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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风十里有娇兰(181)

而我心里头在想的还有一个可能性,会不会——又一次地以莫名的方式离开这个时代,这次的怪异症状只是一个前兆?这个可能性与死别一样让我感到恐惧,当在这时代有了生命牵绊后,我不可能再如当初一般洒脱。

更何况我还有了生命中另一个密切相连的人!

“孩子呢?”我左右张望着,醒来到现在也没见人抱来给我瞧瞧的,到底有没把我当成是孩子的娘亲啊?却见阿平立刻面露怒色,语气也不好:“不提也罢。”心头一沉,不会有什么事吧,急拽住他衣袖追问:“怎么回事?孩子怎样了?”

尽管自己清晰记得是生下了孩子听见啼哭声后才卸了力气昏过去的,可阿平这态度加上刚刚获知自己经历了生死劫,心中不由惊恐起来。

如果孩子有什么……我甚至不敢去深思这个可能性,整整九个月又十天的见证它在肚子里慢慢成长,情感如细水长流般早已倾注。

阿平看我如此着急连忙回道:“没事没事,你别瞎想。”

“到底什么事?”我要知道一切与孩子有关的事,语声不由扬高激烈了。却见阿平不甘不愿地道:“真没事,就是……就是你生了一个胖小子。”

呃?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阿平不高兴地说:“都是那臭小子体型太大,不但害得你饱受煎熬与痛苦,又差一点导致你垂危,还把我的闺女给挤掉了,长得又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老太医闻言忍不住插嘴:“殿下,小殿下可是你的儿子,连皇上看了都十分欢喜呢。”

“欢喜就让皇祖父抱走去养吧,我和兰还乐得清静。”

“子不教父之过,怎能将小殿下丢给皇上来养呢,再说皇上的身体大不如前了,国事又繁忙,哪里有时间来养小殿下啊。”

“不管,等下我就让人把那小不点给送皇祖父那去,反正总有人会伺候着的。”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忍无可忍地喊了声:“都给我闭嘴!”

顿然安静,耳根子总算清静了。我问:“谁来给我先解惑,到底我生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还是双胞胎?”

老太医抬眼看阿平,而阿平又指望向他,两人磨磨蹭蹭终于还是老太医开口应答我:“娘娘所生是个白胖儿子,单胎。”

儿子?之前阿平不是说问过很多人,并且查过各种书籍都指证我怀的是个女娃吗?结果生下来是个儿子,那我之前做的小棉袄小棉靴都是按女娃娃的款式做的啊。

我懊恼地瞪视身旁的某人,质问出声:“当初是谁指天发誓我肚子里怀的是女娃的?”

这下他声音变小了,眼神也闪躲了,“媳妇,这不能怪我啊,我也是道听途说来的,回头我一定要去问她们的罪。”对他我也是实在气不动,关键是明知古时迷信盛行,我居然还信了他的邪,就跟被洗脑了似的一门心思以为怀的是女孩。

如今被告知是个儿子,感觉落差好大。心里那许多为女孩穿衣打扮的构想,都泡汤了!

第172章 正面冲突

可到底是从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别人嫌弃总没有我这个娘嫌弃的。目光不由落向了门处,提出要求:“把孩子抱来我看看呢。”

阿平不是很情愿地出去了,剩老太医与我留在房内。一时静默,微感奇怪老太医何故不起身告辞,直到阿平身影消失在门处时突听他询问出声:“不知娘娘能否告知殿下使用的那急救方法具体步骤,又针对哪些症状。”

我微默了下,能理解一个医者,对于能够帮助病情的新文化有着迫切的探知欲。也没什么可藏掖的,将我所知的简单医理告知了他,至于正对哪些症状我说不上来太具体的,一般就是暂时大夫还没抵达之前的急救措施,以防病患等不到救治就先咽气。

老太医听后总结:“此种方法应当是对心率复苏有帮助,老夫从医多年,也是受教了。”

这时阿平领着一宫女走进来,我的视线立即被宫女怀中的婴孩给吸引住了。米黄色布料的包被是我亲手缝制的,从我的角度看不见孩子的脸,忍不住撑起身伸长脖子。

等孩子抱到眼前时我霎时心头变软了,听阿平在那胡说什么孩子又丑又胖,明明很可爱好不?皮肤会有些红,不过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转白过来,粉嘟嘟的脸蛋很想让人去掐一把,而那嘴巴还在一噘一噘的。忽而想起我昏迷一天一夜,孩子吃什么?

等我一问出来,老太医先笑道:“娘娘多虑了,自有奶娘带小殿下的。”

这才发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哪还能让孩子给饿着啊,而且看他睡得如此香甜,定然是被照料的十分好。抬起眸问阿平:“名字可有起?”

原先我有想过好些名字,可因为听了他的以为是女孩,起的自然都是女孩的名字,不可能再给男娃用。只见阿平摇了摇头:“名字需得由皇祖父起,我还没把孩子带过去给皇祖父看。”我微微一怔,“那没起名字之前要如何称唤?”

“可以先起个小名,就像我的平字一般。”

皇家子孙规矩众多,就连名字都得排辈论行,需由皇帝来决定。

我仔细看着被放在身侧的宝宝,不求他将来如何有出息,只求能平安一世,但若起“平安”之名,一是与阿平的“平”字撞上了,二是恐会让外头非议。心中轻叹,还是将取名这个难题交给男人吧:“阿平,你来取。”

“他那么圆,就叫圆球得了。”阿平不上心地敷衍我。

恼得我将枕头朝他丢去,有他这么当爹的吗?谁家的孩子因为胖嘟嘟而被唤作圆球了?阿平看我脸色不好,又提议说:“他看着那么黑,不如叫……”被我眼睛一瞪,将到嘴边的话都缩了回去,我试探地轻触了下孩子的脸蛋,软软嫩嫩的,又确实脸很圆,心中一动:“不如就叫圆儿吧。”阿平立即追问了句:“哪个圆?”

知道他那心思,脑中一转就回道:“元宵的元。”

“有何意义吗?”

丢给他三字:“我乐意。”

于是我宝宝的第一个名字终于有了——元儿。至于大名,在阿平抱着去到朱元璋处也被赐予了,到元儿是排到了“文”字辈,元儿被赐名为朱文奎。

据说朱元璋看见元儿的第一眼就愁眉舒展而开,一扫之前因北元来犯而引起的低迷,甚至当着朝臣的面还将元儿抱在怀中逗乐呢。世袭传长,而且阿平是皇太孙,是故元儿打一出生就意味着不平凡。

在这种高兴的时候我不想去细思今后那所谓的历史,那些问题留待以后再去忧虑。眼前最让我无奈的是,不知为何我没有母乳可喂养元儿。起初女医来为我诊断说是可能暂时没有,私下里为我做了好多次按摩,却始终都没有奶水出来。最终只能无奈宣布元儿没有母乳可喝,需由乳母喂养了。

奶娘是阿平找来的,年岁也就二十多岁,正当年轻,名叫云姑。他见我不太高兴便安慰我说在宫中几乎都是生了孩子由奶娘在带的,身边也有个人可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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