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原配嫡女(236)+番外

作者: 弥生凉 阅读记录

最终温宥娘想了想,夏荷都念了那么多,其实也不用自己再作诗让她念了,也就微微点了点头,就假装孟世子过关了。

反正孟世子跟她一样,都没甚文采,也就不扭捏这些了。

此时孟世子被拦下了老半天不得进屋,也出了杀手锏,直接伸出一只手进来,手里还拿着一锭沉甸甸的金子,一口一个好姐姐的想要收买夏荷。

温宥娘看得眼一抽,对着又对自己示意的夏荷点头。

不要白不要,那锭金子少不得有三四两,折合成银子可是不少,就当夏荷发了一回财。

孟世子收买了夏荷,得以进屋来,一瞅见温宥娘拿扇子挡着脸,只露出一双深沉的眼,就嘿嘿的笑。

不是笑别的,就是笑温宥娘头上带的那一套头面,乃是他送她及笄礼那一套。就脸遮住了,也觉得跟温宥娘十分相配。

而温宥娘看见闯进门来的孟世子,被扇子挡住的嘴,下意识地就抽了两下,可还比她都像新娘子了,瞧那穿得金光闪闪的模样。

“娘子。”金光闪闪的孟世子对着温宥娘作了个揖。

冬梅此时却是挡在温宥娘前面,跟孟世子道:“姑爷见谅,奴婢身为姑娘的贴身丫鬟,今日少不得有几件事相问。”

这就是接出温宥娘最后一关了,孟世子也不含糊,对着冬梅喊得甜,“冬梅姐姐尽管问,我必然百问百答。”

冬梅自然不可能有百问,毕竟吉时将到。

也只粗粗问了十来个问题,大多是过府后世子会如何待温宥娘,夫妻相争时当如何,妻子犯错时当如何,自己犯错时当如何,妻子与长辈有隙时当如何……

而孟世子统共就只有一个答案:听老婆的。

冬梅问了半天,次次都是这答案,心里都觉得好笑了,只回头看已经笑得肚子有些疼的温宥娘。

温宥娘一点头,冬梅便不问了,只让到一边,将温宥娘的手交给了孟世子,道:“奴婢今日将姑娘的手交予姑爷,还盼姑爷与姑娘一生恩爱,万事如意。”

孟世子点头,“嗯,听娘子的。”

这傻模样,让温宥娘起身之时,伸出另一只执扇的手狠狠掐了孟世子腰一下。

孟世子一疼,正想问温宥娘想作甚,旁边看得明白的夏荷就来了一句:“打是疼,骂是爱。”

孟世子脸上顿时露出一个得瑟的笑,也不问温宥娘是怎的了,牵着温宥娘的手就要往正厅里去,拜别师尊与父母。

孟世子上无老下无小,有的不过隔房与隔辈的长辈,然而温宥娘依旧得按规矩来,与孟世子双双跪在地上,听从六老太爷与王真人的庭训。

温宥娘是六老太爷过继的女儿,六老太爷的那些话自然只能对温宥娘,从上到孝敬孟老国公下到关爱晚辈,无一不尽言,最后才是与孟世子道将温宥娘交予他手,盼两人白头到老。

王真人是温宥娘的师傅,然而又是孟世子的姨母,因此告诫之话便不像六老太爷那般只对着温宥娘,而是对着温宥娘与孟世子两人。

王真人能说的,便只剩下告诫两人夫妻之间要和睦相处,互相扶持一类。最后对孟世子倒也如六老太爷对温宥娘告诫的那一般,说了些要护好妻室,孝敬岳父母的话。

一场告别就有小半个时辰,孟世子最终得牵着温宥娘的手走出了庄子,将以扇遮面的温宥娘请上马车,孟世子这才骑上了旁边的宝马走在了前面。

嫁妆早在孟世子将温宥娘请出闺房时,就已经打头一台皇后御赐的金如意出了庄子门,这会子只剩下最后一台走在孟世子的前面。

娶到老婆的孟世子骑在高头大马上一脸的得瑟,只对着因好奇孟氏娶亲的跑到京郊来看热闹的人们直拱手。

后面自然有手提篮子,撒着打富贵花纹样的银叶子的十二对丫鬟双双立于婚车旁,由孟氏兵甲齐全的护卫护着朝着京中而去。

时至今日,孟世子当初许给温宥娘说的话,倒也真做到了一半。

接着温宥娘的是比八台大轿更好的四马婚车,自也打京中里绕了一圈,最终才在孟国公府停下。

孟世子下了马,拿过身边贴身护卫的弓与箭,搭上一射,正中门头,温宥娘的陪嫁冬梅便在一阵喝彩声中捞开了纱帘,将温宥娘扶了出来。

此时孟世子便将弓交给身边的护卫,亲自上前接过了温宥娘的手,让她踩在自己的膝盖上,缓缓下了马车,引得周围一片叫好。

孟世子心中更为得意,只牵着温宥娘的手就往,无视旁人哄闹着要温宥娘拿下扇子的胡话。

等得进了孟府,因是成婚,自大门而入,却是要一步一步走到立有高堂的正厅里去。

孟世子牵着温宥娘,身后跟着温宥娘的贴身四房陪嫁丫鬟,再后面就是一起前去迎亲的凑热闹的各世家子。

等到了正厅外,孟世子牵着温宥娘跨过门槛,只前行了小三步,便立在了原地。

随后就是催礼官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孟世子在观礼客人们的哄闹声中,将温宥娘拉着就回了新房,竟是像后面有鬼追了一般。

得进了新房,又有人闹新娘子,孟世子在旁边守着,只对着人嘻嘻笑,就是不肯让人叫温宥娘拿下了扇子来。

等哄闹了半天,孟世子油盐不进,便有人不耐了,只把孟世子勾着出去喝酒。

新郎官自不好在新房中呆得太久,还得出去与来客敬酒,因此孟世子倒也没推诿,几句话儿一说,将新房中的男子给带走了个干净。

随后就是孟府上的几房内院女眷纷纷进了屋,这才让早把手都举酸了的温宥娘将扇子放下。

这一放,少不得惊艳了几人。

二房的秦氏与四房的严氏对温宥娘自然是亲近的,下面的姑娘也对温宥娘无半分敌视。剩下三房被禁足至今尚未被解足,因此在屋子里陪着温宥娘的便只有这两房人。

虽看着不是十分热闹,秦氏也在一边与温宥娘解释,“孟氏虽宗主这一支在京中,然而当初退回祖地之时,也曾立过重誓,无大事不得进京。如今行景与你大婚,来的都不过是男丁,你明日就能得见了。”

秦氏半分不说为何三房未到之事,双方像是有了默契一般,只由着秦氏说一些孟氏族中的事情。

以及明日去见孟府宗主一支与族中众人,需要注意的避讳。

随后喜烛燃了一半,已是夜深,秦氏与严氏也不好久留,只带着自己一房的小娘子一道离开了新房。

冬梅这才上前与温宥娘道:“姑娘且放心,酒壶中的酒也用我们自己从府中带出来的换过,杯子且添过酒用银针查过,并未染黑。”

温宥娘点了点头,对冬梅道:“头重,累死我了,你往旁边坐着,让我靠一靠。”

冬梅忙道:“姑娘,这可是新床,又哪能让奴婢来坐。”也实在太不讲规矩了些,这新床又哪是自己这种身份的人能坐的。

温宥娘就道:“那昨日来铺床的丫鬟,不也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