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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你,在锦瑟华年(56)

总之在我有绝对空间之前,我是不可能出这湖北省。

但近距离的短途旅行还是能成行的,周末一家人去了木兰山,一个多小时的车。

☆、73.木兰山行

在路上时就网上搜了搜典故,大致了解了。

木兰山:北枕大别山,南瞰江汉平原,被誉为“西陵最胜,盖三楚之极观”。按理这么近,我早该去过了,可由于以前懒,弟媳喊了几次都没高兴去。这回全家出动,加上自己也想散散心,就跟了一块去玩了。

全家出动其实是抱了目的,据说木兰山的菩萨很灵,老妈想给弟弟和弟媳求对双胞胎。爬到一半时,脚就开始疼起来,而且似觉暗潮汹涌而来,日子确实是到了亲戚问候日了。幸而我提前有准备,否则铁定要窘死。

一个接一个庙宇,老妈她们挨个拜过去,我就去了药王殿再没进过,据说佛门对亲戚有避讳,我就不去撞那个邪。等在外面拍拍照,发到群里面,群友们立即嚷着要看我照片。

我莞尔而笑,确实人要多出来走走,心情舒畅不少。

照片分享到朋友圈里,好多同学一眼认出我在木兰山,各种点赞评论。我正要回复,突然江承一来电话,接起时他劈口就问:“你去了木兰山?忘记这两天你亲戚要来了吗?”

微窘,他怎么把日子记得比我还清楚?而且问得这般自然。

我左右看了下,走到无人处压低声音说:“那个......在爬山的路上已经来了。”

那边倒吸了口气,沉声:“小芽,你知道自个情形,尤其这第一天不能太累......”

“我什么情形?”出口时才发现自己声音尖锐,语调顿扬。原本在看他打电话来时本满心欢喜,可他一开口就是质问,还意有所指,犹如一桶冰水从头淋下,瞬间将我的欢喜给淋灭,只剩抽离的钝痛在不知道哪里泛滥。

江承一似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连忙解释:“小芽,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你体质不好,亲戚来时不能太劳累。”

嘴角划起孤凉的弧度,口气却缓和:“江承一,在爬到中段时脚确实很累,但我想爬完它,你能明白吗?”顿了两秒,他轻答了个字:“嗯。”

挂掉电话,抬头向山顶看了看,路途遥远,才爬了一半,不由苦笑,会不会夸下的海口大了?掌中手机震动,署名江承一的短信:丫丫,回来了打我电话,我去接你。

登上山顶时,我的两脚都在打颤,可是心中却满足。览看底下那许多台阶,全是我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这对我而言可是个浩大的工程,要知道平时不锻炼的我连逛街都懒。

拿手机拍了张峰顶的照片,传给江承一,对他说:“我做到了。”

他回复了个惊悚的表情,顿把我给逗笑了。还是喜欢与他笑闹,即便被损也觉得有趣,他不知道,比起口头的关心,我更希望是他实际的行动。甚至期望在这刻,他能陪在我身侧,那么即便是亲戚来了累一点又如何,脚走不动了他可以背我走。

光只想到这一幕,就觉幸福无比。

但回首四顾,周遭都是陌生的面孔,我莹莹独立其中,显得孤寂而清撩。顿时一片欣然跑得无影无踪,只剩萧索,嘴里泛起苦涩。

弟媳在不远处唤我,抛去那些杂念走向她们。耳边听母亲在喜滋滋地说刚才点的香非常好,期望今年能抱孙。我侧转脸去看,见无论是母亲还是弟媳以及弟弟,脸上都一片欣喜。与我的清寂成反比。

回去的路上收到江承一发来短信问我到哪了,说他已经开车到了某个地点在等我。凝目看了半刻,最终回复说:“不过去了,跟他们一块回家。”

他回了个沮丧的表情,然后道:“那我去打牌了。”

一下我就笑了,只是笑意不及眼底。弟媳发现后问我在笑什么,我勉强摇头视线看向窗外。没法不承认,与江承一之间渐渐在改变,变得他不再以我为中心,有他自己的世界,而那世界我似乎踏足不进;而我也变得学会拒绝他。

当意识到这层后,我总想拉回到从前,但发觉做得再多都于事无补。与江承一就像进入了一个死循环,在一起时沿袭原样腻歪,不在一起时则走入不进他空间,因为他不是在打牌就是在应酬到很晚,等他回到住处时我已睡下。然后我就越加珍惜与他腻在一块的时候。

时光不能用如梭来形容,但也过得飞快,转眼无风无浪到了元旦小长假,与江承一提前约好了去武汉玩。流程与去年相似,但由于这次行程时间足,他订了喜来登酒店奢华了一把。

与我一块时,江承一基本都是尽可能安排最好的,无论吃还是住。有时我也曾提议简单点就行,哪怕与他在一起,坐在大排档里我也并不会觉得有不好,但他坚持。

由于开车过来,在街上吃了顿美餐,又逛了很久,然后回到酒店时我就犯懒了,躺在柔软的二米乘二米的大床上不想动。江承一洗澡出来就见我这幅懒样,用脚踢了踢我催我去洗澡,我哼唧了声却没动,继续侧躺着。下一刻腰被揽起,人已腾空。

下意识去搂他脖子,眯起眼就看他一脸无奈地笑骂:“懒鬼。”我索性把脸埋进他脖子里,任由他抱着进了浴室,直到他将我放下,也没松开手。

江承一嬉笑着问:“你在邀我鸳鸯戏水吗?”

我的回答是迎唇而上——亲他。

最终并没有真的发生什么,就是两人吻到面红耳赤呼吸急促,然后......嘎然而止。

事后我总结,他是个保守而且闷骚的人。

江承一靠在床沿在那吸烟,我则依在他身旁,无意识地看着电视节目,其实却什么都没看进去。他问:“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是我们在一起度过的第几个跨年?”

他没了声,我抬头去看,发现他好像是在认真思索,不由笑了,“这么健忘,咱在一块几年就第几个跨年呗。”他却不赞同:“咱们没好时,也一起跨过年的。”

那倒也是,一般每年底要么是圣诞节同学聚会唱k,要么就是这跨年日。不过与他单独相聚的却不多,去年好像有在一块,前年......

我正思索,电视里已经响起了新年敲响的钟声,我闭了眼默数并许愿:希望来年能与他有一个好的结果,希望每一年的岁末都与他同过。

耳旁传来低问:“许了什么愿?”

我睁开眼抿唇而笑反问:“你怎知我许愿了?”却没等他回答又兀自笑道:“许的愿望是不能说的,说出来就不灵了。你刚才有许愿吗?”

他摇了摇头,淡淡道:“若每个人许愿都能实现的话,那么这世上梦想成真的将会不计其数,可事实却恰恰相反。”

我不由蹙眉,没想他会突生感慨,后知后觉地发现,他的情绪似乎并不高,不像我这般因为跨年而欣喜。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不开心了?疑问出声:“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