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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320)+番外

那我之前确实没看错,那些细虫都往这管子里爬了,顺着管身往下看,脑中刚划过这管子还挺长的念头,就被石池底部的一幕给吓得手脚发软,攀在石池上的右手一松,人往下沉了半尺,险险地双手握住了影月刀柄,才没跌下。

天哪,在石池底部,竟然是满池的尸骸骨骼,除去动物的,还有很多是人的骨骸,这是个尸坑!因为膜碎裂,有许多细虫没来得及钻进那管中,掉进了底层,然后这些细虫就全都钻进骨骸的头骨之中,这当真是恐怖到难以形容的场景。

于是,我可以理解成,这个石池是外面那鸟怪用来堆积猎物尸骨的地方吗?它将猎物啃噬殆尽后,就将尸骨抛进这里面,可是那张人脸形状的膜又是怎么回事?它把石池给覆盖了,鸟怪要怎么抛尸?还是说,这膜会在固定时期脱落,再重新生长?

心念刚转过,就惊恐地发觉头顶似在慢慢结起一层气膜,从石池的外围往中间凝结,是什么原理我也顾不上去研究了,只知道若让这气膜凝结成满,那我就要被关在底下了,会因隔绝空气而窒息。滑下容易,隐身向上却难,尤其是我两边肩膀在刚才被鸟怪的利爪刺入,动一分就疼一分,就是现在两只手握刀柄都要快支撑不住。

而更糟的是,影月因为太过锋利,加上我的重力将它拉拔向下,石池的壁垒承受不住这股力,在一寸一寸地下沉,使得我即使伸长了臂,也够不到池顶了。情急之下,我脱开右手,一把抓住一根竖在中间的管子,触手腻滑,但底层坚硬,应该是根金属管子,只是表层不知生了什么变得滑溜溜的。

尽量不在脑中自行脑补恶心的画面,要自救还得靠这根管子,用指甲刮去表层的滑腻物质,感觉手抓着不再滑溜后,就紧握住,以右手与管来支撑身体重力,左手则尝试拔出影月。时刻留意头顶的膜,已经有凝结了大半,只剩两根管子的最上方还剩一些空余。

心中焦急万分,一发狠忍了肩胛疼痛,使劲全力将影月从石缝中拔出,然后刀回转落,乒的一声,将另一根的半截金属管子齐平削去,位置就在我右手上去十公分左右,然后用两指死命抠住管口,剩余三指抓握影月刀柄,同一时间两脚蹬在了石池壁上,总算稳住了自己身体。但管口削面锋利,明显感觉到手指被割破,有血涌出,很快就有血珠子顺着管子往下滑,定也有血流入了管中。

我准备积聚一下力,一口气借助这根管子冲出那膜层,已经发觉膜层在凝结到管口处,速度放慢不少,足够一人钻出的空间留在那。哪知我缓口气的功夫,突觉用双指抠住的那根管子震动起来,然后惊恐地看到我右手抓握的这根管子顶端冒出土黄石色泽的细虫,不是一两只,而是一群,而且还在源源不断冒出,这是又要聚拥成人脸形状的节奏吗?可是上方膜层并未凝结完成啊。

下一秒,我惊恐地发现细虫开始沿着管子向下,从我抓握处到顶端一米不到,细虫再小,爬行的速度也极快,很快离我手只有一尺距离,上半截管子上,已经铺盖了密密麻麻一层的细虫,不敢去想细长的管中还有多少这种软体动物,只以之前能垒积在膜层上组成人脸的数量,就能将我整个人覆盖。若是被这种虫子爬满全身的话,那绝对是我此生的噩梦!

如今我就如井底之蛙,无法窥知外面的情形,而我还在与这逼仄的境遇咬牙抵抗。知道若盛世尧能分得开身,早就过来救我了,他没来,一定是没法过来。划过他眸光泛红的样子,心中就是一沉,再抬眼,不过是电光念闪的瞬间,细虫又爬下一截,离我手只有一掌距离了。

我打算拼着下滑的危险,空出左手来依法炮制削掉那爬满细虫的一截,这样做有两重危险,一是可能手滑掉进底下的尸坑,二是管子被削断无济于事,还会有细虫从断口出来。可无论如何,我只能拼一下了,就在我准备左手执刀时,忽然想起为何左边这根管子没有虫出来?而之前的震颤似乎也停了下来,我目光来回掠转,心念翻动,啊!是血?!

情况迫在眉睫,容不得我细细分析,改变主意,低头狠狠在右手背上咬了口,是发了狠劲去咬的,牙印极深,一圈血珠立即蹿冒出来。

我翻转手背,使血擦拭在管子上,事实证明,我判断准确,当血渗出时,那细虫爬行速度骤减,等我将血擦上管子后,那群虫开始往后撤退。果真是怕血,那之前右手管子突然震颤,极可能也是因为我手指被管口割裂,血流进去后造成的细虫骚动,甚至......甚至有可能这两根管子在底部是相通的,血气将它们从右管赶往了左管,且从管口逃出。

所以,这群细虫其实是在逃难,而不是有意攻击?它们为何会这么怕人血呢?低头敛过底下无数尸骸,领悟到它们可能不是怕人血,而是怕我的血!

奇怪的事接二连三发生,当看到头顶的膜层在渐渐消散时,我都不觉得惊奇了。也隐隐明白,这膜层可能是与管中的细虫以及底层的这些尸骸有关,是一种无形中的气体凝结成的。

只闻石池外传来一声砰响,是枪声!随后就听到周通在大吼:“格老子的,枪可以用了,老子要把你们这群怪鸟轰得毛都不剩。”随即砰砰数声,鸟哀鸣声不绝,其中却听不到那似女人哭声的凄厉鸟啼声了。

不知是我对自家人的嗓音特别敏觉,还是本来就突出,在一片骚乱中,总能听到周通粗吼声:“尧哥,这里我们来应付,你去救小妹,她被那石头给吃了。”

☆、181.精气之源

若不是我现下境遇是上不得又不能落的情形,估计我会被周通的话给逗笑,居然说我被石头吃了。但顿然又想他这话未尝没有道理,这石池的口就像个巨盆大口,底下的尸坑是它的身体,两个管子是它的眼睛。

当细虫闻到我的血,往上直窜了后退时,这根右管也开始颤动,这时我勉强还能抓握住保持平衡,可当左手边又开始颤动时,心中暗道不好。既然两根管子是连通的,那两头都等于是用血封了路,它们势必是在管中来回涌动。管子是金属的,应该能承受得住这震动吧,我不太确定地想,可下一刻就听到底部咔嚓声传来,心顿往下一沉。

这还不是最糟的,最糟的是细虫在管中似乎发生了骚乱,最终还是从右手顶端的管口出来了,这次涌动的速度比之前快了数倍,它们像是在四散奔逃。无奈我只能依法炮制,正要再去啃咬自己的手,可没想自己长时间靠左手两指与右手抓握管子支撑重力,早已是强弩之末,刚一动,踢蹬的脚就往下滑,一下失去了重心,双脚垂落而下,右手向下滑了两寸,要想再抬身把脚踢蹬在石池壁上,已是无力。

石池本就高约三米,之前我就坠下近一米,然后此刻整个人悬挂在那,双脚几乎就触到了底下的尸骸,一股凉气倏然钻进脚底。想也知道在这种尸坑里的气息,定对人体有害,极有可能就是尸气,我只能用尽全力蜷曲双膝,可于事无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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