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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养成计划(63)

作者: 七筒 阅读记录

高昶当时手中握着兵权,因为他是个疯子,高演于是不敢动他,因为疯子不按常理出牌,谁知道他逼急了会做出什么不可理喻的事情。同时他是个疯子,高演认为就凭他那样是当不了皇帝的,疯成那样谁会支持他?所以他才得以在高氏父子眼皮子底下装疯卖傻忍辱负重十年,最终杀了高演登上皇位。

元明姝没拽住高昶,高昶一把推开她,提着剑追着高时芳跑出客厅去了,整个公主府被撵的鸡飞狗跳,高昶一边追着高时芳砍一边大骂“我们是兄弟你辱我妻子”云云,下人拦都拦不住,又不敢跟他夺,高时芳倒是真正吓的汗毛倒竖,心说这真是个疯子,不要命了,止不住的边跑边大叫:“义弟,误会!误会!”高昶提着剑直把他撵出了府门,公主府旁边的鲁国公府,临川王府也都出来围观,元明姝只是遍体发凉。

高时芳分说不清,逃出门外连忙唤车夫,跳上马车,高昶还追着马车要砍,高时芳怒叫道:“起驾!起驾!没看到他在追我吗!”车夫吓的连忙打马,高昶追之不上,举了剑往那车上一掷,愤怒道:“我认人不清,竟然结交了你这样的兄弟!”

那剑掷在车上,又当啷一下掉在地上。

高时芳坐在马车中,心知道这事用不到一天就会传的全洛阳皆知了,说他调戏公主被驸马追打,名声要臭出八百里去,他气的直想吐血。这个疯子,真疯子,他不长脑子!他有病吗!

傅戎一干侍卫也是囧的面面相觑,还有下人们,看到高昶那要杀人般的表情,却谁也不敢笑。只跟上去把剑捡回来,把驸马劝回府。

那临川王元宥也在家,看高昶闹的这一场十分好笑,跟上来拉住他劝道:“驸马,驸马,稍安勿躁,这是怎么回事啊?”

高昶向他一施礼:“临川王,请恕我片刻。”

元宥也就笑笑:“无妨,无妨,你有家务事。”高昶再拜:“多谢临川王。”元宥望着他入府去了。

元明姝坐在床上怔了许久,苏长亭还有一干仆人拥簇着高昶回来了,高昶热气腾腾将剑往桌上一甩,回头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声音仍然是镇定的没有一丝情绪。

元明姝抬眼望了他一眼,心情复杂,她起身让了出去,叫婢女送了热水来,将细葛巾的帕子在水里沾湿了,拧干水坐到床边去。高昶木着脸,元明姝伸手拈了他头上一片草叶,拿帕子给他擦脸,脸上弄的有些灰了,元明姝轻轻要给他沾掉。

高昶咬紧了牙,扭过头,避开她手。

元明姝心沉了沉,她知道高昶真生气了,从来没有这么生气过。大概越是好脾气的人,发起火来才越让人害怕,元明姝不理会他的躲避,继续拿手帕给他擦脸上的灰尘。

高昶抬手推开她手连带帕子,他眼睛通红:“你以后不要见他,我求你。”他想到高时芳说的话,一字一句,戳的他心口滴血,痛的他喘不上气来,恨的他直想立刻杀了他。

元明姝道:“他是个混帐,你听他说什么。”

高昶怒拔高了声道:“我不想听到他那样说你!不管说的真的假的,我都不想听到,你明不明白!”

他几乎要吼出来了,元明姝缩了手,捏紧了手帕,呐呐了半晌,她抬头望向他。难受,心痛,她很害怕高昶有一天会变成那个样子,这个世道不给人活路,生生要把人逼疯。

高昶用力抱住她,将她搂到怀里颤声道:“我该怎么办,我好害怕失去你,我怕我没有能力保护你,我好恨,好恨。”

元明姝抚摸他背,安慰道:“没事,我这不是好好的?他不敢把咱们怎么样的。”她一直抚摸他,让他平静下来,高昶伤心道:“我真想杀了他,都是我无能,我杀不了他。”

元明姝道:“这不怪你,不是你无能,你已经够好了,只是你还小,还没有根基,但总有一天你能杀了他。”

高昶将头埋进她脖颈,手更紧的拥住她。

元明姝道:“你看你,闹的一身汗,饭也没吃衣服也没换,我去叫人送洗澡水来,洗个澡吃点东西。”

高昶默不作声点了点头,元明姝让厨房送来一份粳米粥,又让下人把热水送进来,去取了小衣,打了帘子再出来,高昶却坐在那里没动,粥摆在面前也没吃一口。元明姝只得道:“不吃就洗澡,洗了澡睡觉。”高昶仍然不言不动,元明姝给他脱了衣服,推了他往屏风后去,亲自拿了帕子给他擦洗。

元明姝给他盖好被子,摸着他被中的手有点发凉,又弄了个铜手炉来给他塞到被子里,让他抱着。他的脸衬着暗红锦被,白如凝玉,元明姝想到高时芳一口一个义弟,对高昶轻狎的动作表情就想问候他祖宗。她摸了摸他白皙的脸颊还有浓长的睫毛,放下金钩,把绡帐合上。

☆、第48章 外放

从早朝回来的太监口中,元明姝得知了朝堂上发生的事情。高时芳指使御史赵铭翻起了梁太后和元翊的案子,历数梁太后的罪状,包括篡改先帝遗诏,擅权乱政,秽乱宫闱几大罪,要求太后梁氏废为庶人,废元翊为庶人,移除宗庙,废除元翊之子二王的封号官爵,按查论罪。

元明姝正帮徐陵画绣样,细毫笔在素绢上勾出了一朵水墨兰花,她换了笔捺颜料,两花朵点上浅粉。徐陵问道:“那皇上是个什么意思?”那太监道:“皇上动了怒。”

元明姝搁了笔过去,徐陵拉了她手,道:“这件事恐怕不大妙,咱们去见见皇上。”徐陵在肩上系了一件白里衬子的大红色披风,给元明姝系上紫貂裘的大氅,携了手一道往承露殿去。元明姝一路是沉默不语,只听徐陵念叨道:“那个高时芳,无非就是要对付你,那件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他在你公主府吃酒,跟驸马起了冲突,连皇上都知道,这个人真是不像话。我听说他还娶了长广王的女儿?他趁那韩傥入狱,强夺人家的妻子,这种缺德事也亏得他做的出来,这样不算,他竟还用心思对付自己的岳父,要我说就该治他个不孝之罪,打他五十板子。”

元明姝无奈道:“上奏的是赵铭又不是他,他又未曾吭声,就算知道他是背地里主使又有何用。”

“那可不见得。”徐陵道:“人在做,天在看,他做的事情,就算留不下证据,可是这洛阳朝廷人人眼里看见心中明白。我不晓得你信不信,我是信的,坏事做太多,早晚要遭报应。”元明姝道:“你没听说过,杀人放火富贵死,修桥铺路贫贱终。这世上坏事做尽平安老死的多了去了,也没见有几个遭报应的。”

徐陵听到此话皱眉,她想到那个让元灏日夜不安的高桓,还有那飞扬跋扈的高贵妃,那胡女对她毫无恭敬之色不说,连对元灏都拿娇,可是要气死她了。徐陵道:“那你说他高家就一直得意了?”

元明姝道:“那也不见得。”

徐陵道:“如何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