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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窕嫡女(171)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即使陆家落魄了,林家却是如日中天,若是他真敢打林碧娆的主意,相信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里,孔爷便收回了目光,转向陆柏松,又指了指跪趴在地的紫苏,道:“就是她了,你开个价吧!”

“嘿嘿,好说。”

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又将到手,陆柏松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斟酌道:“孔爷,两千两,你看合适不?”

“两千两?”

孔爷嗤笑了一声,“在牙行这个数我可以买到二十个上等货色了。”

“这可不同,”陆柏松笑着摆了摆手,小声道:“这女人从小在我们老夫人那里调教长大,识规矩懂礼仪,比起一般人家的小姐都要出挑,虽然不是黄花闺女了,但忙里忙外都是一把好手,而且,绝对能生养……”

陆柏松与孔爷就在那里旁若无人地议价,间或瞧瞧紫苏,评头论足,就像那真的只是一件货物一般,没有半点活人的气息,无耻的嘴脸令人发指!

林碧娆冷眼看着,红唇微抿,这个紫苏向来是个心狠的,为人又自私自利,今天有这个下场,当真怨不得谁,也算是为了她当日的挑拨间接害得顾氏没了孩子而得到的应有下场。

锦堂则在一边安慰着哭闹的锦琦,面上难掩一丝无奈而又黯然的神色。

丽娘拉着锦茜退到了一旁,低垂的眸中那眼珠子一直转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或许今日紫苏的下场已经给她重重敲响了警钟,若是没有了娘家的依仗,或许,她就是下一个紫苏!

陆柏松的冷情薄性又一次狠狠地撞击着她的心灵,她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亦发坚定了心中的信念,这个男人再不能依靠和相信,否则最后她与女儿的下场一定是毁灭。

陆柏松与孔爷最终敲定了以八百两做为成交的价格,俩人极快地拟好了文书,签字画押,一手交钱,一手交人。

这时,紫苏已经镇定了心神,强自抹干脸上的泪痕,脸色幽怨地看了一眼陆柏松,眸中黯光浮动,充分将一个爱恨交织又敢怒不敢言的深闺妇人演绎到了极致,这才对那孔爷柔声道:“大爷,贱妾生如浮萍,漂泊无依,幸得大爷看中,也是贱妾的福气,只是家中儿子年幼,这一别也不知是否有再见之日,请大爷给贱妾一晚的时间好好陪陪这个儿子,说说知心话,明日一早定与大爷一同离去。”

说罢,紫苏对着孔爷盈盈一拜,抬起的眸中满是哀求与希冀,模样凄楚可怜,看得孔爷心中一软,也见她极会说话,礼数周到,这才点头答应,可他也多留了一个心眼,既然明日才来带人走,那么这字据还留在陆家,这银子也明早再兑现。

眼见到手的银子还要在别人包里捂一晚,陆柏松本不想答应,但这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能做得太过绝情,连最后告别的一晚都不留给他们母子,也只得无奈点头。

锦韵与林碧娆对视一眼,紫苏这情绪转变也太快了吧,大悲之后却依然镇定如常,她真的能够这么快妥协么?

她们俩人都不相信,想来这其中定有蹊跷。

或许今晚……将是个不平静的夜。

陆柏松哪里知道紫苏暗留的心眼,乱世漂萍,没有银钱傍身的女子下场更是凄惨,所以他一点也不担心紫苏会落跑,他知道这个女人不是傻子,没钱没势,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晚饭后,丽娘侍候在陆柏松身边,看着他哼着小曲,啜着小酒,满脸的闲适,好不惬意,岂知另一个屋里,早有一对母子抱头痛哭,肝肠寸断……

丽娘又为陆柏松斟了杯酒,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老爷今后有什么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活一天算一天呗!”

陆柏松斜斜地睨了丽娘一眼,似是觉得她这个问题甚是可笑,眼珠子一转,却又想到了另一茬,揽过丽娘的肩膀,嬉笑道:“实在不行,我那老岳丈家不是还可以收留咱们么?”

丽娘身子一僵,暗骂陆柏松不要脸,却只得强自忍着,在一旁坐陪,在他的嬉笑怒骂中又给他灌了许多的酒,直到他人事不省地瘫在了罗汉床上,丽娘才不屑地呸了一声,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

这个男人实在靠不足,她要尽早做打算了,不然紫苏的今天就是她的明天!

第【112】章 人jian有天收【 】

这个夜晚悄无声息,月色朦胧,淡云如雾,将树的影子拉得长长的。

夜色中,一大一小两个人影从后院里蹑走蹑脚地走了出来,他们的身上都背着两个胀鼓鼓的包袱。

“娘,我们真的就这样走了?”

锦琦挨在紫苏身边,跨过二进时,看见陆柏松的房里仍然点了烛光,遂压低了声音问道。

“自然要走,难不成还真等那个畜生把你娘给卖了?!”

紫苏瞪了一眼那紧闭的屋门,咬牙切齿地说道。

“娘,我们走了还回来么?我再也见不到爹爹了么?”

真的要离开这里,锦琦突然生出了一丝不舍,再怎么说这也是个家,可今后他就要与娘四处漂泊,居无定所了。

原本是养尊处优的陆家少爷,如今却这样落魄地逃离,小小的少年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准叫他爹爹!”

紫苏一把揪在锦琦的手臂上,他痛呼一声捂住了胳膊,一张小脸泫然欲泣,实在不明白这话又犯到自己娘的哪个痛处了。

紫苏站直了身子,目光透过窗户,在屋内那处飘摇的灯火上打着旋,凝眉一思,转头对锦琦道:“在这等着,我去去就来。”

锦琦懦懦地应了一声,再也不敢不说一句,缩在了角落的阴影里。

紫苏则小心翼翼地踩着步子向陆柏松的屋子靠近,既然要走了,就一不做二休,看看能不能找到那胭脂血的如意玉佩,一并带走,也省得给那贱男人留念想。

靠近了屋子后,紫苏先在窗户那里探头瞧了一瞧,罗汉床的软榻上架着黑漆梅花小几,几上是倒了的酒壶,陆柏松正歪在一旁呼呼大睡。

这下紫苏心就定了,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顿时被满室的酒气钻入鼻中,她恶心地想吐,不由深吸两口气,抚了抚胸,这才止住胃中的翻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陆柏松那个没情义的男人,这才走到一旁翻箱倒柜起来。

可找来找去,找的满头大汗,也只找出了几个蹦子,连碎银子都没有,紫苏狠狠地诅咒了几声,这才不甘心地向外走去,可经过陆柏松身旁时,不经意间瞄到了陆柏松垂在罗汉床下的右脚裤管里露出了一截红线,强烈的好奇心和求财的**驱使着她步步靠近,她有感觉,那根红线连着的一定是个宝贝。

紫苏想的确实没错,那尊北望海红珊瑚体积太大,想藏也没地藏去,但那对胭脂血的如意玉佩却是可以贴身带着的,可陆柏松又怕被人轻易给搜了去,这才在裤管底卷边的那里弄了个夹层,那对胭脂血如意玉佩就被他给藏在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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