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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蛋男友(136)+番外

顿了顿,他漫不经心地笑:“我要跳海了。”

说完,他把手机一丢,手机在空中折射着月光,从高高的楼台,笔直落了下去,如同坠海的星星。

“我手机不小心掉了。”干完这事,李寻鹤才双手撑着栏杆,对白弦笑,“你来叫两罐啤酒?”

第一百章 私心

外卖是白弦叫的,两瓶啤酒,还有烧烤。拉开易拉环,滋的一声,酒从里面冒出来,李寻鹤急忙喝了几口。

白弦没急着开,他看着李寻鹤:“公司的情况不是很好?”

李寻鹤:“挺好的啊。”

白弦:“那是因为跟你前女友闹了矛盾?”

李寻鹤:“没有。”

白弦:“这里没别人,能说句实话吗?”

李寻鹤从锡纸里拆出一根烤肉,咬了一口:“你会把你得了绝症的事情到处说吗?”

白弦楞了一下。

“你不会。”李寻鹤转过头,眼中充满理解,“我也不会。”

成年人,苦也罢,累也罢,都咬牙自己承受,有时候是因为坚强,有时候是怕说出来被人笑。

“放心好了,我还撑得住。”李寻鹤丢掉手里的竹签,“只要我还在,公司不会出问题。”

“你……”白弦欲言又止,最后叹了口气。

他不喜欢李寻鹤的一些做法,却又同情对方如今的处境,李寻鹤用自己诠释了一句话——成年人的世界,连崩溃都是无声的。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安安静静的喝着啤酒,分吃了袋子里的烧烤。

“走吧。”李寻鹤把啤酒罐丢进垃圾桶,“明天还要去买台新手机呢。”

两人乘坐电梯,下了写字楼,走出大门的那一刻,李寻鹤先是楞了一下,然后飞快向前走了几步。

地上躺着他从顶楼丢下来的手机,已经是具尸体,躺在地上,四分五裂。旁边蹲着一个少女,抽抽泣泣。

李寻鹤弯下腰,伸手按住对方的肩膀,对方抬起头来,霓虹灯,路灯,车灯,如同万花筒般,五颜六色的流转在龚甜的脸颊上,连她脸上的泪水都染成了教堂彩绘玻璃一样的彩色。

李寻鹤盯着她的脸,过了许久,才开玩笑的语气:“你怎么来了?我又没叫你来。”

白弦走到他身后不远处,静静看着他。

虽然是开玩笑的语气,但白弦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如果他真想看见她,根本不会摔了手机。

“你说你要跳楼了,却连个定位都不给我开。”龚甜又怒又委屈,“你知道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她的面孔倒映在李寻鹤眼睛里,微微闪着光,他一眨不眨看着她,笑:“你怎么找到我的?”

“靠你朋友圈里最后一张自拍啊!!”龚甜气得咆哮,“把你眼睛部分放大十倍,然后通过你眼球倒影的建筑物,确定你自拍点附近的建筑物啊!!”

说完,她又把自己给气哭了,蹲在地上,把脸埋进手心里:“有我这样的女朋友吗,我都快把自己活成个跟踪狂了,还要通过这种手段确定自己男朋友在哪,呜呜呜呜呜……”

李寻鹤都快被她逗笑了,蹲下来,把她抱在自己怀里,哄着:“对不起,是我错了,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下次……如果还有下次,你记得给我发定位。”龚甜把脸埋在他胸口,抓着他袖子的手指微微有些发抖,“我好怕自己来晚了……”

“……不会有下次的,有这么可爱的女朋友,我才不会自杀呢。”李寻鹤拍拍她的头,“刚刚那通电话是骗你的,抱歉……”

他顿了顿,低低道:“总是在骗你,但下次不会了。”

白弦在一旁静静看着,男人有时候就这样,会因为一句话,一滴眼泪,一个拥抱而沦陷。

李寻鹤好不容易哄好龚甜,让她在原地等一会,然后走到白弦身前:“不能给你。”

白弦看着他。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李寻鹤也看着他,“我之前本来打算让给你的,但现在抱歉,我暂时不能给你。”

说完,亲昵地捶了他胸口一下,李寻鹤笑:“好了,我走了,送她回学校了。”

白弦原地不动,望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终于控制不住,脸上浮现出一个嘲讽的笑:“暂时?”

因为这个词,他不会跟龚甜提起这件事了,因为没有必要。

“他只在自己需要的时候想起你,不需要的时候,连个定位也不给你。”白弦望着两人消失的方向,心想,“你没必要知道,他曾有一刻,真的为你动过心。”

一夜过去。

第二天赶早,学校里就热热闹闹的,因为放寒假了。

“你要是不想回家,不如跟我走?”冯宝月打量龚甜的神色,“对了,伯父伯母离婚手续办完没?”

“办完了啊。”龚甜看起来有些有气无力,“过了年就离,而且都找好了下家,过年都不会回来了,免得见了面尴尬。不用担心我,家里现在就我一个,清净自在。”

想了想,她说:“不对,两个。”

因为秦墨也放寒假了。

不过作为一个明年就要参加高考的补习生,他的假期比龚甜要短得多,加上过年也就一个月,完了就要回学校继续魔鬼训练。

参考资料堆在沙发上,地上搁着一堆绘画用品,龚甜拉了一张椅子坐在阳台前,窗外树影斑驳,膝上放着一套卷子,她一页一页的翻,渐渐急怒攻心:“你……”

“不能生气。”对面立着一个画架,秦墨拿着只碳素笔站在画架后,一本正经的对她说,“表情变了,我没法画了。”

膝盖上一张张鲜红的四十,五十,龚甜冷冷道:“你是不是为了不挨打,才假装说要给我画画像?”

“我是那种人吗?”秦墨伸出一只手,“你打吧。”

龚甜伸手打了他一下,见他一副不痛不痒的样子,气道:“不痛是不是?”

秦墨:“那你多打两下。”

龚甜高高举起手,又轻轻放下。

“我跟你发什么脾气。”她叹了口气,“惹我生气的,又不是你。”

秦墨看了眼门口:“林北望那个臭小子怎么惹你生气了?”

“怎么老气横秋的,叫什么臭小子,人家比你大多了。”龚甜哭笑不得,“他啊……”

顿了顿,她别开脸:“没什么。”

在读心术面前说这种话有什么用,秦墨看了她一会,突然笑起来:“李寻鹤死得好!”

龚甜回过头,责怪道:“说什么呢?”

“我说错了吗?”秦墨对她的责怪无动于衷,收回手,重新开始画画,“脚踏两只船的臭弟弟,救他干吗?让他死海上好了。”

龚甜笑了起来:“你要我一辈子记得他吗?”

画笔一顿,秦墨一脸郁闷地拿出块橡皮,擦着自己刚刚画错的线:“那还是救吧……你一定会跟他分手吧?”

“当然。”龚甜仍笑,“我觉得他说得对,我们根本不应该在一起,他不喜欢我,还看不起我……他的朋友也看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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