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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你长生心不古(147)

来到外间,有一些早起赶路的人已经坐在堂里吃着早餐,我路过时飘了几眼,有些纳闷怎么有人大清早就吃那么油的猪肠子面?等去一问那招待的小妹,说这是她们这里早餐的特色,原来已经到了贵阳地界了。还好有清淡的白粥,我要了一碗,小妹一直在推荐我尝尝她们地方特色的包饼油条,盛情难却要了一份。

边吃边听着旁边两个老哥在那唠嗑,只听一个皮肤偏黑穿了一件白色背心的大叔在道:“诶,我昨儿听说这后面山上有个城堡很是壮观,夜里想去看看呢,结果被拦了。”

“城堡?都瞎传传的吧,贵阳这地还能有这?”

“不知道啊,所以好奇想去瞧一眼呢。”

“嘿,老孙,你这胆子也是贼大,这种地方夜里哪能随便出没啊,你还是往山上去,幸亏是被拦了,要不然你这会儿估计都没下来。”

背心大叔一愣,“这话怎么说?”

那人也不知是故弄玄虚还是糊弄人,只含糊其辞地道:“总之别乱跑就是了。”

两人吃完了把碗一搁就起身了,我若有所思地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城堡?这时身旁走过一双细长的腿踩着黑色的凉鞋,我只下意识看了一眼并没多留意。等到对方回身时,我抬眼看过去,是个长得很清秀恬静的姑娘。她似乎并没有要落座下来用早餐的意思,触及我目光时顿了顿,朝我微点了下头。

这样盯着人看太过无礼,我立即收回目光。等过片刻,余光中看到农庄小妹拎了好几份打包盒子出来,那姑娘也没付钱拎着就走了。

刚好那背影消失在门后,古羲就从外边走了进来。在他神色如常地走向我桌子时,我垂了眸安心啃那包饼油条。他在旁边落座,农庄小妹立即上前来询问要吃什么,我心里腹诽:靠张面皮到哪都吃得开呢,连人家小姑娘对他都另眼相看,刚我来时也没见人家有这么殷情。

只觉清凉的目光往我这一扫,然后听到他说:“和她一样的各来一份。”

我假装没听到,想快速把手里的吃完,可贵阳人也真是实在,一个包饼油条实打实地塞了一根油条在里面,还加别的馅料搭配一起。吃得太猛,直接把我给噎着了,忙去喝粥,可皱又还是烫的,这时旁边递来一杯水,我立即端起猛喝了两口才缓过来。

但随即想到这水杯是刚农庄小妹端给古羲喝的,而且我用余光飘过他已经喝了半杯......

讪讪地放下杯子,想要假装若无其事,可当着他的面手中这饼包油条是啃不下去了。放进盘中想要起身,手被旁边按住,“在他们这贵阳有个地方习俗,不吃完是不能走的,因为浪费在他们而言是件很可耻的事。”

我顿了顿,低着头看那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掌,低声反驳:“你又不是贵阳人,怎么会知道这些?”他低笑了声,道:“不信你去问就是了。”

这时那农庄小妹端着白粥和盘装的包饼油条走了过来,我自然不可能真去问,只能安坐在原位。而那小妹在把东西放下后就看到我盘里还剩了大半的食物,热心地问:“姐姐是觉得咱这包饼油条不好吃吗?”

我连忙摇头,“不是呢,很好吃,就是你们这份量有点足。”

小姑娘噗哧而笑:“也就你们城里的小姐胃口小会觉得它份量足,给那些汉子们吃都是几口就吃完了还要再来一份呢。”

我有些接不上话了,幸而早餐时间进来吃早饭的人越来越多,小妹也就去忙了。

古羲在慢条斯理地一边喝粥一边啃饼,我则如坐针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想看着他吃,所以就扭了头,却见有些桌上客人吃完早餐离开的也有东西剩下,忍不住道:“他们不也都没吃完就走了?”

耳边是古羲平静的回答:“他们都是路上过往的客人,不懂贵阳本地的习俗不正常嘛。”

倒也是,我默应之后忽觉不对,回转眸盯住他:“那人家可以不遵守,为何我要?”

他回看我,认真说了四字:“浪费可耻。”

差点一口气没噎着,合着闹半天根本就是他在信口开河糊弄我呢,亏我还傻傻地干坐在这里。就在这时,他伸手过来抚了抚我的脸,“这闹脾气的表情真是愉悦了我。”

我瞪他,去拍开他的手,却反被握住。听到他说:“一会回去了跟你细说。”

因着他这句我没再有动作,之所以恼最主要的还是因为他彻夜未归不说,回来了一声不吭连招呼都不打就只顾着去洗澡。我更想知道昨夜他们出去到底因何事磨了一夜。

第一卷:无根简书 第158.满口胡言

他倒是奉行自己信口胡编的“节约习俗”,不但把他那份早餐吃了,还连我剩下的也都给吃了。似乎在这方面,他从没嫌弃过吃我吃剩下的,莫名的那些恼意渐渐散去。

回走的时候,他抓了我的手在掌中,闻着早间山里清新的空气,抚平了心中的浮躁。

四下无人时,他低语了句:“昨晚上我们上山去了。”

我微微一怔,“上山?”

只见他往后轻瞥了一眼,我立即领会是在暗示农庄之后。等等,后山?刚才我听到那两大叔讨论的不也是后山吗,还说想上山去,但是被拦了下来。

虽然周围没有人,但也不适合说话,我隐忍住疑惑随着古羲往住处走。当被古羲突然一拽跌进他怀中时我没反应过来,下一秒人被他按在了墙上并且堵住了唇,双手也被他紧扣住,整个人都被他的气息给吞没。

这个吻来得太过突然让我有些发懵,即使这一路因为有旁人在两人之间都没有太多亲昵,可也无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的农庄室外吧。

他是色令智昏了吗?

但很快察觉到古羲并没深入,只是扶着我的头把我挤在他与墙之间在唇上反复吸吮。心念晃过就觉羞赧,我这是还想他更进一步吗?

只不过在古羲退开时我就意识到自己错了,他全身肌肉都紧绷着,身体是处于戒备状态的。目光划转,我就明白怎么回事了。在他身后十几米远的位置,有两个人正背身而走,看其方向应当是刚刚从住宿区出来的。

古羲没有回头,只拽了我往内走,我刚出声询:“那两人......”就被他转眸过来的眼神给制止了。我心领神会的闭嘴,但在拐进廊道时两人脚步骤然而顿,目测的距离差不多是我们订的那个房间前,站着一个陌生男人。

这么热的天,那人一身齐黑从头包到脚,身板挺直并神色肃冷。

看到我们时目光笔直射来,暗藏着锐利。

古羲唇角微勾,拉了我缓步而行。我从他握掌的力度可以感觉到他反而松弛了下来,偷偷瞥了一眼,那双黑眸从容不迫,却以我对他的了解可以察觉到敛藏在眼神深处的森冷。

待我们走近时,那陌生男人就走上两步恭敬地微低头道:“你好,古先生。我们小姐想邀请你和你的朋友去后边喝茶,不知有否这个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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