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霜下香(又名:帝师)(37)+番外

在静谧的这些时间,醇厚的酒香散开在空旷的殿中,丝丝缕缕地萦绕着。

天色渐渐亮起来,透出琉璃般的青白,李成恒晃了晃剩下的半壶酒,起身整理着衣冠,扶起了要拜送的梁知砚:“朕这就走了,你自去休息吧。”

梁知砚这几个月来已经知道他必定是清早就离开的,还是按照礼节送了他。

高大的背影在初升的旭日下被镀了一层薄薄的光,站着殿中的女子隐隐察觉,看似可以依靠的身影边,不会有她栖息的归宿。

“来人,去请淑妃过来一叙。”

“是。”

“陛下,去奉光殿么?”郭川召来御辇,试探地问道。

“不,回去。”

离早朝还有一点时间,见他似乎来了兴致,郭川也不多问,只命人转了方向,朝辰辉阁去。

离辰辉阁并不算远,李成恒却像是有些急不可耐的样子,甚至没等辇停下,就一脚踏了下来,飞快地进了阁中。

苏寂言也已起了身,正在整理朝服,见他匆匆地闯进来,不由担心地问到:“出了什么事?”

他不愿他人伺候穿衣,所以连苏乐也并不在身边,李成恒不出声回答,却径直抱紧了衣衫尚未整理妥帖的人。

苏寂言稍显愕然,这个热烈而过于急切的拥抱出乎他的意料以外,李成恒紧紧拥着他:“我想先生了。”

若说分开的时间,尚且还不到一个夜晚,可是从桐耀宫出来的时候,却迫切地想要看到他,想要真真实实地感受他还在身边,那样的迫切,让他根本不愿去克制,急急地,便赶了回来。

这一句话,化作一阵清风,拂过心底最柔和的地方,带出的,都是这人的影子,年少莽撞的孩子,倔强孤单的少年,温柔挺拔的青年,怕他伤心,便傻傻地去救敌方大将;怕他操劳,便在陪他睡下后再起来批折;点点滴滴的温柔和贴心,因为爱了他,就变得理所当然,不见丝毫勉强。

41

似乎连脊背都变得酥软,苏寂言眼睫动了动,抚在他肩上的手指轻轻颤着,阖眼吻上眼前的人,这人从外间匆匆进来,发梢处依稀可见湿润,甚至,连唇角都带着秋日清晨的点点凉意,却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温暖如春。

似乎连脊背都变得酥软,苏寂言眼睫动了动,抚在他肩上的手指轻轻颤着,阖眼吻上眼前的人,这人从外间匆匆进来,发梢处依稀可见湿润,甚至,连唇角都带着秋日清晨的点点凉意,却一如既往地,让他觉得温暖如春。

李成恒立刻与他回应,气息中也逐渐混入了更多的情欲,喘息着将吻落到他肩上。

穿了一半的衣袍被扯落在地,苏寂言勉强拉回的一些神智,也在尝到他唇舌之间残留的一些酒香后全然沦丧。

仿佛能够看到他在一夜清辉里,对影独酌。

几乎要被不断涌出的酸楚淹没,苏寂言的手臂拥住了他的背脊,任由他挽着自己的腰倒在床上。

密密地贴合,不再去想朝堂和后宫,甚至不再去管尚且虚掩着的门扉。至少,让他们在错过了本该团圆的夜晚后,能够任性而放肆地拥有彼此。

原本候在门口的苏乐拉过袖子按了眼角,悄悄带上门。

郭川伺候李成恒多年,见他一人出得外殿来,也明白了,安排了人去前朝宣布今日免朝,自己和文勤便守在殿外。

连新婚次日都不曾免朝的帝王第一次的免朝自然引起了诸多议论,只是此时相拥的人已经不愿去想,只想把彼此深深融进眼中。

压抑的呻吟也渐渐克制不住,在温柔却也激烈的动作中逸出来,交杂着两人重重的喘息,在内殿回响。

在快要失控的律动里,覆在身上的人虽然不比往日的细致小心,却依旧是万分珍重的渴慕。

几乎痉挛的指尖挣扎着探过他的眉眼,却在滑落唇边时被轻轻咬住,近乎着魔一般,李成恒一一吻过他的手指,算不得光洁,指节上甚至有着常年握笔留下的薄茧。是这繁华世间,他唯一不能放开的…

“先生…寂言、寂言…”

低哑的声音唤出在心底萦回了无数遍的名字,苏寂言猛然睁大了眼睛,随着他的挺身重重颤着。

被拥着躺下的时候,几乎要努力张口,才能顺利呼吸,苏寂言忘了该斥责他的行为,只是脱力地枕在他的臂上。

长久以来,他作为他的老师,想要教导他成为一个成熟而明智的人,到后来,他们一手夺下江山,成为天下共仰的人,他便更进一步,要他成为贤明杰出的帝王。

他给自己担上这样沉甸甸的职责,身边所有人,都尊称一声“苏先生”,让他几乎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忘记作为苏寂言,他在作为臣子和老师的同时,更是李成恒相爱至深的人。

“再叫一次…”

李成恒顺着他的发,叹息里尽是满足:“寂言,寂言…李成恒何其有幸…”

何其有幸,能得一人经年相伴,何其有幸,那个人是你。

“恒儿…恒…”

扶起尚有些无力的人,李成恒亲手整理了一室绮靡,才环着他重新躺下。

“唔,做皇帝这么久才明白一件事。”

苏寂言虽有些困倦,却还是颇有兴致地回应他:“什么事?”

“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

“胡说…”

苏寂言打断了他的话,轻笑着低斥,不轻不重地在他身上拍了一掌,谁料竟引得他咳了两声。

李成恒笑道:“先生好狠的心,”又作势重重咳了一下,苏寂言见他脸色如常,才安下心来。

由于免去了早朝,书房积压的事物又多了一些,原本午后召了周尚铭和徐卓宇来讨论科考的文武考察,也只好顺延到了傍晚。

几个月来,徐卓宇和齐聚两人掌管军中事物,渐渐显露出不同的长处,齐聚与中下层的军士打成一片,领军之时也身先士卒,引得兵士们悍不畏死,徐卓宇则更长于统一筹措,不仅能把握大局,也能将军中的各项琐事都处理妥帖。

因此前几日的西北慰军,李成恒派了齐聚前去,而关于武试的事则交给了徐卓宇。

“现在大抵已经准备妥当,只等会期一到,就可以开始了。”

周尚铭虽名义上是礼部尚书兼着副相,官位在苏寂言之上,却是从衡州起就在苏寂言身边办事,自然明白这位“吏部侍郎”为了支撑起整个国家付出了多少,因而对他依旧是尊敬如常,详细地回着话。

“不如趁热打铁,现在就开始乡试,等到明年开春,就可以举行春闱了。”

李成恒点头,转头看着身边的人:“先生以为呢?”

“好,到时请梁老大人和徐将军来主持文武,天下士子定会争先而来。”

梁旭因为成了国丈,虽然不再担任宏渊阁的学士之位,却受了“太师”的职位,位列三公。由他主持春闱当是最佳选择。

徐卓宇资历尚浅,对此却并未推辞,只是点头时很是郑重。

上一篇:慢慢相守 下一篇:趴在墙头等红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