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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似小小城(194)+番外

把石室又翻找一遍后,再无所获,盛世尧猜测原本的随葬品,可能被何运来转出去换成了生活所需,最后也就只剩了个空箱子。或许还有别的物什,但因转手过外婆后,就不可能再遗留什么痕迹了。他又说此人必定在此生活过很长一段时间,因为墙上的这些刻字深深浅浅,并不是一口气刻成的,既然是盗墓者,那么他得到部分黄兴元秘术的方式极大可能就是通过他的老本行。

也就是说,五百年前的黄兴元本人或者他的后代亡故,下葬时可能将秘术真本也一起带入地下了,然后被这个盗墓贼何运来盗取,但为何他没有册本呢?而且墙上记载也只是一部分,是他没有刻完,还是一共就这么多?

之所以不怀疑是外婆将珍本藏起,是因为那个手抄本内容是完全誊抄墙上刻字,一字都不多也不少,足以证明外婆并没发现珍本。

基于这个问题,盛世尧做了个假设,说何运来在盗取藏有黄兴元秘术的那座墓穴时,很可能发生了危险或者其它特殊的事,以至于让他拿不走秘本,但他记忆超人,看过一遍就记住了。于是他利用刻字的方式,一点点将那内容回忆,想到哪一部分,就先刻上,所以三面刻有秘术字迹的墙,很明显开头的笔力与后面大不相同。

他这种记忆方式,叫作信息关联法。所以刻下来并不是为了传承后人,至于第四面墙上所书他生平,字迹浮于表面,明显笔力没原来强了,可以此推断是在他临死前写下的。可能最后弥留之际,他将此石室当成自己墓穴,而那个年代的人为亡者树碑造墓穴,都会像这般刻下墓主生平事迹。但由于盗墓不是光彩之事,他必然不会明晃晃刻在墙上,只隐晦提及到。

盛世尧分析完后就眉头紧蹙在一起,陷入沉思。我见他面色严肃,也不去扰他,又去翻找那箱子里的衣物,看看可有别的发现。当我将一件件衣物齐整在外,发现箱子最底下有本册子,正要拿出来,突听盛世尧在旁唤我:“小小,可还记得周景、陈炳与黄大仙有什么共同点?”

我被问得莫名其妙,共同点?“他们不就是黄兴元一脉的后裔,然后都学过秘术吗?”

他摇头,让我再想想。虽觉得纳闷,但还是认真想起来,突的一道电光闪入脑中,我穆然间明白了他意思,惊喊:“图腾与长寿!”

果见盛世尧面色沉凝地点头。

从始至终,我都因为是外婆而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练过黄兴元秘术的人身上都会有黑翼蝙蝠图腾出现,而且外貌要比正常年龄来得年轻。在发现这个石室里秘术后,外婆必然也按其练习了,否则她不可能会那阳寿镇阴的玄术。那练到某一程度,她的身上就会出现蝙蝠图腾,也就是说,那块私藏的锦帕上的刺绣,根本不是从陈炳身上看来的,而是来自于她自己。

当下她修炼秘术发觉图案隐现时,一定非常害怕,于是就将其绣在了锦帕上,一定曾试图拿着锦帕询问过一些人,想找到可解之法。也就在这时她无意中发现陈炳身上也有相同的图腾,以陈炳当时的造诣,应该图腾还只到手臂,所以很容易暴露在外。寻找机会靠近陈炳,从他那得知了这门秘术的由来,并暗中偷偷记下了召唤术的内容,将手抄本补上最后几页。

这是图腾这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长寿,我有些不敢往深里去想了。现在外婆看起来像是七十来岁,那个周景也是看着像七十岁左右,实则却是百岁以上,那外婆的真实年龄岂不是有可能也百岁多了?那......那我还可能是她外孙女吗?

不对,张六爷说外婆来村里时是个年轻小姑娘,那就不可能是百岁了,与现在实际年龄是相符的。念头刚转过,就听盛世尧说:“还有一种可能,你外婆先发现这个石室,练过黄兴元,之后才进张家村安宅落户,所以张六爷看到的是年轻后的成青萍。”

我惊愕地看着他,想要开口否定,却张了张口没出得了声,莫名的恐惧在告诉我这个可能性很大。如果真是这样,那外婆当时进村很可能就已四五十岁,然后因为练过秘术,而使得容颜年轻,这也是她为何“看不上”村里小伙的原因。

可这样一来,要如何解释她怎么发现这间石室?难道不是在为成家祖先迁坟时无意中发现的吗?乱了,全都乱了,先后次序颠倒,意味着许多事都得翻盘。

先有外婆找到石室在前,然后才进张家村,这期间修炼黄兴元秘术过程肯定不短,起码也得是两三年以上。难道这两三年里,外婆都是生活在这间石室中的?那婴孩的衣物又如何解释呢?显然不可能是妈妈的了。

其实我真正心底惶恐的是,如果这些推论都是真的,那么光从年龄判断,我就不可能是外婆的亲外孙女,除非四五十岁的外婆还能生育,在此产下妈妈。

“别纠结了,你手上拿了什么?”盛世尧向我走来。

我低头一看,这才想起刚才在箱底翻到的册子,还没来得及看。敛整心神,翻开册子第一页,入眼赫然就是外婆的笔迹,等粗略览过几行字,看到最下方时,我的脸色不由变了。

☆、81.册子记载

在册子第一页的最下方,外婆记录了一个年份,那年份刚好就是我出生前一年。于是说,在妈妈生下我之前,外婆曾在这里生活过,那这些婴孩衣物难道是为我准备的?

接着翻开第二页,看了会觉得有些奇怪,上面记录的是一个孩子从早晨到晚上的情况,比如什么时候喝奶,什么时候哭,什么时候睡觉。但在页末处会写上:并无异状。

我接连翻过去好多页,都是如此,外婆似乎在记录婴孩的成长过程,只是每页页末的那四个字,我不明白是何意。尽管每天记录的内容都差不多,我还是仔细地一页一页翻过去,生怕错漏了什么。在翻到册子一半时,差不多有记录了五六十天,忽然发现页末的评语换了,变成是:有转变。

我又把这一页重看了一遍,并没发觉其中记录有什么转变啊。这时盛世尧突然伸纸指到页面上,“你看孩子前后喂奶时间与次数。”经他提醒,发现果然有蹊跷,相比之前喂奶次数少了一倍,而时间间隔也长了。但我对婴孩的饮食一窍不通,不知这改变代表了什么,疑惑地抬头去看盛世尧。

他黑眸飘了我一眼后道:“别看我,我没带过孩子,也不懂。”顿了顿后又道:“但按照常理,喂这么少,孩子应该会饿。”

之后的每一页,我发现孩子的喂奶量都在逐渐减少,而页末的字变成记录孩子的脉搏。越看越觉得心惊,那孩子的脉搏跳动越来越弱了,外婆是在拿这个孩子做实验吗?当看到后半册某页末尾写着“呼吸与脉搏停止”时,我的心顿时凉了。

拿着册子的手都开始轻颤,外婆在我心中的地位无人能取代,我没有办法想象那年的外婆怎么会忍心用这样饥饿的办法对婴孩做实验导致它死亡。但听盛世尧在旁道:“底下还有一行字呢。”我愣愣地低头,定了定目光,果真看到在“呼吸与脉搏停止”的下方,有一行小字,刚才我看完上面的就懵了,也没细看,现下一细看,惊在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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