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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285)+番外

作者: 卿汀月 阅读记录

“死者是原江南巡抚邢书沁,十二月初来轩城,被命令住在洛营外一处屋子里,死者妻子于腊月二十六日在九酒坊买酒,年三十清晨饮用,一口落肚即死。”

甄一念完一张后继而再道:“本官解刨死者的腹部……”

他还未说完堂前堂上便是一阵唏嘘声,倒是堂上大人一拍桌子道:“都别吵,为了立案公正,必须如此,尔等有话过后再议。”

甄一继而道:“当日解刨死者食道及其胃部呈黑色,初步判定为砒霜中毒。”

甄一方说完转身望向别韫清,跪地。

“大人,下官早前就有一个疑问,至今未解答,如今得以呈堂,便借此机会向大人一述。”

“你说。”别韫清蹙眉,沉声道。

甄一起身,望着一个衙役道:“将东西带上来。”

“这是我那日在邢氏家中带到衙门的酒,也正是九酒坊里卖的那坛子酒。”

“我去的时候,这一坛子酒只剩下一半了。”他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唏嘘之声。

“诸位不急,不过是打翻了在地上,滚远了到角落里被我捡起来了,不过也要感谢酒酒坊的酒坛子口做的小,酒坛的肚子做的比一般的深。”他笑着说着意味深长的望了顾九一眼,接着围观的人都笑了。

顾九无话,只觉得这人真是开玩笑也不看看场合,现在她都为活命考虑了,他还有心拿她开玩笑。

“这坛子酒被我带到府里就做了研究,大人请看。”甄一取来衙役端着的案盘里白布上的一根银针来。

银针放入里头约莫过了一刻钟后,甄一将他取出。

他方一取出名眼的人叫出声来:“没有变黑。”

接着那柄银针被人送上去呈给堂上的别韫清看。

跪在地上的邢氏夫人立马叫出来:“不可能,他就是喝了酒死的,酒不可能没毒。”

这时候堂上的别韫清道:“确实没黑。”

堂外的人开始议论起来。

小易和卫箕也在交头接耳,唯寡月凝着堂前,目光不曾移开片缕。

那白衣仵作继而再道:“各位稍安勿躁!”

一个笼子被提上来,甄一用木棍戳了戳笼子中的活物,那小东西“吱吱”的叫了两声,示意它是活的。

接着甄一将那酒倒了一些到那笼子里的碗里,这老鼠已饿了几天,渴了几天,便是一有东西马上上去沾。

没半刻钟,那笼子内的老鼠便没有了动静。

甄一用木棍再戳了戳,一点动静也没有。

他起身道了句:“的确是有毒的。”

接着众人就奇怪了。

“有毒,为什么银针没有黑呢?”

“会不会是其他的毒,不是砒霜,是鸩酒呢?”

甄一勾唇,拍了拍手道:“各位安静,那么请问鸩酒如今的市价是多少?”

“四百两一滴。”有人忙道。

“那么请问杀一个人花千两他一个小小的坊主划得来吗?”甄一再道。

“对哦……”立马有人说道,“这划不来啊,而且一个酒坊能赚多少钱呢?”

“还是砒霜便宜。”一人又道。

甄一再道:“不可能是鸩酒,鸩酒是见血封喉,不可能让它入一口到肚子里。”

“只是若是砒霜为什么银针没有黑?”于是有胆大的人问道,接着有人也问道。

甄一眸光一闪,转向别韫清道:“别大人这便是下官的疑问!而且……”

“而且,这也可以证明……九酒坊坊主的清白。”

此言一出众人为之一震,连寡月的神情也变得复杂。

别韫清眉头一皱,末了,他沉声道:“公堂之上休得胡言乱语,你若不给个合理的说法,要本官如何服众!”

别韫清虽是这般说的却是心中对此人微微赞许,有胆有谋,胆大而心细,是可造之材。

甄一心中微动,他跪地谢恩后,站起,眸深似海,却是睿智无比。

------题外话------

☆、第三十二章 靳大人好男风(一)

前人们都安静下来,凝着这个未及弱冠,却行事老练,无比自信的男子。

顾九顿觉得无语,这少年耍帅要耍到何时?

甄一环视四周,勾唇,迷死一群少女后,才缓缓开口道:“这的确是砒霜。”

一个衙役将案盘端了上来。

甄一戴上素白的手套,拿起两个瓷杯,又将一包褐色纸张包着的东西拿起。

“这一包是我在轩城杏林阁买的砒霜。”甄一说道又添了一句,“杏林阁大家都知道,而且长安也有。”

甄一将那褐色的油纸包打开。

“封条未撕开,这的确是杏林阁所产。”一个长安衙役说道。

甄一这才接过那包砒霜倒出些许到瓷杯之中,又倒上酒水,用银针搅拌一瞬后,将银针静置瓷杯中约莫一刻钟后再取出。

银针前端的银色部分果然变黑了。

堂前鸦雀无声,那根银针也被送到了别韫清的面前。

甄一眸子扫了一眼在场的人,目光在阴寡月身上停留了片刻。少年眸中清明,显然心中已大志猜测到了他所指的意思。

“杏林阁是今大雍可以说是最好的药房,轩城部分交与文氏嫡长孙打理,长安部分是在文氏老前辈手中打理,杏林阁的砒霜尚且只能练就到这种程度,那么这坛酒中的砒霜又是在哪里买的呢?”

前堂许多人都交流起来显然很多人都不懂这个仵作是何意。

卫箕也不禁问起了寡月:“主子,他到底是何意?”

阴寡月低垂的眉目抬起,柔声道:“他说的意思可能是,寻常药房就算是最好的杏林阁卖的砒霜都能使银针发黑,下在酒里的砒霜却有可能是更好的‘砒霜’。”

寡月不知道那些关于砒霜的具体构造,他不是弄这一行的,却能理解他的意思,这的确是案件的关键所在,这个仵作认为,一个九酒坊的坊主不可能买到这么好的砒霜。

寡月的话自然都落入了甄一的耳中,甄一眉头一动,他能这般说的确是个聪明人。

“因为我们的提炼技术,只能将砒霜提炼到这个程度。”甄一将褐纸包的砒霜粉捏紧了些,道,“杏林方代表的是整个大雍的提炼程度,因为技术落后砒霜中含有‘硫’所以碰到了银针便会发黑,而这九酒坊的酒中所用的砒霜却没有杂质,更不会有‘硫’的存在,那么九酒坊的坊主,我问你这种砒霜你是在哪里得到的呢?”

顾九咬牙,他这是要干什么?

“我没有见过砒霜。”顾九沉声道,“我不认识砒霜又如何用砒霜下毒?”

甄一皱眉,倒是没多说些什么,大步向前站在那邢氏的夫人面前。

“邢夫人,你可识得砒霜?”甄一勾唇道。

邢氏愣了片刻忙道:“听过,不认识。”

甄一眼眸一眯,忙道:“邢夫人,你真不认识吗?”

“的确不认识。”妇人说道,垂首。

甄一站起身来,道:“你们都说不认识,那难道是邢氏自己下的砒霜?传洛营守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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