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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嫡女(176)

长孙明月自诩清高,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受到她的邀请?锦韵百思不得其解。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能与蒲玉坤交好的人相信品质也好不到哪里去。

锦韵心里知道自己应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如果被人撞见她与蒲玉坤一帮人有任何交集,即使她是清白的也会百口莫辩。

往回的路是不能走了,只有往夹道的另一方,那名侍女离开的方向而去,虽然另一方很可能也是一个陷阱在等着她,但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也只有冒险试上一试。

想到这里,锦韵提起裙摆转身就跑,长长的夹道好似永远跑不到尽头,她的耳边只能听到奔跑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地踩在心房,那种紧张而又急迫的心情像一根琴弦一般绷紧了她的神经。

快了,快了,就快到了,锦韵不停地在心里鼓励自己,她已经看到夹道的尽头有一扇半掩的小角门,推开那扇角门也许就是另外一片天地,能将她与蒲玉坤那帮人彻底隔绝。

可令锦韵惊慌的是,那扇半掩的角门内突然探出了一颗脑袋,容长脸小眼睛,下颌处还有一颗小黑痣,正是那名将她引到此处的侍女。

那名侍女看到锦韵以后,眸中闪过一丝喜色,似乎已经确定这项计划没有出一点纰漏,事情的发展已经按照他们原本设定的剧本缓缓上演。

那名侍女微微勾起了唇角,掠过一抹残忍而冷酷的笑容,那眼中淡淡的怜悯似乎已经预示了锦韵悲惨的遭遇。

只有几步之遥的距离,锦韵眼睁睁地看着那扇角门在自己眼前重重地合上,那一闪而过的黑色眼眸中还能映出她惊恐而又绝望的面容。

“不……”

那尖细而破碎的声音似乎了撕碎了耳膜,就像从喉咙深处溢出一般。

锦韵几步便至角门跟前,双手重重地拍打门板上,不住地呐喊道:“求求你开开门,让我出去!”

可任凭锦韵怎么样地呼喊都再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从那沉重的角门重重闭合的那一刻起,锦韵脑中紧绷的那根弦也轰然断裂,她举起的手掌还未落下,目光迷茫而又无助地看着眼前紧闭的门板,脑中顿时一片空白。

周围一片宁静,只有夹道另一头那几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声一声空旷的回响飘荡在夹道的上空。

蒲玉坤他们几人显然也听到了锦韵的呼喊,脸上掠过一丝兴奋的神色,眸中闪耀着莹莹的火光,几人对视一眼后,脚步亦发快了起来。

怎么办?怎么办?

锦韵的双手紧紧地绞住自己上衣的下摆,一张小脸血色尽褪,在昏黄而朦胧的光线中显得亦加惨白。

凭她的力道根本无法撞开这扇角门,夹道的这边走不通,而另一边……

锦韵死咬着唇,另一边的结果无法想像,若是让她去面对那些人的羞辱,她宁愿,宁愿……

不!不!

锦韵摇了摇头,她不能死,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已经死过一次,她了解那种滋味和感受,可如今她重生了,她比谁都珍惜这份生命。

她还有母亲、舅舅和哥哥,她还有朋友,更有木子在等着她,她不能死,至少她不能这样去死,那不是趁了那要害她之人的心么?

比起被羞辱被践踏,活着更重要。

既然避无可避,她就要挺起胸膛去面对,勇者无惧!

想到这里,那双紧握的拳头缓缓放松,锦韵深吸了一口气,面色肃然,红唇坚毅地抿成了一条直线,缓缓挺直了背脊,目光凝在远处那几个逐渐向她靠近的小黑点之上。

“喂,姑娘,你可真够大胆的!”

突然,一声不大不小的调侃在锦韵的头顶上方响起,她微微一怔,立马惊喜地抬起了头。

高高的围墙上坐着一个黑色的身影,因为背着光线锦韵看不清他的面容,他的嗓音有些微微的粗哑,带着少年变声期特有的低沉的音调,并不好听,甚至有些刺耳,但此刻在锦韵的耳中却有如天籁。

“请你救救我。”

锦韵的声音带着一丝迫切和期待,既然这个少年有本事爬到那么高的围墙上,那么或许他也有办法将她给弄上去。

“我为什么要救你?”

出乎意料的,这个少年并没有锦韵预想中的那么好心肠,反倒是带了付看好戏的心思饶有兴致地调侃着。

“救我,你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锦韵咬了咬唇,在情急的关头许下承诺。

金银钱财都是次要的,若是这少年能够救了她,事后她一定重金相酬。

“哦?好大的口气。”

少年颇为不屑地看了锦韵一眼,调笑道:“身份、地位、财富我样样不缺,你又能给我什么?”

锦韵微微一怔,自己第一次许下承诺便被人质疑,看来她遇上的是个难缠的少年。

锦韵脑中思绪飞转,若是他什么都不缺的话,那……

“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这个愿望会是什么,她也不知道,但锦韵却在尽一切可能诱使这个少年给予她帮助。

“一个愿望?有点意思。”

少年微微翘起了唇角,露出了棱角分明的下颌,“任何愿望都行?”

“只要是我能办到的。”锦韵点了点头,又加上一句,“但你不能强人所难。”

“好,我答应你。”

少年显然是被锦韵勾起了浓浓的兴致,这个小姑娘临危不乱,就这份勇气和镇定也非常人能比,值得他高看一分。

“抓住这根绳!”

少年伸手一拉一抛,便有一根粗麻绳从墙的一边甩向了另一边,直直地垂在锦韵面前。

锦韵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蛮劲,双手紧紧地抓住麻绳,借着少年拉扯的力道迅速地向上爬去。

夜色下,蒲玉坤他们几人并未看见那根麻绳,却见着锦韵的身影在一路攀爬向上,眼看就要到了墙头,他们心中顿时一急,甩开步子飞快地跑了过来。

直到锦韵坐在了墙头,那名少年才居高临下地看着气喘吁吁跑来的蒲玉坤等人,嬉笑道:“这姑娘小爷看上了,你们谁敢再生事,小爷定不饶他!”

虽是调笑,但任谁都听出了其中的几分冷意,特别是在蒲玉坤借着那微弱的光线瞥见那少年的侧脸时,顿时惊出了一声冷汗……

怎么,怎么会是他?

就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虽然到手的肥羊就这么跑了,但对着那名少年,蒲玉坤是不敢有一丝怨言的,只是喏喏地低着头,连连应是。

锦韵坐在墙头,一边调息,一边小心翼翼地听着他们的对话。

这名少年显然来头不小,连蒲玉坤都不敢轻捻其虎须,敌弱我强,正是问明一切的好时机。

“走咯!”

谁知锦韵还未来得及狐假虎威一把,那少年已经一把揽住她的肩头,从高墙之上飞纵而下,她只来得及惊呼一声,本能地搂紧了他。

“到了,喂,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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