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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蛋男友(97)+番外

“都欠着外债治病了,你俩的关系怎么还这么差?”林北望好奇地问。

老潘叹了口气,心口如一道:“病没治好,走了。”

事情真像他所说的那样?

因为病没治好,所以父子两个反目成仇?

一直以来无往不利的读心术,此刻却派不上用场,林北望有些好奇,他是真的心口如一,还是在心里编好谎话,再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若他真能做到这一步,那真是世上最厉害的骗子。

“不好意思。”老潘突然开口,“我有些话,想跟吴律师单独谈。”

“好的。”林北望笑着起身。

等他出了门,反手把门关上,老潘抚摸着怀里的拉布拉多,缓缓抬起眼,看着眼前的吴律师。

“吴律师。”老潘笑道,“他是专门来这等我的吗?”

晚上,律师事务所附近,一家中式餐厅。

“久等了。”吴律师走进包厢,笑呵呵的将手提包放在椅子上,“这位是?”

“我朋友,龚甜。”林北望说,“上次你帮她打过官司,忘了?”

“你好,吴律师。”龚甜急忙问好。

吴律师看看林北望,又看看她,笑容变得亲切了许多,主动伸出右手,跟她握了握手:“郎才女貌,龚小姐你好。”

龚甜觉得他误会了什么,但是这个时候不好解释什么。

几人分别点了几个菜,吴律师好吃鱼,点来点去,西湖醋鱼,宋嫂鱼羹,清蒸鱼……全都带个鱼字。

再三杯两盏黄酒下毒,几人就聊开了。

“我潘叔那官司难打不难打?”林北望问。

“说难也难,说不难也不难。”吴律师吐出一根鱼刺,眯起眼睛道,“还是那句老话,有钱就私了,没钱就上公堂。”

“他应该没什么钱吧?”龚甜试探性问。

“呵呵,那可不好说。”吴律师笑道,“就我所知,已经有三个被害者收了钱,不再起诉了。”

龚甜神色一动,该说不出所料吗?他没钱的样子其实是装出来的。

林北望还想再问他些什么,但是吴律师摆摆手:“不行了,不行了,他好歹是我的雇主,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哈。”

林北望笑笑,给他空了的杯子倒酒:“那不说他,说他儿子总行吧?”

“他儿子啊。”吴律师拿起酒杯喝了一口,摇摇头道,“说是儿子,不如说是个仇人……”

一周前,老潘找上门时,吴律师听归听,其实不大想接这么个小案子,但是林北望不知从哪听说了这件事,马上给他打了个电话,暗示私底下会给他些好处,他才勉为其难接了下来。

过了几天,吴律师抽空去了趟拘留所,第一次见到潘诚仁本人。

“死老头什么时候捞我出去?”这是潘诚仁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又是个被家里人宠坏了的主。

这种人,吴律师见得多了,尤其是在牢里,渐渐见怪不怪,便笑:“你爸在外面帮你擦屁股,你都不知道惭愧?”

“惭愧?”岂料潘诚仁却冷笑一声,“这都是他应该做的!是他欠我,欠我妈的!”

吴律师说到这里,又不再说下去。

“点到为止,点到为止哈。”他乐呵呵道,心里却想:倒不是我想点到为止,而是那潘诚仁只说了这一句,后面什么都不肯说。

林北望竟似看穿了他的心思,没有追问下去,只是跟他碰了碰杯,然后说:“下次找个机会,带我去见他一面吧。”

“这很难。”

“但也不是办不到,对吗?”

从餐厅里出来,一轮朦胧的月已挂在半空中,月色昏黄,晚风习习。

俩人路过停车场,龚甜突然问:“你没开车来?”

“……忘了。”林北望说。

倒不是忘了,而是他跟真正的林北望还是有所区别,比如说……他不怎么会开车。

“忘了也好。”龚甜的视线落到他的右手上,“你伤还没好,别开车了。”

……话说,你到底有没有看过医生啊,怎么今天看起来,比前几天还要严重一点?

晚上喝多了酒,林北望有些熏熏然的回道:“看过了啊,医生说再修养一两周就能好。”

龚甜脚步一顿,过了一会,声音才从他身后传来:“……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林北望瞬间酒醒,飞快转头看去。

只见龚甜落在他身后,身上披着一层昏黄的月光,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你……”她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真的是林北望吗?”

咚,咚,咚。

林北望又听见了心跳声,这一次他无比笃定,这心跳声来源于他自己,而非旁人。

“是。”他听见自己说,笃定无比的语气,“我是林北望。”

龚甜又看了他一会,才缓缓笑道:“是就好。”

林北望松了口气,但很快又整颗心提了起来:“你怎么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龚甜脱口而出,心里却犹犹豫豫道:我知道。

“说。”林北望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

他到底哪里漏出马脚?

不行,必须立刻找到答案!

“你……”龚甜拖了一个长音调,像河水里的钩子一样,钩得他头皮发麻,这才耸耸肩,开玩笑的语气,“你是不是有读心术,能读到我心里想什么?”

开玩笑的语气,可话里的内容,却无法让他一笑置之。

林北望死死盯着她,从头发到脚趾。

似乎在考虑先从哪个部位开始,把她一点一点埋葬,以便掩埋自己最深的秘密。

“林北望。”龚甜突然喊他,“说说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她心里问:你喜欢我吗?

林北望差点条件反射地说不喜欢,顿了顿,表情阴沉道:“……我怎么知道?”

龚甜叹了口气,这回换嘴巴问:“你喜欢我吗?”

林北望:“不喜欢。”

“你说谎。”龚甜还是那副开玩笑的语气,拿手指比了个花生米大小,“虽然只有这么一点点,但你喜欢我。”

“开什么玩笑。”林北望笑了,这一次他以为她真的在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喜欢你。”

“是真的。”龚甜却收敛起笑容,指了指他的心脏道,“我看见你的心了,虽然只有一点点,但它说,你喜欢我。”

“你会读心术吗?”林北望乐呵呵道,但看着她的脸,笑容一点一点消失,“你说真的?”

龚甜笑着看他,她一句话没有说,只有心在回复他:真的。

林北望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心,他能听见任何人的心生,除了自己。半晌,他面无表情地抬头,对龚甜说:“你骗我。”

龚甜心口如一地回:“我没有骗你。”

林北望一脸迷茫,他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读心术出了错,不,这不可能。是她在说谎,嘴上心里都是谎话。

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司机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他们。

“我……”林北望又战略性撤退了,“我有点喝多了,先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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