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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和妃娘娘她不干了(11)

她不免恨声,“万岁爷那边如何,难道还轻易答允了?”

虽然只在选秀时见过一面,未必看得真切,可这段时日瓜尔佳氏冰肌玉骨的好相貌早就流传开了,她就不信皇帝不动心。

四阿哥笑道:“皇阿玛体贴儿子,自然不忍心拒绝。”

这又是一桩意外,谁知道他午后费了多少口舌?德妃知道康熙多么要面子,又自诩是位慈父,老四如若哀哀恳求,他还能说个不字?

到底只是个女子而已。

德妃倒也并非可惜失去膀臂,没了云莺,还有多的是好苗子可供调教。

她只是失望,失望于老四这样不分轻重,为了跟她赌气,连利害都不顾了。

她定定望向对面,“你当真要纳她?”

四阿哥点头,“是。”

“但愿你别为今日作为后悔。”德妃哼声,也懒得留客,“再晚宫门就该下钥了,你快些回去罢。”

四阿哥俯身施礼,“谢额娘成全。”

德妃侧身避开,她可不想承受,根本她就不赞成这桩亲事!

可事已至此,能有什么办法?只怪她生了个不肖子,从前没照顾好他,如今就处处来气她。可怜天下父母心,她活该是遭罪的!

挽月看德妃捂着前额,知道老毛病犯了,赶紧叫人拿医头疼的药来,再灌个汤婆子供她捂着。

又劝道:“娘娘别生气,这人不是还在咱们宫里么?到底还没送出去呢。”

暗示可以生米煮成熟饭,若抢先一步侍奉了皇帝,四阿哥再倔又能如何?被玷污了身子的,大约他也不会再要了。

德妃瞪着她,她可做不来这龌龊勾当,再说瓜尔佳氏又不是什么寒门小户,还能由着她搓圆搓扁?若因此恨上她,往后存了报复之念反而不妙。

德妃叹道:“容我想想。”

云莺那儿她是肯定不会去说的,身为秀女本就没多少自主权,没的还打草惊蛇,可是万岁爷……

*

知道德妃把人拘了来,云莺不免翘首盼望,恨不得身临其境,听听母子俩到底是如何博弈的。

挽星好说歹说才将她劝住,若那边气氛剑拔弩张,她去了岂不是火上添油?

云莺只得罢了,隔着一道薄薄的墙,并未听见吵架,后来四阿哥出门,脸上也是笑盈盈的,难道气氛融洽?

云莺本想问问他到底怎么想的,可为了自身安全考量,还是暂时避嫌好了,省得德妃以为他俩私相授受在先,做出了什么苟且之事呢。

那件披风也只好改日再还回去,云莺摸着柔软的面料,指尖仿佛还残留着些许温度,一时间脸上倒是热热的,赶紧收回衣柜去。

德妃原打算亲自去趟乾清宫,岂知这晚万岁爷屈尊前来,倒是省了她的工夫。

两人已有数天不见,见了面自是百般温存,德妃年近四旬,肌肤依旧细腻嫩滑,一如往昔——都是用各种药材浸浴出来,不像宜妃保养那张明眸善睐的面孔,她保养的是身子。

虽然嘴上说着服老,可宫里的女人就没有敢老的,稍微懈怠一点儿,恩宠便会如流水一般逝去。她又比不得惠妃那般显贵,能指望的唯有皇帝一人而已。

康熙也知乌雅氏对自个儿情深义重,没打算糊弄她,“你方才可是同老四起了争执?”

德妃蹙眉,“这是谁去您跟前告状了?”莫非永和宫也会有内鬼。

康熙叹道:“你呀!总是爱跟老四较劲,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亲骨肉难道还有隔夜仇?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德妃唯有在康熙面前才有几分任性,“您怎么反倒怪起我来?分明是他同我过不去,那瓜尔佳氏又没同他来往,人家安分守己着,怎的他就瞧上了?”

康熙笑道:“老四可不是这等说法,说是从选秀那天就中意了,碍着面子一直没敢告诉朕,回去之后日思夜想,差点还生出病来,这不,只好斗胆来求。”

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木讷人撒起谎来才叫人深信不疑呢。

德妃只觉无力得很,也懒得同康熙争辩,“那么您呢,您对瓜尔佳氏就没半点想头?”

她紧紧盯着对面,“若您喜欢,妾明日就把瓜尔佳氏送到御前去。”

兴许万岁爷见过之后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准。

康熙想了想,仍旧摇头,“还是算了,老四甚少向你我要求些什么,难得放肆一回,咱们还能不成全?”

且他心底也觉得瓜尔佳氏盛名太过不是好事,如今宫里四妃各据一方,再加上承乾宫的小佟妃,正好互为犄角,瓜尔佳氏出身不俗,容貌又这般不凡,若她得宠,免不了破坏均势,到时候宫里勾心斗角之事只怕就更多了。

他身边从不缺美人,实在犯不上自寻烦恼。

不过对着德妃就另是一番说辞了。康熙轻轻抚摸着她乌黑鬓发,调笑道:“她走了,你难道不该松口气?非得看着朕临幸她你才高兴?”

到底上了岁数,德妃受不得这般亲昵,只得佯装困意,掩饰着熄灭两盏灯。

康熙于是意兴阑珊,翻了个身,安静躺下。

德妃卧在他身边,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她很知道自己该和宜妃等人那般,床笫间更活泼一点儿,也更能挑动万岁爷的兴致。

但那么一来也就不是她了。

她还是希望自己能有点特别,哪怕万岁爷心里装的从来不止她一人,但至少面对面时,想的只有她。

瓜尔佳氏离开,兴许也是件好事吧。

德妃脑中盘旋着这些颠来倒去念头,终于沉沉睡去。

第9章 归家

云莺着急上火了一晚上,次早起来照镜子,便看见嘴角有几个明显的燎泡。

她待要用牙签挑破,挽星眼疾手快赶紧拦住,“姑娘使不得,会留疤的。”

不管将来伺候万岁爷还是四阿哥,脸面都是立身之本,好好一副容颜弄坏了可怎么好?

女孩心性都爱美,云莺虽然不打算靠这张皮子争宠,但也不能白白糟蹋了去,她每天看着自己的脸都能多吃两碗饭呢。

挽星取了点冰片为她敷上,外头再薄薄涂一层粉,不认真看便瞧不出来了,“姑娘可得仔细着,如今时气不大好,别发了春藓才是。”

云莺没精打采点头,注意力全不在这上面:她知道昨晚康师傅来永和宫了,可到底跟德妃商量了什么?两人会否谈笑风生间就把她的归宿给决定了?

命运捏在别人手里的滋味,当真不太好受。

正殿那边倒是一切如常,德妃还伺候皇帝用了早膳,可见已经尘埃落定。

云莺心里就跟猫抓似的,恨不得立刻冲过去问问究竟。

好在日上三竿时,正殿来人请她过去,云莺明白今后该怎么走,全在德妃这一句话上了。

她挑了件最庄重的衣裳,又画了个无可挑剔的淡妆,有种从容赴死的悲壮感。

不过在进殿之时,脚下难免软了软,亏得挽星将她搀住,“姑娘仔细地滑。”

德妃看她脸色蜡黄,全不似平日顾盼神飞,心里反而平衡许多,招手示意她上前,摸着她鬓发道:“叫你受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