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和你来日方长(184)+番外

最后他的语气有着不同于之前的温软,直到那头挂断我的脑中还在盘旋着他的嗓音。

我回到市区就下了公交拦出租车回公寓,一路上楼直至进门来到沙发前坐下,才敢让压抑的心率飞速跳跃。

电话里李晟与我说了一个秘密,与嘉橙有关,与他李家父子有关,更与我所认识的那两人有关。也认清一个事实:李晟从头至尾都在试探我!直到我回程路中不知我哪一点触中了他的心,让他对我和盘托出这些事。

这个秘密里透露的讯息含量太多了,一是李修成去英国的真正目的以及请我回国管理公司的动机,恐怕都不是我所认知的表面来得那般简单;二是可能真如李晟所言,李修成并没死,这只是他打的一个幌子,目的就是为了促成眼前的局面从而金蝉脱壳般地摆脱危机。这就解释了为什么李晟从戒毒所里出来后,会将股份签让给陆少离。

而我分析的这两点是从李晟的角度而言,可是他说的martin除非与我认识的不是同一个人,否则根本不可能存在他所说的这种可能性。

莫向北绝不可能会置陆少离于死地,他们才是真正的兄弟。而这层关系很显然李晟是并不知道的,他到此时还对莫向北深信不疑,认为这个人将会帮他力挽狂澜吞并墨丰。

之前李晟还说是陆少离把他从戒毒所里捞出来的,他们这一招使得当真奸诈。明明送人进去的是他们,救人的却还是他们,黑脸与白脸一起唱了。

这分明是一出反间计!不,准确地说应该是局中局。陆少离只是前面的挡箭牌,莫向北才是墨丰幕后真正的老板,如今的局面是他已经借着李修成的诈死,以及与李晟的谋划,将嘉橙纳入怀中,他绝不可能如李晟所说的会反过来吞并自己的墨丰。

按道理李晟应该已是弃子,可他却还在与之联络。有两个怎么都想不通的疑惑,一是他要这个空壳公司做什么?二是他还要借李晟达到什么目的?

我想了很久也想不透莫向北的心思,不过明知是计也没法告诉李晟。即使我对李晟印象不错,也做不到挑破这整件事的真相。

既然陆少离已经成为了公司的实际控股人,那莫向北会回来公司也就不稀奇了。明面上陆少离宣布原嘉橙上下员工职位不变,都还在原岗位,所以莫向北依旧是投资部的总经理。唯一变的是我的工作范围,原本我是公司顾问管理,隶属董事长旗下,而今却被陆少离一纸公函宣布我调入投资部,名义上还是管理层,但却成了莫向北的部下。

对于这近两月时间的失踪他也给出了一个很漂亮的解释,被李晟外派去跟进某个投资项目,与国外某知名财团达成协议将融资注入公司一起合作完成。

于是没有人再去计较公司限于低谷时期乃至转股换老板,他都没有现身这件事了。

我刚走进投资部他的助理jeny就来请我去办公室,说莫经理有交代。打从进了这公司后我学会了一项技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置可否地跟着jeny来到办公室门前,透过百叶窗可见里头颀长的身影依稀站在落地窗边。

jeny在门上敲了两下,听见里头回应就推开门让我入内。

也或是真有不巧,我一脚踏进就听见手机铃声响,是他搁在办公桌上的那部。他没看我,只径自走过拿起了手机,全程他都在听对面说并不置一词,最后才面无表情道了句:“好了,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后清冷的目光就朝我射掠而来,自那天在会所不欢而散后过去了两天,本以为他会再找上门,却是风平浪静无惊也无澜地过了两天。

正想开口问有什么事,却听他缓缓而道:“anthony,来自欧洲某个神秘家族,毕业于birminghaminstituteofartanddesign,也就是英国伯明翰珠宝设计学院,目前也是这座学院的讲师。”

我默了两秒后浅声问:“你让人调查我?”

第178.暗涌

只听莫向北毫无避讳地承认:“没错,这两天我让人调查了所有跟anthony和珠宝设计师有关的讯息,如果不是他近期去南非考察,我会请他来中国做客。”

如此简单明了的威胁也就他说得如此理所当然,隐忍着怒意质问:“是否与我有过接触的男性你都要用这种方式来调查一番?”

“也不至于,会从中择取。”

我被气笑,直接凉了语气道:“不用查了,我直接告诉你。我和anthony是在两年前因为一场珠宝展览会而认识的,当时我并不知道他是一位名设计师,还对他的作品做了一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评论。后来才逐渐认知到自己对首饰设计理念的无知,并跟着他学习。”说到此处我顿了顿,然后锁定着他的目光说:“我们在半年前订的婚,是情到浓时的水到渠成,明年六月份会在圣保罗大教堂举行婚礼,到时你若有空......欢迎前来参加。”

我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挑衅,始终很平和。而莫向北在听完后也没有如同那天一般怒形于色,只是深凝了我片刻后坐进椅子里缓缓道:“基本上这种可能存在的几率为零。”

门上传来两声敲击,jeny推门进来,“莫经理,国贷的方总已经过来了。”

“你先引他去会议室,我等下就过来。”莫向北吩咐了后jeny立即去办了,可我看他一点都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目光轻垂于桌面,手指有节奏的敲了桌面几下后幽声而道:“在南非是吗?那是个好地方,地阔天宽,出产钻石的黄金地,基本上少那么一个人也就少了。”

我心头一紧,“你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取决于你。”他抬起眸淡淡地道,眸光寒凛幽沉。

莫向北出去了,留我一人在他办公室。临走前他交代了我的工作任务,在他电脑上把近两个月的项目投资计划给整理出来。这应该是jeny的工作,但拿他的话说,我既然隶属于他的投资部,就一切听他调遣安排。

安静的办公室内我坐在电脑前并没立即开始整理那什么投资计划,本身这两月公司就动荡不平,投资项目很多都夭折了。我反复想着刚刚莫向北那些话,安慰自己南非那么大,他不可能那么容易找到安东尼。但即使后面开始工作了,也依旧心神不宁的,缕缕出现错误不说还一不小心把茶翻倒在桌上。

连忙起身避开流落而下的水,懊恼地抽了纸巾去擦,清理完发现电脑桌面卡在那不动了,无论鼠标怎么移也都没用。

我有想过出去找一个技术人员来看看,但这毕竟是莫向北的办公室,电脑也是他的,里头或有机密文件也说不准。犹豫了下还是决定自己解决,以前也有碰到过电脑死机的情形,我一般都是直接按开机键关掉了再重启电脑。

可当我如法炮制地把电脑给关掉后再按那键却完全没了反应,这下我是真的没辙了。莫向北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当时我还钻在桌子底下检查电源是否有插好,只听见忽然头顶传来疑问:“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