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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嫁病公子(221)+番外

作者: 卿汀月 阅读记录

孤苏郁倒是很认真的解释起来:“首场的骑射按猎物的多少来定,至于剑术就是将对手打……下台。”

顾九点点头,蹭得孤苏郁胸前有些痒。

酥麻感传来,男子僵直了身子。

顾九继续问道:“若是平了呢?”

“平了再比一场剑术。”

孤苏郁虽是如是作答,可是心中清楚,不会平。

他微微勾起唇角,因为大雍太子不会让平局出现。

次日。皇家狩猎场。

狩猎场的北面是一处密林,林子占地数百亩,有河流,湖泊,是大雍皇家的狩猎林,狩猎场正中是一处校场,校场正中驾着高台,高台是绯色的,台面很大,高台两旁各有四面大鼓,正对着高台的是明黄色的半敞开的大营帐,龙椅在正中,两旁各有三个金座,已有宫人站在那处,有女官前来布置。

此刻,校场上走上一群穿着戎装的将军,按照品阶站了一排,全是驻守在皇城的将军。

许久,又听到文官入列的步伐声,大雍武举制度还未形成,这也可称作武举制的雏形罢了,但是大雍勇士选举虽然不及武举的选拔系统,但皇上委任的官职还是很可观的。

五品将军,有多少士兵打一辈子的仗都混不到一个将军。古代军旅是以杀敌数来统计军功,杀的敌人官阶越大,军功越卓著。

校场上站了许久,就听闻一声尖利的宣告:“皇上驾到。”

明黄的身影从校场走过,夜风的气息明显有些不稳,他却是故作镇定的强压下那股杀意。这是至那年逃离长安后,他离他最近的一次,他的手捏握成拳,薄唇轻咬,低垂下头。

校场上传来震耳的朝拜声: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夜帝和慕皇后并排而行,之后再无妃嫔。

太子跟在夜帝与慕后身后,三皇子推着璃王紧随其后,之后是晋候、丞相、太傅等几个一品大臣;再之后是大雍四大国公:慕、谢、郑、杨。

此次比试夜帝应允众公卿之家可带家眷前来观看比赛,故挨近圣座的都是一些年轻的贵族女子,多是出自朝中公卿之家。

许久,等夜帝和皇后众皇子们就坐,太傅与丞相就坐,众人皆坐下后,才听得一声传令:“灏儿,开始吧。”

夜帝望了一眼下座的太子,柔声道。

“是,父皇。”修长的身形动了动,今日的太子一身血红的战袍金色的铠甲,他站在明黄的高台上,不可否认卿家三子生得极好,卿夜阙年轻时候也是一副俊朗容貌,太子方一站出,就听闻一阵极轻的唏嘘声,是接近圣台的世家女子所发出的,众女皆望向坐在最首的一身紫锦的绝代美人,无不羡慕,无不赞叹。

美人儿却是不以为意的高昂起下巴,黛眉修目,勾唇之间,魅惑众生,两年过去了,这位准太子妃生得愈加绝色了,这么多年她早已习惯了别人的倾羡,是的,她就是要站在权利顶端的女人,她郎凌霄为北地与萧槿其名的第一美人,也只有站在权利顶端的人才能配得上她。

“靳先生,你只要坐在卿沂身后就好,不要到处乱跑。”十二岁的小少年,同身后十七岁的白衣少年说道。

本来这次比试靳南衣不在出席名额中,却是应三皇子之邀得以随性,翰林那边不知又有多少闲言闲语。如今寡月沾三皇子的光可以从宫门到安芜殿(三皇子寝宫)自由行走,皇宫之中诸多地方都有限制而他却能自由行走安芜殿。

寡月跪坐在三皇子身后的案桌后,他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场合,以前也没有看过狩猎,他不懂这些,却空有一身秉承于殷叔的内力。

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大雍太子念完了礼辞,接着台下传来一阵唏嘘声,能惊起如此大的动静,自是不能小觑的,可是他方才失神,真的不知道太子到底说了什么,他不敢抬头,因为一旁坐在的就是几个朝着一品,璃王卿泓和太傅萧时就坐在对面,丞相谢赟离得三皇子更近一些。

惊讶声减退,身后有几个一品大臣已经议论起来。

寡月隐约知晓他们说的是太子比试骑射的“规则”。

“将西凉俘虏,放在北边狩猎林,取人头多少,定输赢,这是不是太血腥了。”一个大臣方说出口,一道凌厉的目光便朝他射去,那大臣忙止住了嘴。

连寡月也是一骇,不可否认,这是否太惨无人道了些?

亏得都是读过经典,满口仁义信的士大夫。

烈日已经升起,轰隆的战鼓想起。

孤苏郁骑着高头大马,一声黑袍上已披上银丝甲,连头上也带上了银色的头盔,只剩下披沥于肩的三千如瀑青丝。而他这身铠甲可谓是当世最轻的战甲,没有之一,因为制造者已在十多年前死在孤影的剑下。

桓青衣骑着马就立在他身旁不远处,虽然隔着一个人,但他还是感受到了那个黑袍人的存在,这样周身敛不去的阴寒,虽然比起两年前散去不少,却依旧在……

是他,就是他!

桓青衣心中叫嚣着,握着马缰的手骨节发白,气息有些不稳,他就知道这人就在长安,在太子身边,可惜他寻了一年半,这人就如同在人间蒸发一般,藏匿的太好了些!

孤苏郁感受到旁处桓青衣的不稳杀气,却是不甚在意,他敢站出来就不怕被桓青衣发现什么,当年行刺璃王的确是他所为,他也放了璃王不是么?

就在太子的礼辞念完的时候,参与比试的四人心中皆是一震。

以猎取西凉俘虏的人头数多少为准?

不可否认这太过血腥残忍,可是勇者本就双手沾满了杀戮不是么?

此刻,也许只有桓青衣心中最为纠结。要他杀人勉强可以接受,砍下别人的头颅,这种让人身首异处的事情,他从未做过。他握着马缰的手抖了抖,腰间的剑与背上的弓弩看着都有些颤抖。

孤苏郁铁面下的凤眸低垂,这种游戏规则他昨日就该猜到。太子认为孤苏郁杀人不眨眼,砍人头颅又如何会迟疑?太子果真是看的起他。

黑袍人不禁冷笑,他剑下亡魂无数,可从来都是一剑毫无痛苦的解决人。

许久之后一声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入林——”

轰隆的战鼓再度响起,接着两个身影迅速的闪入林中。

孤苏郁与桓青衣短暂的对视之后,也随之进入林中。

很快的,已看不清那四人身影。

高台上,太子美目微眯,里面早有埋伏,一会儿能出来的当只有孤苏郁一个了吧,或者他们中有人侥幸逃出,也是体力不支。

璃王卿泓亦是眯起眸子,早就料到太子会做手脚,他也早已埋伏了一队人于密林接应桓青衣,若是无事那些人会自动离去,不会被夜帝的人发现,若是有事他们会全力接应桓青衣,不让他被太子的人拖住。

烈日在密林上方,转了许久已是正午时分了,一黑袍银甲人骑着一匹黑马穿过密林前的小溪,他的马头上已系着三个西凉人的头颅,看不清他面具下的脸,只看得到他握着马缰苍白的毫无血色的手,此人肤白,或许与曾经一段不见天日的岁月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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