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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我唯一(37)

我的不对劲终于被许子扬发现,夜半醒来,他见我瞪大了眼凝在某处,推了推我的臂膀后问:“为什么不睡?”我侧眼看了看他后轻声道:“刚做了个噩梦,醒过来就睡不着了。”

他的视线落在我的眼睑下方,我知道他在看什么,连着几天休眠不足,那里已经有了深黑的眼圈,若是他有心应该早就注意到了。可能是这几天他政务繁忙,每次过来都到了晚上,而我屋里的灯都是那种昏黄的,故而没有发现吧。

他也没揭穿我,只将我抱着提到他胸口问:“做了什么噩梦,说给我听听呢。”

哪里有什么噩梦,不过是我随意撒的谎,他却执意要问,我想了想后道:“记不得了,只是在梦里觉得很可怕。”梦醒后会消除某些记忆,这么说不算作假。

许子扬盯看了我一会,没有说什么,只是伸手将我脑袋压在他胸口,“睡觉!”强势的口吻里带了命令,我想牵唇讽笑,又听他道:“闭眼!”不知为何,一个口令之后,我还真听话的闭了眼,只是禁不住眼睫乱颤,是真的睡不着,尤其是这种睡姿,鼻间与呼吸里,全是他的气息,霸道的占满了我整个神经。

过了会,许子扬突然道:“浅浅,你若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嗯?”语声轻柔就在耳侧,他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后根上,痒痒的。我微微侧开了些,咕哝了句:“这样趴着睡能睡着嘛。”可他却没松了腰间的手,轻哼了声后,手却在我背上轻拍起来。

不晓得我是真的疲惫了,还是他那轻拍有安抚作用,居然眼皮子越来越沉重,渐渐的意识逐渐模糊,终是沉睡了过去。

此后若是晚上被他发觉我还没睡,就效法这般,奇迹的渐渐我那失眠症竟然不药而愈了。后来想,其实我这是心病,是身体乃至意识在对许子扬做出反抗,只是没想许子扬用他的方式让我即使排斥着也习惯着他。

我是真不懂他了,既然已经知道我就是水云轩,他又不爱我,为什么还要将我强掠在身边?等哪一天情绪一上头,我可能就真的撕破脸将一切摊开了问吧,只是现在,理智还在,我还问不出来。

除去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外,其实生活算是一片平静。陈新自那天找过我后,倒也没特意再约,毕竟他与谢雅经过这场折难后,变得更加珍惜对方。在还是战狂时候的陈新,我就觉得他是一个诚厚且温良的人,现在依然如此认为,世间若有人能给谢雅安逸幸福,唯有他。

仅希望君子莫要钻牛角尖,从而毁了谢雅。

可有些事我以为不问,就会隐在底下,然后沉寂。却没想,不是我来揭开虚拟的面具,也会有别人。当脸上的假面被撕开后,真相来得那般波涛汹涌。

☆、64.假摔(为何不优雅滴转身钻石加更)

导师那个市政项目在一段时间后敲定,开始运作期,等到告一段落时,那座天桥已经初见雏形,竣工指日可待,这次工程下来不仅导师能够得益,就是负责人许子扬也有政绩。丁岚提议开个庆功会,自然大伙连声附和。

风平浪静了几个月,不想再起波澜,故而我本不想过去,可导师却在事前有意关照全都得到,不能缺席,想来是要卖丁岚的面子,因为是她促成了这个项目。近日师兄秦宸虽如往常般关心,但却多了一层隔阂,许是不满我与许子扬私下里的纠缠,对此我只能无奈而笑之。

到了那个聚会地点,却是微微吃惊,我没想到居然连许子杰,以及陈新和谢雅等人都在。俨然这不止是那个工程半成的庆功会,倒更像是他们这般公子哥们的小型partty。因为本身就是自助餐性质的,区别在于丁岚将这家餐厅的自助餐楼层包了下来,有钱人的手笔就是不一样,动辄包场。

我一进门,立即多道视线向我射来,竟成了场上的焦点。这种被目光聚集的感觉并不太舒服,尤其是各种目光饱含的深意令我如芒在刺。

许子扬与丁岚站在一处,他们的对面是导师在与之高谈阔论着什么,而许子扬看我时,我有注意到他眉宇微蹙了下,随即舒展开,至于丁岚看过来的视线就如她给我的整体感觉——盛气凌人。她总以一种俯瞰的亲蔑之姿来对我,眼底是藏不住的厌恶。

我时常想,丁岚厌恶我其实就跟我厌恶她一般强烈,因为彼此立场不同,站的角度也不同。确实我得承认,我厌恶这个女人,厌恶她那高人一等的态度,不过就是前世修来的福,生养在富贵权势人家而已;也厌恶她趾高气扬的样子,仿佛许子扬已是她的囊中物。

这是我第一视觉上去观察的两道视线,转瞬就看到许子杰斜勾着嘴角看我,他总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带着嘲弄与恶意,却又似乎不像表面那般。这个人,我也越来越看不透,那次约谈他以常联系为终结,但那之后倒也没特意来找我,就连电话也不曾有一个,晃眼就是三个多月了。

等转首看到陈新与谢雅注目过来的神色时,心中一暖,他们眼中的温和与善意,才是最真的情绪。不如别人那般仿佛隔了一层薄雾,看也看不真切。

谢雅与陈新轻语了一句后,就向我走来,我亦微笑起来。庆幸这个聚会她在,不然还真令人坐立难安到窒息。我们找了一处空地,避开了人群,轻声询问:“如何?最近怎样?”其实无需多问,只从谢雅的眉眼中就可看出她过得不错。

她拉过我的手,诚挚地说:“猪猪,谢谢你。”我挑了挑眉,静待她的下文。只见她浅柔笑了下后,又道:“原本我和新子没那么容易消除芥蒂和好,是他逼问我传奇那些旧事,然后听我提及了你的名字后,又追问详情。后来他去见了你一面,回来就缓了语气。一定是你在他面前为我说好话了吧,君子那件事是我之前没听你的,如果早一点......”

她顿了下来,脸上有着无限惆怅,眼底隐隐还有余痛。我叹了口气,轻拍了拍她的手,“你能想通就好,陈新是个值得你托付的男人。”君子的事,会是谢雅心底的殇,要她短时间内全然忘记是不可能的,希望时间能够抚平一切。

倒是她话中提及的,似乎陈新回去并没有讲我和他在老区的渊源,或者就是提起也没深谈,所以谢雅才没来问我相关事情。因为谢雅是知道唯一这件事的,若她知道唯一就是许子扬,定会问我现在的想法,而她此时神色明显是不知情。

不知也好,我想陈新自有他的想法,而且我的事也不想影响到他们两人的感情。

说是聚会,到底因为是两种世界,导师的学员只能凑作一堆,而那批人则聚在一起。谢雅与我说了会话就去找陈新了,我因不想加入任何一个团体,就没有动,坐在原位上。心道晚点乘人不注意就偷偷溜了,导师也不至于会不快的。

空腹喝酒,灼得胃有些难受,我飘过一眼食物,抬手去拿那块提拉米苏蛋糕。却在触及时,被另外一只白皙的手给抢了先,抬眼一看,是丁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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