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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77)+番外

我与他同时看向了洞内深处,答案只有一个,此洞穴并不是这人猿的,湖怪在最深处。刚才人猿出现的地方是在我们身后,也就是说它比我们要晚进洞,那就是说在我们进来之前,它是躲在山壁某处的。会不会有一种可能,这人猿其实是在为湖怪守护?

至于为何血迹忽然终止,而且没有打斗痕迹,最大的可能是周通他们连打斗的机会都没有就......而湖怪的伤口也因为凝固,血不再流。这样推测下来,他们三人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性了,我看到盛世尧的脸色已是极其难看。

“你去外面等我,我一个人进去看下。”最后盛世尧作此决定,我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要!要走一起走,要进去就一起进去。”他凝眸看过来,定住目光在我脸上,我被看得不知所措,但心中坚定不被他威势所吓退。良久后他说:“你知道的,我可以把你弄晕了送出洞外,不要让我如此做。”

我想了想肯定地说:“你不会这么做的,这座山与这个绿湖,未知的危险不知道有多少,也许像这样的猿人不止一个,把我弄昏了送在外面,等于是把我送到怪物的口中。所以你无需恐吓我,我不会相信的。”

他闻言转开目光,用极其淡漠的语气道:“里面凶险难料,我没有办法照应到你,你跟着只会是累赘,刚才与此人猿斗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现在你身上的干粮还够吃两天,在外面等我一天,一天不回,你立刻划船去那村子,从那密道走。后面还有多少路也不知,你能不能坚持到走出去全看你自己造化了。”

我不得不承认,他的话很有说服力,冷静地分析了目前的形势。如果我此刻足够冷静的话,就该听他的,转身往洞外走,绝不回头看一眼,然后等上一天,他不回来,我就动身去那个村庄探索密道,寻找出路。可这样理性的我,在半个月前还可能保持,经历这半个月,我根本没法再理性。

有多少次危险,不是因为有他,才化险为夷的?这一路走来,除了被黄大仙抓去的那个晚上,后面的每一天都与他没有分开过。我分析不出来现在这种情感是什么,但就是没法听了他的安排离开。鼻腔里有股酸涩的情绪涌来,眼眶有些湿润,我吸了吸鼻子,咬着牙道:“盛世尧,我会跟着你的,你现在不让我跟,那就等你先进去后我再跟上来。”

这时候的我,全然忘了之前看到他杀死人猿时如修罗般产生的恐惧,只坚定一件事:他在哪,我就跟到哪。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我因为畏惧他凌厉的目光而垂下了眸,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生怕他当真把我弄晕过去。虽然言辞凿凿肯定他不会这么做,但他的心思,我向来摸不准。就在我感觉到气氛压抑之极时,他那边才传来一声轻叹:“走吧。”接着他的脚步就往洞内移动了。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是同意了?抬起头,看到他的身影已在十米开外处,连忙趋步跟上前,但不敢离他太近,隔了三四米远这样。我的手电筒在刚才搏斗中,已经被我扔向人猿怪物而摔在地上摔裂了,所以只有他那边的手电还能用,光就凝聚在他前方。

在走了将近几十米后,他忽然顿住身形,转身大步走向我,在我没来得及反应时,就见他的手已伸向了我。心道不好,他果然还是没改变主意,霎那只能做闭眼的反应,等着疼痛来袭,但觉右手腕一紧,他的指往胳膊上一寸寸按压,那麻木了的胳膊竟产生了知觉。

☆、103.舍弃

这才知道,盛世尧回走过来并非是要击昏我,而是早就发现了我右手不能动。而且连我自己都忘了,右臂上有道血口子,是之前被他划破了抹血在手上去拿影月用的,如今血自然是凝固了。有些明白他是在按穴位,据说通过穴位的按压,可以止血,也可以打通筋脉。

心有波动,这可能也是他让我留在洞外的原因之一吧,老实说,现在的我右手没法动,跟着他确实是个累赘。我用力握了握左手,不管如何,至少我还有左手能动,还能使影月刀,即便再不方便,我还有嘴巴,可以在必要时提醒他一下,绝不会单单是拖累他的。

他在对我右臂按压一周后,不知从哪拿了布条出来,一边包扎我的伤口一边道:“腕骨有轻微骨折现象,这个暂时没法治,我只能帮你把受堵的筋脉给按通了,不到万不得已时,最好不要使用右手,明白吗?”

我点点头,稍稍弯曲了下右手指,发现已能动了,自然那剧烈的疼也随之而来。

“小小,既然你选择跟着我一起进来,有些话我必须事先给你提个醒。遇到危险时,我不可能每次都能救得了你,最主要的还是靠你自己。另外,刚才是我给你摆脱我的唯一机会,至此以后,机会消失,后悔都没有用,你休想再离开我,哪怕是死亡,你都别想摆脱我。”

当时我不明白他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直到很久的后来,才懂了他真正的意思。而在当下,听他说摆脱他的唯一机会时,我有那么一丝后悔的情绪从心头划过,但很快就被另一种莫名的情绪给掩埋了,总之我判断得出来,跟着他比离开他的意愿要强烈得多,所以我也没多想,就点点头,算是应承了他。

但没想,他接下来一句话却让我哭笑不得。

“谁给你胆子连名带姓唤我的?之前没教过你要怎么称呼我吗?现在给我立刻纠正!”

我当真是被他的思维转移之快,给弄得措手不及又无语,怎么如此严肃的氛围,他突然心思就转到那什么称呼上去了?上回纠正称呼的记忆还很清晰,想到那一幕,我的脸色就不由得变红,好像自那以后,再没有认真唤过他。

其实两个人一直都呆在一起,极少会用到称呼的,因为你一开口说话,基本上只能是对他说,加上眼神的提示,哪里需要特意用称呼来指定呢。刚才我是急了,为了向他表示自己的决心,才连名带姓地唤他,等于是在向他宣告:休想丢下我一个人去。

“嗯?没听到我的话?”混黑的眸子逼视着我,他在坚持我唤那称呼。最终我别别扭扭极小声地喊了他“阿尧”,他才满意地握住我右手,继续往山洞内深入。

被他牵了走后,才发现刚才那行进速度是他在等我,脚下步伐快到我几乎是小跑着的,到后来直接他揽了我的腰快速前行。从行进距离来看,我估摸着是超出我们前一次所抵达的位置,手电的射程并不太远,洞内又漆黑一片,能看到的就我与他身前几米的范围。

这么走了有一个多小时,步伐才缓下来,我喘得不行,问他为何不路上仔细观察下,而要赶得这么急。他起先没回我,而是又走出几十米后才道:“如果不走得快,很可能会被闻到怪物血腥味的湖怪而追上来。”

我一时间懵了,闻到血腥味的湖怪追上来?他意思是湖怪在洞外?可是......“你不是判断那湖怪在里面吗?”他却回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被噎住了,回想刚才情景,他确实是没这么说过,我是从他的眼神和之前的分析来推测他想法的。他又紧接着道:“湖怪是湖中之物,如何能在陆地上长时间生存?你看这洞穴的地上有潮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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