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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183)

也听身后传来何知许的语声:“庄主?”

我回过头,发现庄主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看着这边,片刻后疑惑地问:“我刚才怎么了?”一听这话就知道他是清醒过来了,而且还记得刚刚发生的事。

默了一瞬,我说:“刚才你应该看到幻象了。”

“幻象?怎么说?”古羲在旁挑出问题来问,神色不明。

觉得应该先简单把这洞穴里的结构讲述一下,否则不好解释这怪异的情况。于是我道:“我们现在所处的空间有很多幻层,每一次向前都有两个选择,分属于不同的空间。在刚刚我们进来这的前一个幻层内,我怀疑有某种像青铜门外迷魂类似的戒指在空气中,能导致人的思维产生幻象。”

古羲听后又问:“你也有了?”

我身体一僵,默点了下头,祈祷他别继续追问,可显然老天爷没听到我的祈祷声。

“你看到了什么?”他等我片刻见我吱吱唔唔不答,讽笑了再道:“不会是看到我了吧。”有时候极力想隐藏什么,但通常身体潜意识的语言却瞒不住,我的眼神只微微一闪就被他给抓住了,他挑了挑眉笑得无边讽凉了道:“看来还真是,说吧,幻象中我怎么着你了?”

我低了头不去看他,可下巴却又被他用手指给抬了起来,并继续逼迫着问:“怎么?这么难以出口?”我心头一烦躁将他的手打掉,恼声说:“幻象里你做了刚才相同的攻击,区别只是你拿我的柳叶刀直接刺进了我的心脏!”

他的眉宇蹙了蹙,眼神凌厉锁定我,“所以你觉得刚才是应验了?”

心思之敏锐当真无人能及上他,我一念之间的想法都立即被他给知晓了,而此刻我无论是否定还是迟疑都是承认。可那确实我所想,觉得是这空间诡异的让人感到心惊,并没有怪他的意思。

哪料他却轻笑了声,冷绝了的黑眸平平缓缓越过我落于我身后,淡声问:“既然你说中了幻象,庄主也刚从幻象里醒来,那还有一个人呢?”

我怔了一下,经他提醒这才想起好像三人同行,但就我与庄主有产生癔念,可何知许却一直都是清醒的。假如说空气中真有那能影响人的介质,不是应该三个人都会沉入幻象中?

青铜门前古羲说那设置了六道迷魂阵,当时除去我和他两人外,其余所有人都沉入了心魔包括何知许,那为何这一次他却是唯一清醒的?

我也回过了头去看何知许,他穿着背心就蹲在庄主的旁边,昏暗的光影里显得清清冷冷的,不过与我对视的目光依旧和风如煦。他冲我摇了下头坦然而道:“刚才我确实没有产生幻觉,但原因我也不清楚。”

这就奇怪了,依此看来问题很可能出在我与庄主身上。

将目光来回递转,寻找着他与我们的不同处,最后落在了他被划伤的手臂以及还中了断箭的腿上。我忍不住轻抹脖颈上的口子,隐约血迹在指尖,有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又再想及之前何知许说与阿德的经历,隐约明白是什么原因了。

唯一的不同之处:何知许受了伤,而我与庄主却都没有。在那之前,何知许与阿德在一起时两人也曾遭遇幻象,而阿德甚至神智都变得不清,可在后来却慢慢平静下来。直到岑玺的尖叫声传出,他像是再此陷入疯狂。

但其实这时候阿德并没有疯,只是对岑玺的关心度超出了他理智,让他即使身受重伤也顾不得眼前要去寻。再说回我,幻象突来时是何知许推了下我,让我清醒过来。

所以,幻层空间里能造成幻象的介质一定存在,但是血气能使人清醒。

低头去凝看岑玺,会不会她也堕入了幻象空间从而产生心魔,然后眼前这一切其实是她自己所造成,并非有外来侵袭者?那么古羲呢?他又是为何在我迈入这一层后突然对我攻击?也被幻象操纵了思维但在关键的霎那清醒过来发现是我,所以才没真正下狠手?

各种疑问在脑中翻飞起来,像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可古羲一句话就扼制了我所有的念想:“一层一魔障,由心向外。”

“什么?”我怔愣着问。

他瞥了一眼我,“既然你都瞧出其中原理了,难道还没想通?”我莫名地摇头,一般如果他不在的时候,我还觉得自个脑子是够用的,可到了他跟前就像停止了摆动的钟摆一样不会运作了。只听他又问:“那你可有发现某些地方设有机关?”

这个我知道,羊皮画卷上有所标注,何知许与阿德的遭遇也应证了我此推断。见我点头后他噙着一抹孤冷的笑说:“你是否认为只要避开这些藏有机关的层就是走了正确的路?”

我确实如此想的,也按照这般做的,可看他的神态似乎另有文章,一时间都不敢点头了。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88.心之所向

只见古羲不无嘲讽地道:“我可以告诉你,你一直在走一条错误的道。假如不是她的叫声喝醒了你,恐怕你会永远环绕在这空间直至心魔完全控制你的思维。”

“我不懂,我哪里走错了?”避开可能会发生危险的机关层,怎么到他嘴里就是错路了?还有这一路过来,不是都没事,就只有在上一层时有过短瞬的幻象出现,不过被何知许推过后就醒过来了。但这并不能证明我选择的路是错误的啊?

可古羲摇着头不赞同地低斥:“执迷不悟!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幻层分界是两个选择而不是三个或者四个?又为什么总是一层暗藏机关或埋伏一层却完好吗?真觉得破这六十四幻象阵法如此简单?”

我被问住了,如果他不是这般特意指出来,就真的想当然这么以为了。可仔细一想,也觉得有些蹊跷了,因为每一个选择看似我是看过羊皮画卷后作出的正确选择,可却也是两相分析之后潜意识里会作出的唯一选择。以这处洞主人的心思慎密程度,焉能确定不是他一早就设定好的局?

我沉了沉心,虚心向他求教:“那你说是什么原因?”

“很简单的道理:一念天堂,一念地狱。但看到的天堂不见得就是善,看到的地狱也未必就是恶。这就是心与勇气的选择,你只要仔细回想,假如你选择了有机关设定的层,是否早已抵达了出口?而你选的道却是绕了一大圈,也在渐渐走入阵法内的心魔幻境之中。”

“那如果我一直这样走下去会怎样?”羊皮画卷上离出口就只剩一小块位置了,我甚至都能在脑中勾勒出走出去的路线了。

却听古羲缓缓道:“你会成为又一个守阵人。”

我一愕,守阵人?

他目光划落地上的岑玺,“你当她是怎么变成这样的?或者你仔细回想下这一层是否偏离了你原本走的轨道而遁入了机关层?”

我当真去回想,基本上这里面的规律有些被我摸着了,上下层选上,上下斜层选斜上,可刚刚......我好像真的就选择了斜下。怎么会选错了?明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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