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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为弟弟剧透头疼中(269)

这一点和以前的李玄霸依仗的一样。只是李玄霸做得更隐晦,大多借势而为,不自己出面。李元吉则是自己出面。

李玄霸惹人怀疑后,别人查不出事情与他有关。李元吉只要引起别人怀疑,一查就知晓。

李渊拷打了李元吉身边仆人之后,揪出好几个给李元吉出馊主意的人。

仆人都想往上爬,获取主人的喜爱。有什么样的主人,身边一定会有一大群助纣为虐的仆人。

这些人在面临死亡时口风都不会严。在惊恐之中,他们往往还会添油加醋。

有些事李元吉确实做了,有些事他没做过,或者不是主观上去做。但在仆人口中,这些都变成了李元吉主动做的恶事。

在他们口中,李元吉过于狡猾恶毒,听上去完全不像个九岁孩童。

李渊原本应该疑惑,但想起自己七岁就继承国公的爵位,二郎三郎九岁也早就凭借自身聪慧求取官职,李元吉九岁有这样的心眼,似乎不是什么太惊讶的事。

区别只在于他和二郎、三郎是把聪慧用在正事上,李元吉则是用来作恶。

至于李建成,虽然此事上李建成是无辜的,但李渊心中对李建成的评价又降低了一点。

李建成被他和母亲精心培养了这么多年,怎么还能被一个九岁孩童当刀使!

“若不是寒钩护主,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李渊愤怒道,“李元吉说,他只是拿石头吓唬三郎,没想到用刀,刀只是随身携带,被寒钩扑掉了而已。但就算用石头……哎!”

李渊说不下去了。

李元吉毕竟是他的儿子,还是他宠爱过的嫡幼子。现在突然发觉李元吉居然是个坏种,李渊就算亲眼所见仍旧不敢相信。

窦夫人道:“此事一定不能声张。若事情传出去,陛下不知道会不会又责怪我们。郎君离拜大将军只有几步之遥,可不能被此事耽误。”

李渊叹气:“还好三郎劝说及时。我当时真想不管不顾先把李元吉揍一顿!”

窦夫人道:“三郎毕竟是已经做官的人,他对陛下看得很透彻。”

李渊再次叹气:“是啊。对陛下心思揣摩这一点上,我不如他。不知道三郎为何会如此敏锐。”

窦夫人苦笑道:“这还用问吗?三郎自幼病弱,又过于善良,不忍心让亲人担心,所以常对我们察言观色,装作无事的模样让我们心安。现在他从小练就的本事,用在了对陛下上而已。”

李渊想起李玄霸年幼时的模样,颔首道:“他小时候就特别能忍耐,不愿意让我们担心。二郎常在我怀里撒娇,他就在一旁默默看着。”

窦夫人心道,这个和不让你担心好像没关系。

不过她仍旧嘴上赞同道:“是这样。”

李渊拍着窦夫人的手臂道:“还好我们有二郎三郎在。唉,虽然五郎不是你的儿子,但你还是好好培养五郎吧。李元吉……我再试试。”

李渊说完后,苦笑道:“为人父母,哪是说放弃就能放弃。他才九岁,说不定还有救。”

窦夫人道:“是,郎君。”

李渊对窦夫人交代好李元吉的事后,就将李智云移到了窦夫人的院子附近。

万氏心中十分苦涩。

但她还是为李智云打点好一切,笑着对李智云道:“这是好事。你一定要好好听夫人的话。”

李智云情绪不高:“是,娘娘。”

李智云这声“娘娘”听得万氏眼圈一红。

她将李智云抱进怀里:“乖孩子,以后要继续和你二兄三兄亲近。”

李智云道:“我知道。”

万氏又道:“虽然要与他们亲近,但不要故意讨好。他们都是很敏锐的人。你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就很好,要真心才能换来真心。他们是真的真心对你好,你也要真心敬重他们。”

李智云道:“儿知道,娘娘放心。”

万氏松开怀抱,摸了摸李智云的发髻:“好孩子,如果受了委屈就和娘娘说,就是郎君和夫人,也会给娘娘几分脸面。”

李智云努力咧嘴笑道:“我很聪明,不会受委屈。”

万氏也努力微笑:“嗯,娘娘相信五郎。”

万氏将李智云送走时,窦夫人来到了万氏院子中坐了一会儿。

窦夫人道:“我以前总想让李元吉和小五走得近一些,想让小五带着李元吉与二郎、三郎交好。”

万氏低头道:“夫人,四郎是二郎三郎的胞弟,你这样做是应当的。”

窦夫人叹气:“二郎听后,说如果要把四郎塞给他,就三郎带小五,他一个人带四郎。”

万氏愕然抬头。

窦夫人握着万氏的手道:“二郎和三郎是真的疼小五。你放心吧,有二郎和三郎在,小五就算被四郎忌恨也不会有事。小五虽搬出了你的院子,我也会让他时常来看你。”

万氏落下泪来,哽咽道:“谢夫人,夫人辛苦了。”

窦夫人道:“为人父母,哪有不辛苦的。你也要多去看望三郎。我要管着府中一大家子,不能时常陪伴三郎。你去盯着三郎身边的人,可不能让他再着凉。”

万氏忙道:“是,我一定好好照顾三郎君。”

窦夫人微笑:“小五有两位娘亲,二郎和三郎也一样。”

万氏心头一暖。

窦夫人安抚好万氏后,她站在细雪之中,长长叹了口气。

她想要的兄友弟恭,亲人和睦,看来是永远不可能实现了。

她总不能指望二郎和三郎永远被欺压,永远不反击。

窦夫人拂去了头上和肩膀上的细雪,回到了李玄霸的小院。

李玄霸正靠着寒钩,抱着暖炉,翻看一本诗册。

窦夫人担忧道:“三郎,你病还未好全,别费心神。”

李玄霸抬头:“只是看诗,不算费心神。母亲,我可以和你说几句悄悄话吗?”

窦夫人失笑:“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有悄悄话。”

她转头吩咐:“你们下去,把门好好关上。”

仆人们退下去,将门窗都关好。

张婆守在门口,盯着人不准靠近。

李玄霸道:“母亲,我早知道李元吉会来,才让寒钩守着。”

窦夫人摸了摸寒钩的鸟脑袋,道:“娘亲猜到了。”

李玄霸道:“李元吉这样的人,畏威而不怀德,只有把他打疼了,他才不敢作怪。”

窦夫人深呼吸,道:“是啊。”

李玄霸又道:“母亲,我和二哥在清河郡剿贼的时候,曾亲眼见到这样一起惨案。有人在村庄井水投毒,毒死村庄几十口人。”

窦夫人眉头紧皱:“如此恶毒?究竟有何仇怨?”

李玄霸摇头:“没有仇怨,不过是一七岁孩童一时好玩投毒而已。”

窦夫人惊讶地瞪大眼睛。

李玄霸道:“听说那孩童两三岁刚走路时就喜欢扯掉蝴蝶的翅膀,再大一些就亲手掐死小鸡小鸭,六七岁的时候便时常欺负比他年纪更小的小孩。他父母都是老实人,为此揍过他好几次。他这次投毒,就是因为又被父母揍了,所以在父母吃水的水井中投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