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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教我去宅斗(32)+番外

虽是到了二月,京城的气候还是冷得很,到了后晌,宋薇派人到柳氏那里支些银丝炭,柳氏因着宋薇阻了她出门应酬的事正在气头上,随意地把手一挥:“没有没有,这都二月了,哪家府里还进银丝炭啊?”

蒋明珠听到下人的回话,也未多说什么。

到夜里,宋薇便“病”了,不但咳得厉害,还有些发烧,蒋明珠半夜差人到柳氏那里“通知”蒋云,说宋薇明日去不了国公府了。

蒋云第一反应便是朝柳氏看了一眼:“你搞的鬼?”

柳氏正乐呢,就见他一脸不悦,索性也没好气地推了他一下:“什么都赖我?她本就是病秧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两人一边说着话,蒋云一边披了外氅出来,见福婶抹着眼泪站在屋子外头,便问:“请大夫了么?”

“回老爷的话,已经去请了,”福婶哭道:“只是夫人要我来和老爷说一声,明儿她怕是起不来身,只能麻烦柳夫人去了。”

“嗯,那就这样吧。”蒋云还半梦半醒的,挥挥手就打算打发她回去了。

谁料福婶一下子就跪了下来,苦求道:“老爷,夫人的身子实在吃不起这么冷的天儿啊,还求老爷恢复了夫人院子里的炭火供应吧。”

蒋云被她的阵势吓了一跳,一听是件这么小的事,一下子撑不住笑了出来:“多大的事儿,府里难不成还缺这点银子么?”

柳氏在屋里听得心头一跳,正要出来,就听福婶把下午如何来求柳氏,她又如何挖苦嘲讽,严词拒绝的事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蒋云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吩咐下人把柳氏这里的炭火先匀点过去,才打发了福婶先回去。

柳氏披着一件薄衣出来,看他黑着脸,忙讨好道:“老爷,回屋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蒋云忍着怒气关上门,才斥道:“叫你凡事问过我,你都当耳旁风是不是?!谁叫你这时候把她弄病的?自作聪明!”

柳氏这回当真委屈,她只是随口一说,也没想到竟会变成这样。

蒋云却已是有点心灰了,也不耐烦与她多说,只瞪了她一眼,教训道:“回头去给她赔个罪,还有,明儿去国公府,对明珠多偏着点,再闹出什么闲话来,你就当真再别出这个门了。”

☆、第二十四章 筹谋布局

第二十四章筹谋布局

柳氏不敢再逆蒋云的意思。天一亮便带着补药特地登门道歉了。

蒋明珠站在门口迎她,口气很是不善:“柳姨娘不忙着准备去国公府的事,怎么倒有空上这儿来了?难道是放心不下,一定要亲眼看到我娘病得起不来床才高兴么?”

柳氏原本还有些怀疑宋薇的病是装出来故意想陷害自己的,这会儿见蒋明珠这么没个好声气的,像是恨极了自己,倒是去了八九分的疑心,打点起笑脸道:“确是我疏忽了,实在抱歉,大夫怎么说?”

蒋明珠攥着手心:“不劳柳姨娘费心,大夫说并无大碍,过几日就会好了。”

柳氏见她强作没事人的样子,心中更是得意,想到蒋云的吩咐,忙道:“那今儿你就跟我去吧,等一会儿咱们从库房取了礼物就一道过去。”

她说完便走了,蒋明珠目送她的背影离开,也是微微一笑。把素月叫进屋里吩咐了几句。

宋薇虽依言装了病,却不知女儿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见她当真要跟柳氏一道去赴宴,不由有些紧张:“你当真要一个人去?”

“娘,放心吧,”蒋明珠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相信我。”

宋薇点了点头,却依旧不肯放开手,她并不傻,这些日子以来,府里的局势屡屡偏向她们这一边,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这一切都是凭空而来的。对于蒋明珠做的事,她虽看不透全部,却也能猜到一些。

如今见了蒋明珠轻笑着安慰她的样子,便知道她多半是胸有成竹了,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开了,却嘱咐道:“不管你要做什么,都要小心些。知道么?”

蒋明珠微微一愣,很快便回过神来,一点头答应了。

贺国公何嘉的母亲姓郑,刚届不惑之年,却已经被称呼了十几年的“老夫人”了。

何嘉的父祖在同一场战役中战死,整个贺国公府一下子没了男丁,只剩下当时尚在襁褓中的何嘉。郑氏一人把他拉扯大,一门心思全在儿子身上。此次做寿一多半其实是想给儿子挑一个称心如意的媳妇。

然而何嘉生性好玩儿,又是自小被惯纵大的,每日里悠闲自在惯了,哪儿肯娶个媳妇回来约束着自己,一听郑氏要他留意看看各家姑娘有没有中意的,立刻头也不回地逃之夭夭了。

郑氏拿他无法,见了前来贺寿的沈凌一家便一肚子的苦水,对沈策无奈叹气:“你瞧瞧,我家那个浑小子要是能有你一半儿的斯文,叫我天天吃素拜菩萨都行哦。”

沈策连连道不敢,规规矩矩地在沈凌和蒋敏身后站住了。

郑氏也是无法,索性死马当活马医,对他道:“不如你去帮我劝劝他吧,我是当真没法子了。他们何家就这么一脉单传的香火,他还偏不肯成亲,真是要叫我操碎了心。”

沈家和何家原本关系并不深厚,只是沈策和何嘉是同窗好友,两个小辈有些交情罢了。但自从何嘉雪中送炭为沈凌的事求过情,两家就渐渐走得近了些。沈策见郑氏当真气得不轻,忙应了一声,与沈凌蒋敏告了个罪,自去花园寻何嘉去了。

多年同窗,他对何嘉的性子算是十分了解了,不一会儿便在练武场找到了人,正要去劝他回去,却听到后边隔着竹林子有两个女子的声音在争执。

前厅在办寿宴,一般来说,宾客是绝不会跑到空无一人的练武场附近来的。沈策有些好奇,又见何嘉一个人在场下耍枪耍得正尽兴,索性往竹林子里靠了些。

这林子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幸好这季节竹林并不茂密,他才隐约看得清人形。只是声音却听不太清了。伴着风过竹林的沙沙声,时有时无的。

两人的声音都不高,穿着淡紫色织锦坎肩的姑娘像是有些怒了,住了口转身要走,另一个翠绿棉袄,身量稍矮些的姑娘这才拉住了她,喊道:“好了小姐,我帮你去还他就是了。”说着便从她手上拿了个盒子,转身走了。

沈策只当是谁家的姑娘和小丫头闹了点小矛盾,也没往心里去,转头见何嘉练完了一套枪法,便朝他挥了挥手。

何嘉一见是他也乐了,两手一撑便翻过练武场的栏杆,蹦了过来,伸手抹了把汗:“方才出来还没见你家来呢,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呢?”

沈策失笑:“你心烦的时候多半都在这儿吧,还用猜么?”

何嘉更是不解:“那你怎么知道我心烦了?”

“方才老夫人和我们说,你总是不肯早些定亲,想来你先前在听她训话。所以……”

“嘿,你那脑袋还真是好用,”何嘉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笑道:“我是真不想那么早成亲啊,一个人多自在啊?非得那么快找媳妇,不就是拿根绳子把自己拴住了么?我又不像你,有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表妹可以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