,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季少君也已经依他所愿踏上了这次前往北地的旅程,他对她还有什么不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