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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241)+番外

作者: 卿汀月 阅读记录

顾九知道大夫的伎俩,只是想他们多出些钱罢了,却不知她自己你心里想的,治不治无所谓……

恐怕许多人爱自己胜过一切,而她早已看穿了,不过是一副皮囊,她没有钱,不治也罢。

“阿娣嫂,我们走吧。”顾九对一旁的妇人说道。

那妇人愣了一瞬,拽过阿林哥的身子。

阿林哥震了一下,去背顾九。

顾九伸手去攀,袖子露了出来,北地人的袖子窄,很快就能看到手腕,那小镇大夫立马眼前一亮。

“姑娘……”那大夫从座位上站起,“这镯子可以换药费的。”

“不换。”冷冷地二字从顾九薄唇中溢出,众人讶了一下。

那大夫鼻子一皱,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他看得起。

顾九余光瞧见了那大夫的神情,心头只能道一句:庸医。

心瘸了,比腿瘸了更可怕。

顾九被阿林哥带到了他们居住的村子里,这村子真的不大,赶不上以前住过的平安村。

这里人很穷,没有良田,只有牛羊,吃的小麦是种在镇子最南边的地里的,阿林哥是猎户,所以家中还算充裕。

顾九住进了阿娣嫂家旁边的一个石土垒砌的屋子里,在这里过夏季还行,寒冬就不好说了,这里离长安很远,那高个悬崖下的并不是长安,而是离长安较近的一个大城镇。这也是孤苏郁一直绕不下悬崖的原因,最终他只能选择从悬崖上命人攀下去,可是试了多次,只到半空便也没人敢下去了。

顾九问了这附近的居民,从这里到长安至少也要走一个半月,一个半月,还真是远……

她不是很在意这些,刚到家,阿林哥就送了一队拐杖给顾九,原来是阿林哥少年时候摔断了腿用过的,给顾九用正好。

伤筋动骨一百天,顾九想,熬过了这一百天,她要想办法赚钱了,药费要还,还要筹备了钱……

长安城

那日,寡月一回家便倒下了,於思贤一家在榴花林子里瞧见了装衣服的木盆子便暗觉不对,立马去找了。

那日寡月正是倒在这西郊的大路口,被於思贤找到的,少年白衣上满是血,一脸惨白,双眸紧闭着,於思贤以为他受了伤,一检查,并无什么外伤,不是外伤便是内伤了。

他病了,迷迷糊糊的唤着:“九儿……”

“我真傻,我真傻……”

“九儿,你不要走,我错了……”

“对不起……”

反反复复,一直是这么几句,时而清醒,时而沉睡。

一连就是三日,於氏夫妇还有於家小厮轮流照看,终于醒来了。

於思贤本以为,他得再办次恶人,打他一顿,才能让他清醒,没想到,那人醒来像变了个人似的。

少年的双眼清明而睿智,一如初见。万卷书册之智,经史子集之睿,清澈不染纤尘,却又沉郁饱含沧桑。

他素手接过素衣,慢条斯理的穿了起来。

☆、第二十一章 七殿下

于寡月这一世他认清了一个事实,在没有能力保护一个人的时候,没有资格说喜欢,便也没有资格拥有……

来世,再让他第一个遇见……

来世,让他来追逐她,他不会疲惫,永远不会……

等报了仇,他便入土去寻她。

九儿,原谅他,他现在还不能死,黄泉路上,一定要等他……

寡月穿好衣服从房里走出,站在院子里,他又是那个满腹算计的少年,这一场错误的相逢,从一开始,算计着的就是他吧……

他骗她喝下交杯酒,他牵系她的情感迫她留下……如此,他理应受到煎熬。

生别离,求不得,如是而已。

於思贤扶着班仕杰,望着少年站在院中的身影。

那素衣的人儿望了一眼漆黑的夜,转身,朝他二人拱手,深鞠一躬后,离去。

拂袖之间的风流气度让於氏夫妇微讶。

似乎是三日间,他一夜醒来,便成了一个他们并不熟知,众人又都觉得理应如此的少年。

或许,靳南衣,该是如此的……

寡月从於家的宅院里出来,回到紫藤园里,夏风温热,园中草木深深。

他想过许多办法,让他一夜之间可以荣登高位的,也不乏依附萧府,引诱萧槿。

可是他最终还是决定,先回汾阳靳公府邸后再做打算。

他要向天下人公布,靳南衣为靳公嫡子之独子,他是靳氏一门靳公嫡长子所出唯一的庶出长子。

数日后,卫箕跟着卫簿一起到长安了,寡月将他二人安定下来后,又开始到处去看宅子,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他的住处,这个宅子可以留着,但他还得买一个宅子,这是必要的。

卫箕带了许多银票过来,也带来了靳郑氏的话:什么时候能入汾阳。至寡月入翰林已经两个月了,却没有给靳郑氏一点提示,无疑让郑裕安心中焦虑。

寡月只是暂时不想提罢了,他在没有万分把握的时候,一般不会轻易许下承诺。

这日七月初七,正是顾九抵达北方小镇的时日,也是寡月与顾九两年前成亲的日子。

那一日,喜帕被挑起,改写了命运。

却成就了一场因错误,演变的恋情。

爱,终究是谁爱着谁更深呢……

如彼翰林鸟,双栖一朝只。

如彼游川鱼,比目中路析。

已是深夜,寡月不知怎么,随着人群出城,冥冥之中就来到这里……

那个他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那个他与她初见的地方……

素袍轻动,他翻过高墙,从荒芜的院子里走近正堂,木门吱呀,大堂里积了一层细细的尘土,那棺材依旧孤零零的躺在那里,

红烛燃起,恍若昨日的事情;那日在这里,他握着她的手,不过是一时的相触,终究是乱了流年……

而那时的他,也不过是在唯唯诺诺间,向众人营造一种假象罢了。

世间,本没有一见钟情的事。

那时候的他,握着她的手,便是极力的凛起双耳,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声,从一开始,他都不曾在意红绸那端牵着的新娘……

所以,前几日,上苍才会给他开一个这么大的玩笑,便是因他一开始的不在意给出一个最大的惩罚。

那时候,他的喜欢,他的挽留,不过是留下一个能照顾他的人罢了。

他就是这般自私又记仇啊……

往昔十六载孤苦,他从没有真正的向人敞开过心扉,从不曾……

他活的好累,好累,真的累了……

步步算计,隐藏内心的日子真的累了。

他迈着僵硬的步伐,走进他住过多年的房间,床榻上的被子被整整齐齐的叠着收到了柜子里头,他书案上的书也被整齐的收好。

她便是那么一个细心的人,他伸手打开柜子,棉被上躺着的,还有一件衣袍。

他颤抖的伸手拿起,散开来,是一件衣袍,还留着针,并没有缝完,这件袍子,如今的他,定是穿不得了的,这是他下狱的那几日她给他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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