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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门嫡女之再嫁(123)

秦暮离因为行程匆忙,只能在青羊镇逗留三天,虽然秦朗舍不得离开紫鸳,但也知道正事耽搁不得。

只是在离去之前,秦暮离与长安终于坐在了一处详谈,不为别的,只为敲定秦朗与紫鸳的婚事。

客栈的房内没有熏香,但一壶清茶足以让满室飘香,只是此刻的静谧,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

秦暮离看了一眼长安,清了清嗓子,这才道:“离开之时我与秦管事和许妈妈都说定了,六月之前聘礼就会送至沈国公府,婚期定在十月可否?”

长安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垂放在膝上的指间之上,低柔的话语却是响在秦暮离耳畔,“不知道秦管事和许妈妈性子如何,可都是好相处的?”

这一点长安必须要问清楚,若是遇到刻薄挑剔的,她难免要为紫鸳担忧,这丫头又有一张利嘴,嫉恶如仇,若是婆媳关系不好,那将来的幸福也要打上折扣了。

“秦管事性子憨厚耿直,倒是个好说话的人,许妈妈……亦是刀子嘴豆腐心,这事总之有我作保,他们一定会善待紫鸳。”

长安这一说道,秦暮离便知道她担心的是什么,这一番话也是为了宽她的心。

长安这才抬起了头,一双剪水明眸中波光流转,唇边噘起一抹淡笑,“有秦大人照应着,我自是放心的。”

秦暮离面色一僵,瞳眸微深,“你我……非得这般生疏吗?”

秦朗此刻就守在门外,客房的门是敞开的,所以并不妨碍他听到里面的对话,想到他与紫鸳的事总算敲定了,他心头微松,却又为自家主子担忧。

沈娘子可不知道他们为了错开这三天的闲暇,一路上可是跑死了多少匹马,还不只是为了见她一面,哎,痴心只是难懂,或许自家爷注定了情路坎坷。

“你别逼我好不好?”

长安咬了咬唇,不知怎的,她有些不敢看秦暮离的眼睛,他的深情与期许,她此刻根本回应不了,所以觉得亏欠,所以觉得内疚。

特别是在与他目光对视时,那双纯黑如夜的眸子更能映出她的狼狈与逃离,还带着一丝微微的痛。

不似对萧云一般,从一开始,她就将萧云排除在外,然后通过生活中真实的接触,她也只是给予了对待朋友的情谊,他们始终跨不到那一步。

但秦暮离却是不同的,长安虽然说不上有哪里不同,但是看着他难过,她心里会酸涩,感同身受这个词用在她身上再恰当不过。

她是对秦暮离动了心,但眼下还在她能控制的范围,她不想失陷,更不想过回以前的那种日子。

谁又能保证秦暮离不会成为下一个陈玉涛?

负心薄性,许是吃过男人的苦,让她再接受另一段感情,绝非易事。

秦暮离叹了一声,唇边闪过一丝苦涩的笑意,半晌,才抬了眸子,捕捉到长安闪躲的目光,忽地低声道:“你见过乌龟吗?”

嗯?

长安怔了怔,没明白过来秦暮离的意思,却只见他低低笑了两声,转身拿过不远处案几上的一摞白纸,就着笔墨勾画了几下,一个鲜活的形象便呈现在了长安眼前。

一个圆壳四条短腿,小小的脑袋半掩半伸,只是秦暮离只是轻描淡定,所以这乌龟看起来不太写实,但小小短短的样子,却又透着几分憨态,长安不由唇角微翘,不明所以地看向秦暮离,“这是……”

“这是乌龟,也不知道你见过没,或许我画得也不太好……”秦暮离淡淡一笑,又道:“乌龟是一种爬得很慢的水生动物,它的壳很坚硬,足以保护它不受外界强者的侵袭,在弱肉强食的世界,有这样的保护很重要。”

秦暮离说到这里话语微停,目含深意地看了长安一眼,见她面色有些疑惑不解,却又透着股好奇,他的眸中不由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你别看乌龟四肢短小,就连那颗小脑袋也起不到多大重要,但只要它感觉到危险,四只脚和小脑袋都会收进龟壳里,那么再大的危险又如何能够耐何得了它?”

长安唇边绽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乌龟,甚至还见过海龟,它可比乌龟大得多,它们都是一种神奇的动物,只是我不明白,怎么突然便提到乌龟了?”

“我觉得这乌龟……”秦暮离话音一顿,唇角缓缓拉伸,眸中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特别像你!”

“我?”

长安一怔,腾地一下脸便红了,明眸染上了一丝恼色,似怨似嗔地瞪向了秦暮离。

他任什么将她比作乌龟,她哪里像了?

“你不觉得吗?”

秦暮离挑了挑眉,故作诧异道:“只有乌龟这种动物才会在感到无措与心慌时将自己躲进龟壳里,以为听不到看不到一切便不会发生,岂知不是在自欺欺人?”

“你……秦暮离!”

长安噌地一下便站了起来,看向秦暮离似笑非笑的脸庞,只觉得脸上如红云在烧,却不是愤意,只是羞恼罢了。

从来没有一个人这样说过她,她像乌龟吗?像吗?

平心静气想想,还真有点像,长安一时之间有些哑然。

但像乌龟有什么不好,至少在她不想某些事情发生时,能够及早地做出防范,不管是拒绝还是排斥,只是为了预期中那不好的结果不会到来。

这样的她,又有什么错?

“长安,你别生气!”

秦暮离笑着摇了摇头,会叫他的名字了,怎么着听起来也比秦大人顺耳多了。

这样因羞恼而双颊泛红的长安却是他没见过的,却有一种别样的美,他不禁心神微荡。

“我怎么能不气,你竟然将我比作……”

长安鼓起了腮帮子,她怎么不知道秦暮离这般腹黑,还以为他是淳良憨厚的,尽是被那外表给骗了,眼下都知道消遣她了,真是长进了!

秦暮离微微抚掌,敛了笑意,这才正色道:“我这样说,只是希望你能勇敢一些,不要违背自己的本心,当幸福来临的时候,能够努力地去争取,而不是一味地逃避与躲闪。”

秦暮离这样说着,长安反而平静了下来,她不得不说,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男人,却是心细如发,一下便能切入要点。

见长安不说话了,又缓缓坐定,秦暮离又道:“若是你介意的不是我的过往,难道是我的年纪?”

谈到这个话题,秦暮离不由又想起了萧云,比起萧云他确实老了一些,长安还未及十八,他都已经要跨入三十的行列了,这让他微微有些沮丧。

“怎么你觉着自己老了吗?”

眼见原本还颇有气势的男子一时间郁闷的模样,长安忍住心里的笑意,再抬眼时,明眸似水,眼波婉转,竟然透出别样的丽色,看得秦暮离又是一呆。

秦暮离的样子绝对不算老,即使他已经年界三十,但他身上那股英武之气让他显得青春焕发,又带着几分成熟稳重,正是男人最精彩最出位的壮年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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