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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选秀奋斗的我总被迫修罗场(135)

作者: 礼蓝 阅读记录

【398楼】

前排提醒不要刷cp,再说一遍这是个人专组

…………

在网络上关于他“搭乘高铁”的消息发酵时,顾夜宁已经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车。

冬天天黑的早,此时天空已经暗了下去。

虽然是北方城市,但这座临海三线小城市的冬日并不算特别冷,前几天刚下过一场雪,但没有积起来,车内没有开空调,甚至后排的车窗都没有拉严实,顾夜宁将领口立起挡住自己的脸,吸了一口故乡染着雪和海香味的空气。

他拖着箱子从公交上下来,站台孤零零伫立在马路边凸起的高地上,路灯亮起后暖色的光,让顾夜宁的影子斜长地落在地面。后方几十米开外就是海,已经是晚饭时间,海滩上人烟稀少,青蓝色海水层层击打在沙滩,泛起雪白的泡沫。

他过了个马路来到小区门口,迎面走来个身形清瘦但挺拔,头发花白的老人,戴着银丝边的眼镜,一手背在身后,看他过来,不紧不慢招了个手,不苟言笑的模样。

“姥爷。”顾夜宁小跑着过去。

看着他越来越近,老人脸上展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意,皱纹也随之舒展。

回到家里,雪白的一团云朵从柜子上一跃而下,翘着尾巴来到顾夜宁身边,亲昵地蹭着他的裤腿,顾夜宁笑着把这一团毛茸茸的猫抱起来,在它脸上亲了一口。

“加缪,有没有想我?”

加缪眯着眼睛打了个呵欠。

“哎呀,你的嘴好臭啊,是不是刚吃过猫粮!晚上就给你刷牙!”

这只叫加缪的猫名字取自法国诗人和哲学家“阿尔贝·加缪”,高三那年为了高考作文能够引经据典,他买了许多相关的名人著作,在决定将加缪带回家的那天,他桌子上摆放最上面的那本,就是加缪的散文书。

顾夜宁和加缪亲昵地互相蹭了一会儿,才勉强放对方自由。他看着对方娇滴滴地竖着尾巴又往阳台方向去了,这才转身想回房,却没料到在自己的卧室门上,贴着一张巨幅的海报。

是他《星光熠熠》的宣传照制作,一看就不是官方正版,而是某些路边的文具店为了赚追星学生的钱自印的。

“那是你姥姥从外边拿回来的。”姥爷从厨房转出来,将一碗刚出锅的,热腾腾的饺子面摆在顾夜宁面前,“醋什么的你自己进去拿,我先看电视去了。”

顾夜宁下意识一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钟。

临近七点了,八点钟《星光熠熠》第三期即将播出。

他有点仪式感,于是抓紧时间吃掉了饺子,匆匆忙忙进浴室洗澡。等出来的时候,姥姥已经和楼下的邻居唠嗑散步回来了,正坐在餐桌边,戴着老花镜看报纸,姥爷还在屋内,靠着床沿看武侠剧,妈妈也已经下班到家,晚饭和顾夜宁一样吃饺子。

饺子的热气升腾起来,妈妈把眼镜搁在一侧桌上。

加缪蹲在他们身边的椅子上,盘着尾巴,蜷缩着身子睡觉。

“姥姥!”

顾夜宁走过去,姥姥这个小老太太一把抱住了他他的腰,像个撒娇的小孩子似的把脸埋进他胸口:“我的大外孙子诶,姥姥可想死你了。”

顾夜宁抱住她,恰巧母亲抬眼看来。

“妈。”顾夜宁喊了一声。

“瘦了。”和他相似的眼睛转过来凝视着他。

顾夜宁张了张嘴,想说句什么,眼泪却在下一秒夺眶而出。

上辈子被疯狂网暴,遭遇不公待遇时没哭,决赛夜落选没哭,在医院住院时没哭,但是却在被姥姥抱住后对上母亲目光的第一眼,控制不住眼泪。

他转过身把眼泪擦掉,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桌边身边坐下。

顾夜宁不知道母亲有没有看到自己的眼泪,但她只夹了个饺子递到他嘴边:“再吃一个。”母子二人如出一辙的寡言,甚至母亲比他更不善言辞。

顾夜宁顺从地张嘴吃了。

“我听楼下邻居说,你那个节目,今晚放第三期,是不是啊?”姥爷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顾夜宁应了一声。

姥姥无情地拆台:“明明都把那个节目要播出的日期抄下来压在书房的玻璃桌板下面了,还搁这儿装不知道,听别人说的呢。”

姥爷装作没听见她说的话。

顾夜宁扭头看了看,姥姥冲他眨了眨眼,抬起手珍惜地摸了摸他鬓角的碎发。

晚上的时候,一家人还是聚在一起,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节目。

其实姥姥姥爷的年纪都大了,八点多的时间,两个人也到了快休息的点,但是为了第一时间看顾夜宁的出场,他们还是熬到这个时候,待电视上的主题曲音乐一响起,两个老人明显振奋了精神。

“今天要播什么啊?”

顾夜宁耐心地解释:“今天播的是我们这个节目的主题曲舞台的练习环节,后边我要和别的人比一场跳舞,我们之中跳的最好的那个就能成为站在所有人最中间的那个。”

“站在最中间,是不是镜头最多?我在这边能看到你的次数就越多?”

顾夜宁用力点了点头。

“那你站在最中间了吗?”

“你别老问孩子,你看不就完了。”姥爷忍不住在旁边拆台。

“你别老在旁边叭叭叭的,我心里有数呢,我知道我和我大外孙子好,你嫉妒。”姥姥抱紧了顾夜宁的胳膊,俨然是撒娇的老小孩。

姥爷无奈地摇了摇头。

恰好此时的电视画面里出现了顾夜宁认真的脸,舞台上的PD和舞蹈导师们正在为他们播放主题曲的舞室编舞老师版本,此起彼伏的“哇”的感叹声里,大概是被顾夜宁的专注吸引了注意力,镜头来回转了几圈,好几次定格在他脸上。

顾夜宁那场录制不算素颜,但也只是打了个底,画了个眉毛,他认真地看了看自己的脸,对当时的容貌还算满意,这才放下心来。

惯常的学习环节,每个人拿着歌词纸跟着演唱,学习舞步,然后分组出来跳,顾夜宁看着自己混在一群初评级A班的练习生之中,依旧从容不迫跳完全程的模样,和身后手忙脚乱,最后都下意识跟着他的其他人,松了一口气。

其实别人都是第一次学习,只有他因为重生作弊,早就跳得滚瓜烂熟,这点也没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但当时是那么想的,现在看到自己表现得这么完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我们夜宁,真棒!”姥姥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顾夜宁忍不住逗她:“你看得懂我在这一群人里跳的好不好吗?”

姥姥说:“看不懂,但我对你有信心啊,你打小不就风里来雨里去的,跑到帝都去和那什么人学跳舞,跳的可好了!你还记得往年过节的时候总让你在亲戚朋友面前跳舞吗,你可不怯场了,让跳就跳,还给人家表演劈叉,喀嚓一下就两腿分开落下去了,把人家吓得叫出了声——”

恰巧屏幕上节目播出到一半中插广告,给了个下节预告,在周围练习生高举双手或抱头震惊的呼声雷动中,顾夜宁的一字马再次被剪辑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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