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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同人)秦朝穿越手札(257)+番外

作者: 一千棵树 阅读记录

怀瑾停下脚步,听见刚刚的宫女回答:“六公主,张先生出去了。”

这蓝衣女子脸上失望之色一闪而过,然后看到怀瑾,好奇的问道:“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怀瑾微微笑道:“我是太子燕丹的客人,来找张良先生有一些事情。”

蓝衣女子甜甜一笑,让人想起凤梨的清甜,她道:“我是丹哥的妹妹,我叫燕妤,是燕王的六公主。子房是我未婚夫婿,不知你找他有什么事?”

犹如一道闷雷在心口炸开,怀瑾仿佛有些没听懂:“未婚……夫婿?”

燕妤不解她的神色:“是呀。”

怀瑾渐渐回过神来,强自镇定,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公主何时与张先生定亲的?”

燕妤道:“半年前呀……你怎么了,怎么这么看着我?”

怀瑾道:“公主国色天香,与张先生实乃金童玉女,我还有事,先走了。”

燕妤在后面泛红了脸颊,怀瑾带着夏福快步走出去,夏福白了脸,看着怀瑾越来越破碎的表情,他担忧的喊了一句:“主子,没事吧?”

怀瑾拉回心神,看着夏福:“我没事。”

又看向那两个士兵:“走吧,带我们回去。”

心里像是扎破了一个洞,鲜血涓涓往外冒,怀瑾闷的厉害,走得很慢。那两个士兵见她慢,也放缓了脚步。

让我心伤至此,该怎么还回去呢?怀瑾心道。

给我等着,绝不让你好过。

眉头染上森寒,她的指甲几乎快把手心戳破。

一步一步走回了自己居住的宫殿,出乎意料的是,张良和张景竟然在那里等着。

两人回头看着她,怀瑾一步一步走过去,心底的毒蝎正在慢慢往外爬。

“你们来我这里做什么?”

夏福有些奇怪,刚刚主子还一副霜寒若雪生人勿近的冰冷模样,眼下竟然还能轻轻松松的笑出来?

夏福担忧的看了张良一眼,然后给了张景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然而张景并不能意会到,只是坏笑着看过来,邀功似的挑挑眉。

“阿景说他欠了你钱,我来替他还上。”张良不似昨晚的梳理淡漠,精致的五官虽没有什么表情,周身却散发着温和的气息。

张良递过来一包金子,怀瑾灿烂一笑:“张先生,收着吧,这些东西我不在乎,秦王陛下送给我最廉价的花瓶,都比这些金子多。”

张良的温柔被冻住,张景睁大了眼,兄长明明是来递台阶下的,怎么赵姮这个态度?

“欠了人的东西就要还。”张良将那包金子扔给夏福,温雅君子此时却如数九寒天的冰窖一般,冷冷道:“既然那么在意你的秦王,何必跑出来?”

怀瑾的心早已被刺得鲜血直流,这区区一句言语之伤,比起得知他定亲之痛,就如同蚂蚁咬了一口一样,她开怀至极:“那这就是我和秦王陛下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赵怀瑾——”张良沉着眼睛,一字一句清晰的喊着她的名字,尾音拖的长长的,似是恨得咬牙切齿一样。

怀瑾勾起一个挑衅的笑,回敬回去:“张良——”

她鲜少叫张良的名,本该亲昵的叫着他字——子房,那是两个很简单、连在一起却韵味无穷的字。

眼前,两人叫着对方的名字,却是对峙之势。

看着张良似受伤似气愤似难过的眼睛,怀瑾的眼神一寸一寸的暗下去,心脏一缩一缩的疼。

然而顾不上心疼,刚刚掉落一地的尊严此时全捡了起来,她看向张良:“我要单独跟你聊聊。”

张良深呼一口气,点点头:“好。”

就在她住的宫殿门口,进了殿关了门,两个士兵守在门口,张景夏福也被关在了外面。

一进殿,里面寥落的几个宫女就恭敬有佳的对张良行礼,口中说着:“张先生好。”

怀瑾对她们说:“你们先下去吧。”

没有人动,她心道,明面上她是客人,实际上是个人质,不是自己的地盘就是支棱不起来。

张良面无表情的轻声道:“都先出去。”

宫女们立刻有序的离开,关门的声音都没发出一点,怀瑾忍不住笑了一声:“张公子在燕王宫真是好人缘,不知何处得了燕王青睐,整个燕王宫都是你在当家作主。”

她这一派轻松调侃的语气很是熟悉,听出她语气中并无先前那么强烈的敌对了,张良冷峻的脸上含了浅浅的笑,温声道:“我帮燕王喜把一团散沙的燕国全部聚了起来,他自然倚重我。”

怀瑾心中觉得好笑,刚刚在殿外,两人恨不得挤兑死对方,现在却是一幅故人重聚的脉脉温情,变脸变得可真快!张良竟然也变得如她一般,这可真是一件叫人惆怅的事情。

张良见她出神,问道:“你有什么话要跟我单独说。”

怀瑾道:“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张良道:“你问吧。”

怀瑾歪头想了想,捋了捋思绪,在想先从哪个问题问起。

张良见她低着头的犹豫不决的模样,心中突然软得一塌糊涂,她那么聪慧的人,一定会理解自己的吧。

真的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了,他恋恋不舍的看着怀瑾的眉眼,苦涩又欣喜。

不出张良的所料,她的第一个问题是:“韩国国破之后,我等了你一年多,你为何一直没有来找我?”

张良沉默着,有些踌躇不定,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那段时间过得什么日子,她……可会鄙夷自己?

静了许久,他艰难的开口:“我父母……之后,我带着韩王孙离开了新郑,把追随我们张家的旧人和韩王孙安顿好之后,我在外游荡了很长时间。我那时候……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没有办法去面对你。”

这就是不来找自己的理由,怀瑾发了会呆,然后讥讽:“看来那些时日你是去探究你的人生道理了,眼下看您的样子是已经探究明白,既明白了可也未见你来找我。”

张良站在庭院里的树下,挺直的身子很是单薄,肩上像是压了万钧铁担一样。他知道自己的答案或许怀瑾听了会生气,但还是坦白直言道:“想明白之后,知道自己身上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忠义两难全,只好先把你这头放下了。”

“明白了。”怀瑾不住点点头,这理由和她当初猜的差不离。

深深呼出一口气,怀瑾笑了一声,她不知道自怎么笑出来的,她听见自己轻快的声音从喉咙里跳出来:“我没有什么疑问了,把东西还给我吧。”

张良面容僵住,怀瑾定定的看着他:“当年你我私定终身,你赠我的簪子我已经扔了,我给你的头发,请还给我。”

张良的表情凛冽得可怕,他曾经是那样一个温润如玉的人。

怀瑾坦然的看着他,目光清澈又认真,见张良只是沉默的看着自己,她重复了一遍:“请把我的信物还给我。”

他沉默着,半晌才道:“我也不知道掉在哪里了,某日醉酒醒来,香囊已经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