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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蛋男友(64)+番外

“我杀了你!”

两人又开始动手了,龚甜急忙过去拉架,可作为宿舍战斗力倒数第一,她一个人都打不过,更遑论两个,正急得不行,宿舍门突然开了,转头一看,是许久不见的周玲玲。

可能因为医院的事情太累了,她看起来愈发憔悴,连背都佝偻了下来,进来以后,对三人视而不见,径自朝饮水机走去。

“玲玲,你回来的正好!”龚甜喊,“过来帮个忙,拉开她们!”

“哦。”周玲玲慢吞吞回了一句,却还是站在饮水机前,一杯接一杯的喝水,好像里面是什么琼浆玉露,又好像是伺候病人忙到喝水的功夫都没有,一杯一杯,把小半桶水全喝完了,竟还不够,打了个水嗝,把空水桶摘下来,将预备在一旁的新水桶打开放上去。

龚甜压根没等她喝完上一桶水,就已经回过头去,孤军奋战直到现在,三个人全折腾坏了,李晓婉擦了把汗:“古城亮来电话了,你还不快去接?”

“接什么接,我现在又不想吃了。”冯宝月冷笑一声,走到饮水机旁,拿杯子接了一杯水喝,期间手机一直在响,她视若罔闻。

反倒是李晓婉沉不住气,狠狠瞪她一眼,然后拿起雨伞,蹬蹬蹬的下了楼,过了一会,提着大包小包回来,里头装着冯宝月要的衣服跟宵夜,狠狠甩在她桌子上。

抹茶咖啡打翻了,绿色的液体顺着桌面淌落到地上,之后为了谁拖地的问题,又吵了起来。

吵到了十点,熄灯了。

口干舌燥的两人,一人接了一杯水,喝完以后,爬上各自的床铺,背对着对方,进入冷战模式。

总算是消停了,龚甜揉了揉眉心,坐在椅子上玩手机,打完这场排位,大概就十一点了,她就可以下楼,出具请假条,然后出门打车去火车站了。

“哎哟……”

龚甜打着游戏,一开始只是细细碎碎的呻吟,像做噩梦,后来声音越来越大,龚甜忍不住起身走过去,推了一下床上的冯宝月:“宝月,醒醒。”

“我,我……”冯宝月居然一直是醒的,她脸色惨白,气若游丝,“甜甜,我好难受……”

龚甜拿手机照了照她的脸,心里一抖,大叫一声:“都起来,快叫宿管,叫救护车!!”

凌晨一点已过,通往S市的火车在风雨中启程。

龚甜没有登上这列火车。

她从医院回来,透明伞被风吹成一朵干瘪的蘑菇,吱呀一声打开宿舍的门,风在她背后吹,可她却觉得宿舍里更冷。

她走进来,门再次吱呀一声,在她背后关上,她抬起头,黑暗之中,看见两个人坐在床上,循着关门的声音看过来。

“你们没睡啊?”龚甜笑,笑声里带一丝讽刺。

“宝月怎么样了?”李晓婉问。

“是花生过敏。”龚甜走进来,“医生说,还好抢救及时,拖的时间再稍微长一点,她可能有生命危险。”

“……没事就好。”李晓婉说。

“可是,她什么时候吃的花生?”龚甜走进来,路过冯宝月的桌子,上头仍然洒着绿色的海岩咖啡,顺着桌子,落到地上,已不再流动,凝结成了一团一团绿色罪证,佐证着之前的争吵。

没人回答她。

龚甜慢慢转头看向她们两个,脑子里滚过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说说看。”龚甜把椅子拉出来,坐下,用审视的目光打量自己两个室友,“我们当中,是哪一个在明知道宝月花生过敏的情况下,给她吃了花生?”

第四十七章 三堂会审

这事儿,想来也没人承认。

寂静了一会,龚甜突然笑:“咱们来玩个游戏。”

手机白森森一点光,只够照亮她半张脸,乍一眼看去,像灵堂上的黑白遗照,李晓婉听见自己牙齿咯吱咯吱作响:“玩什么?”

“玩咱们之前玩过的……三堂会审啊。”龚甜拨了一个号码出去,铃声在响,她对两人笑,“不过宝月这次不在,所以我们稍微换个玩法……嘘。”

嘘声刚停,电话就接通了。

“怎么这个点给我打电话?”古城亮的声音响起,半梦半醒,口齿不清。

“我在医院。”龚甜开了公放,一点点将音量调到最大,“宝月出事了。”

古城亮这才清醒过来:“她出什么事了?”

“医生说是食物中毒。”龚甜问,“是不是你?”

古城亮:“什么?”

“医生问我,宝月最后一顿吃了什么。”龚甜说,“她吃了你送的那堆零食。”

“我送了什么……哦!”声调拖的长长的,好像刚刚才回忆起来,然后一句话瞥的干干净净,“我只送到楼下,可没送上楼。”

龚甜看了一眼李晓婉方向,夜沉如水,她的面孔沉在水中,路人在岸上看不清她的神色,只觉得她在一点点变凉。

随便又扯了几句,龚甜挂了电话,她从椅子上起身,一步步走向李晓婉,顺手从桌子上拿起她还在充电的手机,递了过去:“该你了。”

三堂会审。

冯宝月常常在宿舍带着大家玩的一个小游戏。

在男友打电话来的时候,开公放,然后另外几个室友三堂会审一样,一个接一个问男方问题,这样有一个好处,就是自己想知道,却又问不出口的问题,可以让室友帮自己问。

区别在于,从前审的是男友,这一次,审的是自己人。

李晓婉抬头看了她许久,手从帐子里伸出来,接了手机。

“喂……”她开了公放,嘴唇却贴在手机旁边,说话声音很轻很轻,像是室友睡后,偷偷在被子里打电话,“刚刚谁给你打电话,一直占线。”

“发小咯,失恋了找我哭诉,一个大老爷们,又哭又吐。”古城亮的谎话张口就来,“怎么?还是睡不着?”

“嗯。”李晓婉看了龚甜一眼,迅速低下头,“我还是有点怕。”

“怕什么?”

“怕别人怀疑我。”李晓婉低低道,“宝月还是没回来,她……她该不会有事吧?”

“别怕。”古城亮安慰道,“没事的。”

“那顿夜宵真的没问题?”李晓婉的声音飘飘忽忽,像失了魂,以至于龚甜的手在她眼前一晃,就把她的目光吸引住了。

龚甜将手机对准她,上头开着记事本,上头像写台词一样,写了几行字。

“宝月是吃了那顿夜宵才进医院的,我害怕……”李晓婉像个演员,对着那行字念道,起初还些浑浑噩噩,渐渐竟还知道顿一顿,再接一声轻叹,“阿亮。”

古城亮:“我在。”

“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李晓婉问。

“什么事?”古城亮柔声问,仿佛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答应下来。

“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可不可以……”李晓婉停顿一下,像在犹豫,越说越轻,“可不可以说东西是你送的,是你送到楼下,也是你送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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