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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236)+番外

作者: 卿汀月 阅读记录

男人沉静温柔的眸子望着顾九,柔声再道:

“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顾九茫然的点头。

“若是那个少年答应你同他离开长安,你就与他走的越远越好,再也不会来了。”

顾九错愕了一瞬,不明是何意。

“答应我,我就带你出去。”周子谦说道,“我周子谦的徒儿不会是言而无信的人。”

顾九愣了许久,才点点头。

“若是,他不陪你走,三日之后,你便回到园子里。”周子谦说道,他心知顾九回来的机会不大,却这般说了,他只是希望顾九尽力去完成第一个……

与那人离开……

男子面向顾九,他轻轻抬起顾九的脸,笑道:“那么徒儿能让我看看你的样子吗?”

他柔和的目里闪过一缕沉思,似乎只是想确定什么。

顾九怔在当场,想了想,点点头。

白纱落下,男子清明的眼闪过一丝震惊,随即又恢复了沉静。

“我马上送你出去。”周子谦笑道,“但是你得等等我。”

周子谦进了竹屋,手上似乎是拿了一个黑乎乎的什么东西,和一套衣服。

周子谦蹲在顾九面前,在她脸上抹了一番,又将一块黑纱戴在顾九的面上,黑纱很长包着顾九的头。

“这是一套男装,你自己穿上。”周子谦将那衣服放在顾九面前,将竹帘放下后走到了老李子树下。

顾九穿上男装,将衣服又整理了一番,她不知道周子谦在自己脸上做了什么手脚,只知道周子谦对她说,不要洗脸。

原来禁园后头就是出府的路。

周子谦将顾九送出来,将一根竹竿放在顾九的手上道:“你如今能见少量光影,却还是看不清东西,最好还是少用眼。”

周子谦抓着顾九的臂膀:“三日若是走不掉……就回来……虽然不是最好的地方,但是外面很乱,自少回来让师父知道你是平安的……若是不想回来,记得派人给师父托封信,让我知道你是平安的……”

顾九的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这般感性了,这个师父是真的关心她的,可是她不想受羁绊,她已努力着去放下洵儿放下孤苏郁……她不想再动摇……

她却是抑制不住伸手搂住了周子谦,道了一句:“师父珍重。”

周子谦将包袱款在顾九肩上,柔声再道:“万一遇到危险,紧急不能自救的时候,包袱里一伸手就有一个信号弹,是……孤家黑衣卫的……”

顾九怔了一下,点点头。

她撑着师父给她新砍的竹竿离去,没有回头……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但她知道周子谦说的三天只是对她的一个约束时间,然后……孤苏郁的底线时间,师父只是怕孤苏郁回来牵动其他人。

其实师父,或许是想她再不回来的。

她如今是该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寻那个靳大人,还是,直接一走了之?

真的要去寻他吗?

走在路上,顾九不禁想着。

缠着他?

是否太难为情了些?

他会不会很反感?

她莫名的有些畏惧起来,却又有些期待,人生就是因一次一次的期待变得丰富起来……

午后的阳光烤在她的身上,莫名的有些燥热,她想,她还是不甘这样放弃的……

果然是个躁动的时节啊,灼热的让她头脑发热。

发热到她终于鼓起勇气疯狂一次了。

有夫之妇勾引未婚男子,世界疯狂了,那便疯狂了,缠着,不眠不休……

顾九倒是一个不爱流汗的人,走了许久天也阴沉下来,她头上缠着黑纱,也不觉得热。

走着走着,她又听到了唱采莲曲的声音。

顾九不徐不缓地朝着那歌声的方向走去,她在隐蔽阴凉处蹲下身子,她不是不担心孤苏郁的人立马追来的,虽然师父说他有把握撑过三日,她也不知道师父他为何这么确定能撑过三日。

莲叶田田,藕丝连,悠悠心事。

碧水潺潺,缠郎怨,幽幽待君归。

荷花开了啊,等君回,一心等君回。

莲蓬儿又生,等君回,为何还不回?

歌声悠悠荡荡,没多时已是黄昏,那方渔歌传来,女子们的歌声也渐渐小了下来。

等君回,为何还不回……

等君归,为何还不回?

顾九撑起身子,拿过放在一旁的竹竿,听着河水的流淌声,和少女远去的歌声,她顺着河流的下游而去。

脚下的泥土湿漉漉的,她却是一直向下游走去,直到,鼻尖充斥着一股奇异的味道,是花香,很熟悉的花香……

是的,曾几何时她在闻过的,如今她闻着熟悉入骨。

这花香让她全身每一处都颤抖起来,没想到在她最迷茫的时候她还能闻到这花的香味。

难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题外话------

缠的寡月羞臊死,走起。

☆、第二十章 缠郎怨(二)真相

一身黑衣的少女仰起头,清风拂面,她突然觉得久违的轻松,榴花的香气也是这般好闻,宛若置身梦境之中。

是梦吧,那但愿不要醒来……

只有这一刻,她才感受到,这是真正的自己,她是自由的……

不是谁的笼中之物,她为自己而活着。

她伸手采撷下一朵鲜红娇艳的榴花。

至于鼻尖细细嗅起,唇边扬起一抹浅淡的笑。

大门“吱呀”一声,一个着素衣的少年端着一个大木盆子从屋内走出,他穿着木屐,抬腿跨过过门楹,朝河边走去。

他命卫簿回江南轩城一趟,除去轩城几个作坊铺子,还有向靳郑氏汇报这方事情以外,还要打听一下华胥楼主的下落。

寡月一手揽着大木盆,一手捂着唇,抬眼他看了一眼西方天际,夕阳似火,目光慢慢的收回,又望了一眼似火榴林……

他抬起脚朝着榴林处的河流走去,宽广的河面上,夕阳与河面相连之处,一叶扁舟远去,渔舟唱完,这样的意境给他带来的是前所未有的震撼。

震撼——

他布鞋踏入湿漉漉的泥地里,让他回想起一些往事,禀德十年会试即将开考的时候的一些事。

他慢慢的靠近河边,忽地,他不疾不徐的步子,猛地止住,端着大木盆的手一抖,显现摔落下来。

他望着河边青草畔坐着的黑衣人,“他”手支一根竹竿,背影清瘦而又萧条……

他心中的震颤被强压下去,或许,只是一个远旅的浪子。

他不甚在意的朝河边走去,踩下接近河面的基石,将木盆放在最后一块基石上,拿出脏衣服开始搓洗起来。

其实他穿过的衣服都不脏,只是需要清洗罢了。

夏日的河水温温热热的,接触着指尖的皮肤,无比舒适,他惬意的勾起唇角,无比舒坦。

寡月的长袖高高挽起,露出一大截雪白的臂膀,他将一个竹筒罐子拿出,洒上些许皂粉,揉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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