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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君后万安(34)+番外

“陛下忘了,后天就是大选的初选了,臣走不开。”

“随便选选就是了,”穆罗云毫不在意,皱着眉看宫人替自己更衣:“你这几天精神不济的,朕不想你劳神。”

冯晴见那小宫人连续几次没能扣好她玉带上的环佩,便披了件衣服起身,接手道:“我来吧”。

穆罗云自然千百个乐意,展开双臂让他忙碌,在他系上最后一处衣带时,捉了他的手,在他指尖亲了下:“朕有你就知足了。往丑里选好了。”

“陛下这是埋汰我还是埋汰自己啊,真往丑里选,臣该给天天给人上折子骂了。”

一旁的宫人各个红了脸,他们都是穆罗云选出来的心腹,穆罗云也不避他们,亲完了手指又亲他的唇,玩笑道:“骂你的折子朕一概骂回去。”

冯晴不以为意,替她整理好了衣冠,便推了推她:“陛下该去上朝了,臣也要去储秀宫看看。”

储秀宫里已住了许多符合条件的官家男子,每日有人教导礼仪,有位份的君侍从侍们都要去看一看,临近初选,连萧逸也走形式地去了一趟。

这些选出的男子都在十四到十八岁,正是少年心性,即使是在宫中,被规矩压抑着,也难掩那几分活泼和好奇。

冯晴到的时候,正遇上洛洲撑着腰靠在椅子里,微笑着看他们训练行礼。便没让人通传,只自带了几个宫人进去。洛洲见了他,便笑着站起来,扶着腰要跪。

冯晴立刻摆了摆手:“免了,一直想找你说说话的,又不晓得从哪里说起。今天倒是赶巧,在这里遇着你。”

“殿下一向安好?”洛洲也不执意行礼,他的肚子很大,脱去了冬天厚重的衣服后,就更显得身形十分沉重,只站了一小会,就忍不住把手撑到了腰后。

“坐下说话吧,”冯晴见他站着吃力,便上前扶了一把,领他到花廊后寻了个地方坐下来,询问道:“身子还好吧?”

“嗯,谢谢殿下挂怀,”洛洲摸了摸肚子,笑容十分柔和。

冯晴也笑,见他手下的肚腹圆隆高挺,也很为他高兴:“有个孩子,宫里的日子会有趣很多。”

“殿下说的是,”洛洲温柔地点头:“原先还能与殿下说说话,后来殿下。。。臣又没什么法子帮您,真是活得无趣极了。没想到能有这个孩子。”

他的容貌在遍地佳丽的宫中不算十分出色,也并不受皇帝宠爱,一向就是默默无闻的。

“别这么说,不语对我说过,多亏你帮了我们许多,”冯晴朝他笑笑:“否则我们在钟晴宫的时候恐怕过得更难堪。”

“殿下言重了,冯家对我一家都有救命之恩,我粉身碎骨也无以为报。”

冯晴拍了拍他的手:“陈年旧事了,这几年你父亲身体还好吧?”

“嗯,他跟着我大姐去了任上,听大姐传来的消息,这些年精神好很多了。”

冯晴点点头,两人坐着说了会儿话,见洛洲时不时抚着腹底皱眉,便朝不语招了招手:“去传太医过来给洛从侍瞧瞧。”

“啊,殿下,不用的,”洛洲连忙制止,一边托了托沉重的肚子:“只是孩子动得有些厉害,太医前几日看过,说是正常的。”

“那也该好生注意着,”冯晴也不勉强,只示意他的宫人道:“你们主子身子重,你们也该多用点心。”

“不过是个从侍罢了,摆那么大的派头。”

“哎,你少说几句吧,人家到底是有位份的侍人。再说,你也看到了,他怀着孩子呢。”

“哼,要不是他多嘴说我,我也不用被罚着加练规矩,孩子,还不知道是女是男,能不能好好生下来呢。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有后来过来那个年纪大点的,一看就病歪歪的,真是物以类聚,都不是什么有头有脸的侍人。”

“喂,你啊,这是宫里头,别乱说话啦。”

“怕什么,我爹爹都告诉我了,宫里最得宠的就是温君侍,剩下的几个有地位的君侍从侍咱们也都见过,那两个能有什么本事。”

冯晴和洛洲一直在花廊后面说话,倒是没注意到前面学规矩的侍子们已经学完了一阶段,正四下散了三三两两地说着话。

洛洲只听了几句,就有点尴尬,转头去看冯晴,却见他眼中似笑非笑,倒是看不出来有没有动气。

第二十七章 选秀

第二十七章选秀

花廊另一边,那几个小侍子还在嘀嘀咕咕,冯晴像是很有兴致,制止了要阻拦的不语,反倒是自己站了起来:“听着挺有意思的。”

他一起身,花廊外的人便听到了动静,面朝他们的人都吓了一跳,连连对中间那个侍子挤眉弄眼地示意,甚至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

那人却十分不耐烦,挥手甩开扯他衣袖的人,哼道:“要我说,就他那小家子气的模样,说不定什么时候肚子里的宝贝疙瘩就没了。”

“储秀宫什么时候变成了市集?这般吵闹。”

冯晴的声音不高,却很清楚。这下,连方才大呼小叫的那个侍子也转过身看到了他们,吓得跪了下来。待看清是冯晴和洛洲一起走出花廊,才明显松了口气。

冯晴朝他们看了一眼,这几个侍子的容貌都不错,衣着打扮虽然是宫中统一的样式,从头上的发饰却能明显看出他们几个身家不俗。

他笑了笑,招手让人搬了两张椅子,与洛洲一道在园中坐下了,才看向被几个侍子簇拥在最中间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汪丞相的嫡出幼子。”

他是相府的嫡出公子,一旁教规矩的几个老宫人都收过相府打点的银子,见冯晴开口问他话,便想提点他一下。谁料他竟不等他们圆场,竟然就开口顶了回去。

“我问的是你的名字,不曾问你出身,”冯晴轻笑,冷冷扫过几个宫人,几人便都退了一步,不敢再开口。

“汪浩然。”

“你既无位份,我问话,你应当自称奴才,”冯晴渐渐冷下了神色:“你可知妄议后宫主子是什么罪名?洛从侍身怀六甲,你若言语冲撞了他腹中的孩子,可担待得起么?”

汪浩然先前倒是有点被吓到,听冯晴不说他侮辱自己却把他酸洛洲的话拿出来说,反倒不怕了,心道不过是个狐假虎威的侍人而已。面上便恢复了刚才的骄傲,回道:“我是待选的侍子,犯了错自然有君后和君侍教导。不劳洛从侍费心。”

冯晴看看他梗着脖子趾高气昂的样子,倒是笑了:“这一条规矩你倒是学得不错。可见不是什么蠢笨之人。那本宫今日就教教你,你可知哪里错了?”

一众侍子一听他自称“本宫”,都吃了一惊,后宫之中,只有一宫主位能自称本宫,这样说来,他的地位至少也是排的上位份的从侍。

汪浩然当然也了解这一点,低下了头再不敢抬头看他,他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苍白无力的人竟会是宫中主位。

见他低着头不再说话,冯晴也不多言,朝底下一群宫人看了一眼,对领头的一人道:“我记得你是储秀宫负责的人吧,叫方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